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夜景的流逝速度。
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开得这么慢?”
陆祁年淡淡开口:“夜里行车要注意安全。”
季清转头看了看陆祁年冷峻的侧脸,心想:论霸总的惜命程度。
陆祁年心中则是在想:这么快就要到了,下次要去远一点的饭店。
等到车终于开到季家门口。
季清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但是身体依然克制着,没有东倒西歪地靠在座椅上。
所以眉头紧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陆祈年不自觉伸手抚过季清的眉眼。
看着季清轻颤的睫毛,还忍不住用食指在其上点了点。
难以想象对人对物都极有分寸的陆祁年竟然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
当事人可半点没有察觉自己的失态,冷着一张脸,心中都是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季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什么,嘴里呢喃道:“别闹了,阿穆。”
陆祈年一瞬间僵住,眼神晦暗不明,看了季清半晌,才转身端坐在位置上,开口说道:“醒醒,到了。”
季清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还在车上。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季清很快道歉道:\\\"对不起,在你车上睡着了。”
由于刚醒,季清的声线显得软糯可爱。
听在陆祁年的耳朵里,和撒娇无异。
脸上的冷色差点维持不住,徐徐说出:“嗯,没事。”
季清根本没发现陆祁年的变化,翁声说道:“那我先下去了。”
然后就拉开了车门,就在季清一步已经跨出车门的时候,陆祁年喊道:“等等。”
季清回头,眼神刚好撞进陆祁年略显挣扎的眸子里。
再一看,又好像是错觉。只见陆祈年平静说道:“带瓶水吗?”
季清看着陆祁年手里拿起的矿泉水,心中无语,说道:“家里有。”
陆祈年一点也不尴尬地收回手,说道:“再见。”
季清看着陆祁年这毫无逻辑的行为,有些无言,利落地关上车门,往家里走去。
陆祁年看着季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阿穆是她的前男友吗?为什么许助理没有查到。
另一边,季清刚回到家里,就收获到了季父季母目光的洗礼。
逃也似的上了楼。
【一天天已经够累的了,不想再应付两位封建残余。】
季清心中想到。
然而客厅里的季父却面色铁青,厉声说道:“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她即将出嫁的份上,我定绕不过她!”
季母从旁附和道:“是啊,真是个不孝女,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还是季笐省心。对了,季笐,你作为哥哥,可要管管你妹妹!”
季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眸色渐深,开口应道:“嗯。”
心中则是想到:可笑,以前拿我和季清做对比,都是夸赞季清温柔贤淑,孝顺恭敬。现在……哈哈。
季母看着季笐敷衍的样子,有些不满,说道:“你现在就上去问问她,和陆祁年进展怎么样。”
季笐应声道:“嗯。”随即起身上楼。
季母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楼上,季笐看着眼前的房门,有些踌躇,毕竟自己进季清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人在家里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季笐的手刚要叩上门,季清就从里面打开了。
四目相对,一时有些尴尬。
季清率先开口说道:“你这是?”
自从季清来到这个世界那天起,季笐就没有和她说过话。
可看着季笐在朋友面前完全不是这副模样,季清心里也十分纳闷这对兄妹的关系已经冷到冰点了吗?
季笐眼神闪了闪,说道:“母亲很关心你和陆总的情况,让我上来问问。”
季清眉头微挑,说道:“让她不用担心,婚我会结的。”
季笐看着眼前和往日大不相同的季清,眼里情绪微变,犹豫半晌,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和他结婚的吗?”
季清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他到底是关心还是不关心这个妹妹呢?
缓缓说道:“我是不愿意,你要帮我吗?”
季笐明显一愣,说道:“这是你的事。”
季清瞥了一眼季笐,心想:我和他浪费什么口舌。
随即就想错开他,走出房门。
恰在此时,季笐似乎还有话未说尽,往右一步拦住季清。
千钧一发之间,季清踩到了季笐的右脚,身子就要向前滑去。
季笐伸手一拦,抱住了季清的腰。
柔若无物的触感传来,季笐不免有些愣神。
“放手。”季清说道。
季笐这才意识到现在姿势的不妥。
很快扶起季清,退开了几步,说道:“对不起。”
季清揉着刚刚磕到门框的手臂,说道:“你有话不能早说,干嘛拦我。”
季笐眼神微闪,继续说道:“是我的错,你的手臂没事吧?”
看着那白嫩的手臂上肉眼可见的青了一块,季笐心中升起内疚。
季清却是淡然说道:“没事。你还有事吗?”
季笐想着未说出口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你要下去做什么?”
季清一边走,一边说:“喝水。”
季笐在她身后说道:“我帮你拿,他们还在楼下。”
季清脚步顿住,神情懒散地说道:“行。”
然后就转身回房间。
季笐一边下楼拿杯子接水,一边想着季清慵懒自如的神态。
【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有了自己的灵魂,再也不是父母手中的提线木偶……】
季笐心中想到。
楼下的季母看到季笐上上下下地走动,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季笐,你到底问没问啊?怎么又上去?”
季笐脚步顿住,似是也想不理会季母的话语,但是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坎,背着季母,说道:“嗯,她说会和陆祁年结婚。”
季母看着季笐的态度,十分不满,走上前去,一把把水杯夺过来,质问道:“怎么连你也这个态度?你们都是怎么了!以前这么听话,现在是都要反抗我们了是吧!”
季清老早就听到季母的怒吼,走到栏杆处,冷声说道:“我的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