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已逝,对修士来说更是弹指之间。
转眼,十年就过去了。
叶珉如愿以偿地拜入了封阳仙尊的门下。
南琪儿则是成为了叶珉的师妹。
而楚长云却成为了门派中最受欢迎的人。
十七岁的金丹修士——千古以来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演武台上,楚长云刚结束了一场比试。
手中一转,利落地收回剑鞘。
恰在此时,清风拂面,穿过少年的发梢,翩翩的衣裙荡漾开飘逸仙气的弧度。
剑眉星目,薄唇上扬
引得下面的弟子激动得尖叫。
“他看我了!看我了!楚师兄,你是我的偶像!”
“楚师兄!楚师兄!你就是清光派最俊朗的男仙子!”
楚长云在欢呼声中镇定自若地走下台,还十分有礼地一一点头。
谁能不被这清风霁朗的少年天才所迷倒。
可到了芳玟殿,嘴角礼貌的弧度瞬间被拉平。
对着殿内的路行舟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路师兄,今日我胜了肖师兄,可否让我把师尊带回梨沫院。”
路行舟转头看向这个已经不可小觑的师弟。
神色一暗,心下万分不想答应,可是约定已成,现下也不得反悔。
谁能想到掌门竟然十年未归,季仙尊也就被宝器护着,沉睡了十年。
无人敢轻易把她唤醒,谁也不知这针中的毒素会不会霎时就爆发出来。
就这样,路行舟一直守在季仙尊的结界周围,照看她。
天知道,路行舟心中的五味杂陈,又希望季仙尊能早日清醒,又期盼这样看着她的日子能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楚长云看着半天也不开口的路行舟,说道:“路师兄,您不会是想反悔吧。赤华仙尊当时也是点头了的。这些年来,您以弟子我年龄尚幼为由,多次驳回我带回师尊的请求。到底是何居心呢?路师兄。”
最后三个字,被楚长云咬得很重。
一下子就戳到了路行舟心中的隐秘,虽然自己爱慕季仙尊的事情,芳玟殿中人都已看出。可是无人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脸色铁青的路行舟,闭了闭眼,才说道:“你带季师叔走吧。”
听到楚长云转身的声音,路行舟又慌忙补充道:“季师叔一旦有任何迹象,一定要来通知...芳玟殿。”
楚长云脚步微顿片刻,心中不屑,嘴上却说道:“自然。”
踏进师尊的房间,看着那一如往昔的容颜。
不知是何人的心颤了颤。
楚长云克制中翻涌的内心。
打开结界,抱出沉睡的季清,直接就出了芳玟殿。
路行舟在后面瞧着,眼皮一直在不安地跳动。
【这小子,竟然如此冒犯师长,怎么能直接把季仙尊...抱入怀中呢?】
但是奈何心中再愤慨,路行舟看到楚长云的神色也无法开口指摘。
只见他目视前方,脸色板正得紧,和那戒律堂值守的长老似的。看着就毫不留私情,铁面至极。
也就眨眼之间,楚长云回到了梨沫院。
结界一施,楚长云顿时松了一口气。
说道:“师尊,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说着,还蹭了蹭怀里人的脸蛋。
继续说道:“之前弟子想与您亲近,可是碍于芳玟殿人多眼杂,还有个狼子野心的路行舟。弟子就只能在结界外看看您。”
“您已经好久没有抱抱长云了,您也很怀念,对吗?”
楚长云的语气越发惊悚,在这无人之处,瞳孔中的红色一闪而逝。
抱着季清的手越来越紧,头也贴在季清的颈侧,深深嗅着她的气味。
突然,楚长云不动了。
从季清的颈窝中慢慢抬起头来,像是一副气极了的样子。
开口说道:“你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来自心底另一个人的声音—他的心魔。
【哈哈哈,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你的好师尊已经都在你怀里了。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闭嘴。”
【你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才五岁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尊。只是那时你还在欺骗自己,不敢承认自己有多么大逆不道。】
【你也不敢想象,对你那么好的师尊,要是发现了你这龌龊的心思,还能不能留着你。】
楚长云眼神幽深,轻嘲了一句:“这些话,你已经说烂了。”
【是吗?那看看你怀中沉睡的人。你真的无辜吗?你明知道树大招风,还是选择了锋芒毕露。那根毒针,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楚长云的眼神突然一滞,缓缓说道:“我只是想师尊以我为傲,只是想在她心里的地位更重而已。我不知道会这样...”
【不。你知道,只要你想,以你的七窍玲珑心会毫无察觉吗?只是你下意识忽略了。楚长云,这都是你的错!】
“闭嘴!我说你闭嘴!”
楚长云怒吼道。
......
妖界。
妖界少主正泡在白泊灵池中。
白色的长发懒懒散散地披在身后,刚健的身姿半隐在水中,肩头上的水珠沿着胸膛滑下,汇入池中。
一只充满着力量的健硕手臂向外挥了挥。
一名隐卫立即出现,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胸前,低头说道:“禀少主。楚长云今日从芳玟殿把他师尊带回去了。”
“哦?那他师尊可有醒来的迹象?”
“并无。”
沉默良久,也不见少主有任何吩咐。
刚想抬起头询问。
就听到少主的斥责。
“大胆!谁叫你抬头的?”
“是属下失职,属下罪该万死。”
隐卫立即埋头说道。
【该死。我怎么就忘记少主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了呢。少主刚回来时还天天朝着要回清光派。最近几年倒是消停了,可脾气倒是越来越古怪了。】
隐卫心中想到。
“降职两级,自去领罚。”
冰冷的声音传来,隐卫不敢多待,立即撤离。
良久,水中的人才披上衣物,从水中起身。
也不知对谁说话。
口中呐呐自语道:“季仙尊的事情,与本少主有何关系。”
手却按在自己的左胸膛,感受着那股极其微弱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