三日后,太原宫殿。
李朝渊坐在大殿之下看着殿上那有些恼怒的李嗣源以及那李存礼二人。
李嗣源手中攥着耶律李胡写给他的信件,脸色冷清的说道:
“燕云十六州乃我中原腹地,元帅此番难道想置本王于不顾。”
李朝渊笑了笑,喝下了面前的茶水:
“监国多虑了,此次回去我家大王也是念及今后要和中原结盟,才只收监国六座城池,连十六州的一半都不到,难道监国连这番都不肯出手。”
那一旁的李存礼也想说什么,但是李朝渊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家大王此番不远万里从漠北来到这中原,已经在岐国之外屯兵三十万,难道此番还不够诚意!”
他越说下去语气也是越发的冷淡。
台上的李嗣源两人虽然心怀怒气,但是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复。
见二人沉默,李朝渊接着说道:
“前些日子,化阳郡集结二十万兵马屯兵于中原边界,此事监国应该知道吧。”
“是我漠北,念及你我双方滋事体大,最终拿出了我国数百里土地才劝诫他们退兵,而他们的目标可是监国你啊!”
说到这,大殿之上的李嗣源也是有了一番怒气。
这化阳郡屯兵于中原之外他是知道的,而他也从前一段时间刺杀自己的刺客身上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此次本帅时间紧迫,还望监国早下决定。”
说完之后,李朝渊就不再理睬他了,只二人在那大殿之上不知道在偷摸的说着什么。
些许,那李嗣源拿在手中不断辗转的杯子也是放在了桌上。
“彭”的一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显得尤为清晰。
李嗣源微微叹息,整个人仿佛都是有些颓废:
“燕云十六州实在是实属我大唐要地,请恕小王实在是无法割爱。”
“若是元帅觉得合适,小王愿在原有的十五座城池之上再私自为元帅奉上五座城池,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李朝渊听到这,暗道一声“果然”!
现在这个情况让他愿意拿出这燕云十六州属实是难如登天,不过本来李朝渊来到这里的目的就不是真正为了这燕云十六州。
他的面色也是冷了下来:
“才五座嘛,这可有些难办,毕竟我家大王都从漠北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了,这...”
话未说完,李嗣源的手指就已经伸了出来:
“再加五座,这也是小王最后的诚意了!”
“成交!”
“那监国大人,咱们现在就开始划分吧。”
......
一个时辰之后,李朝渊拿着划分好的版图离开了太极殿。
李存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可不是这么好看:
“大哥,这漠北蛮人实在是欺我太甚!”
那李嗣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只要这燕云十六州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些不重要的城池多给他一些又何妨。”
“此次只要在他们双方混战之时,本王再施以援手,那这天下就是朕的了。”
李朝渊离开这皇宫之后,并没有过多停留,本想直接离开前往饶疆一趟但是刚上马车却被一个小吏拦了下来。
“这位漠北来的贵客,我们家大人有请?”
“你们家大人?谁啊。”
李朝渊随意地询问道。
但是那小吏并没有在这里说出他身后之人的名字:“大人跟我来便是。”
“要是真的有诚意就说出是谁,没有一点诚意就别来找我。”
说完,他直接进了马车之内,也不管外面之人是何反应。
那小吏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家大人乃是这大唐重臣仁桓任大人!”
坐在马车之内的李朝渊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阵疑惑。
仁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和他打过什么交道,难道是知道自己和李嗣源的勾当想要刺杀自己?
但是现在的他们应该没有这个实力吧。
“让你家大人来城外的茶铺,本帅只等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说罢,坐在前方的温敦磊也是直接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元帅,这什么仁桓找你能有什么事?”
李朝渊坐在马车里面看着那张展开的版图随意地说着:“谁知道呢。”
这次拿下了李嗣源的二十五座城池,虽然没有燕云十六州重要,但是也能让那李嗣源大出血一回了。
到了城外的茶铺,李朝渊让温敦磊去坐另一张桌子,而自己则是在这等着那仁桓的到来。
远处,一座马车疾驰而来。
想必应该就是那仁桓了吧,不过这家伙有这么着急吗?
马车停在了茶铺旁,那仁桓身穿一身朴素的衣服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在刚才那小吏的指引下,坐在了李朝渊的对立面。
“仁大人今日穿着这身衣服,难道是怕别人看到大唐官员与漠北勾结。”
不过,面对李朝渊的些许嘲讽,这仁桓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那双苍老的眼睛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他。
那小吏为二人倒好了茶水也是闪到了一旁。
他不说话,李朝渊也懒得理睬他。
只想喝完杯中的茶水就要离开。
仿佛是看出了李朝渊眼中的不耐,那仁桓也是缓缓开口道:
“你真的是漠北人?”
李朝渊听到他的这句话愣了愣:“仁大人莫非是在说笑,我一个漠北元帅不是漠北人难道还是你中原人不成。”
难道这家伙看出来什么了。
不过,每次出来李朝渊都会在自己的脸上佩戴一些人皮面具,不过并不是整张的那种,而是在脸上的某些部位贴上一些,让别人看不出自己原本的容貌即可。
“若是任大人没有什么事,本帅就先走了,我可没有时间在这和你闲聊。”
说罢他也是直接起身,再次回到了马车之上。
温敦磊见状,也是赶忙起身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二人的见面这仁桓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但对于李朝渊所说的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他看着李朝渊那远去的马车,自己也是不禁喃喃:“像,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