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生下来，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学医的人。
不懂污水管道是什么东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金蝉子简单总结道：“就是埋在地下的，把污水、垃圾排到城外的管道。”
“暗渠？”
闻言，李乐意若有所思，眼睛亮了起来：“血管是给身体的每个部位输送营养，而经络是把身体每个部位的杂质排出去？”
“血管也在运送杂质、毒素等。”金蝉子补充道，“这个说起来要很久，我还是简单和你讲下自死病的病因吧。一个城的正常运转，离不开规则的制定和执行。
自死病，你可以理解为整个虞城的吏员和捕快们的脑子都坏了，认为正常是人坏蛋，坏蛋是正常人。如此一来，虽然刺史大人的指令都是对的，但执行上却是背道而驰，整个城就陷入了瘫痪中。
治疗这个病，就是针对这些吏员和捕快进行治疗。
我虽然仅仅拍了一下，却是拍到了神经中枢机构，让机体明白了问题的所在，这病自然就消失了。”
这一番话，别说程才福等人，就连李乐意也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搞不清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说听都没听懂，于是捏了捏胡须，若有所思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金蝉子也懒得揭穿李乐意，便道：“我回头写个册子，你好好学习学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总不能坠了我的面子！”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谨遵师父之命！”
李乐意闻言大喜。
他拜师一方面是打赌，另一方面也是金蝉子医术确实过人，但担忧的点就在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生怕对方只拿他当苦力使。
不过，李乐意也做好了干几年苦力的准备了。
毕竟，就算他收徒，也要让徒弟干三年苦力。
老实听话的，三年后再传点东西。
不听话的，三年后接着干三年。
不爽赶紧滚蛋。
安身立命的本事，哪有轻易传授的。
此刻，见金蝉子这么快就愿意传点东西，当即心中感动，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徒一定刻苦钻研，定不负师父的期望。”
房间内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毕竟，李乐意家世代行医，其是虞州第一神医，名头之响，在江南道都颇有名气。
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就是拜一个小少年为师，那估计也是有所原因。
他们哪里想到，李乐意居然是真的如此诚心。
此刻对方仅仅说传点东西，就激动的恨不得三拜九叩！
由此看来，眼前的少年，医术绝对不差。
和一个神医打好关系，在这个时代，是极其重要的。
程才福瞬间打定主意，目视女儿。
另一边，得到师父的肯定后，李乐意开始给程才福号脉……
程思怡走到金蝉子跟前，拱手道：“小女子之前多有冒犯，还望金大夫莫要在意！”
“没事，没事！”
金蝉子随意的摆摆手，“你若不冒犯，我哪里有一百万两银子拿！”
？？
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程思怡强忍住动手的冲动，疑惑的问：“金大夫既然已经把家父的病根去掉，何不一鼓作气，为何又让李大夫接下来医治呢？”
自死病，李乐意曾经坦诚过是必死正，束手无策。
也是就是说，没有治疗的经验。
所以程思怡对金蝉子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李乐意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
金蝉子安慰道，“病根已经去掉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恢复的事情了。之所以让乐意去看呢，一方面他有经验，第二方面呢，他的出场费是三万两银子，而我，只有几十两。”
“啊？”
程思怡终于忍不住的：“噗！”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怡儿！！”
中年妇人一脸惊慌之色，下意识的就去推旁边的神医李乐意：“李大夫，快，快看看思怡怎么了？”
方才程思怡已经吐了她老爹一脸血，现在又吐血，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现在一想到生病，中年妇人就头皮发麻。
“不！不！不！不让李大夫看！”
程思怡急忙一叠声的拒绝，“母亲，孩儿没事，不用李大夫看！金大夫不在呢么，金大夫医术更好，孩儿要金大夫看！”
“哈哈哈！”
看着之前霸道暴力的丰腴御姐，此刻一副惊慌窘迫紧张的样子，金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才你情绪亢奋，全力出手，又骤然收手，导致气血逆行，在胸腹中憋了一口淤血。虽然经过内力淬炼的内府坚韧，但郁结下去，总会伤了身子。
我适才言语刺激，也是一种行医的手法，你现在淤血吐出，应该无恙了！”
程思怡先是怔住，然后才运转了一些内力，果然发现之前的不适已经荡然无存。
此刻胸腹之间通畅顺达，舒适多了。
一眼之间就能看出她的气血逆行，在胸腹间郁结了鲜血，然后言语刺激，就调动自己的情绪，把淤血吐出？！
这一刻，程思怡总算明白李乐意为什么要拜眼前的少年为师了。
其行医的手段，已经达到随心所欲，完全超脱这个世界认知的水准。
如是想着，程思怡不由得为之前的莽撞懊悔，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以貌取人，看人年轻就以为人没啥本事。
程思怡诚心敬礼：“多谢金大夫！”
金蝉子：“不用客气，反正你们是给了诊金的，一分都不能少哦。”
程思怡：“……”
转念一想，既然诊金都付了，干脆多问点，如此一来，也能心里平衡些：“金大夫，冬虫夏草真的不能多吃么？”
“天然的，算是一味药，生病了，可以吃，但要遵医嘱。平时，自然没必要，而且人工养殖手段不成熟的，其内会吸附大量重金属。”
“重金属，那是什么东西？”
“比黄金还重的东西！”
“天，我吃了很多比黄金还重的东西在身体内？”程思怡震惊道，“怪不得我的拳头这么硬！”
金蝉子：“……”
无知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