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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可能被姚钰润监视了,叶岑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心情抑郁了不少,但是总比姚钰润时刻监视着好。

秦少野那边依着她的意思,果然揪出几个叛徒。

可见姚钰润此人奸猾狡诈,让人防不胜防。

本以为日子可以这么平静地过去,直到姚钰润被秦少野压制。

但叶岑溪没想到的是,赵一如突然身体不舒服,住了院。

赵一如是秦少野的亲妈,又是孩子们的奶奶,叶岑溪没有理由不去看她。

她以为赵一如只是小感冒之类的,可是进入病房时,叶岑溪发现赵一如的状况很糟糕。

问了医生,医生说是中风。

叶岑溪和医生道完谢,便守在赵一如身边。

赵一如好像有话对她说,但她一说话,就会流口涎,就连打字,也总是打不对。

叶岑溪安抚道:“您先好好养病。”

她给赵一如擦了擦嘴。

赵一如折腾累了,便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秦少野赶过来,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赵一如,“医生怎么说的?”

“中风,得好好休养。”

秦少野疲惫地坐在赵一如旁边,怔怔地盯着她看。

他们母子俩,很少有能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候。

要么针锋相对,要么互相不搭理。

叶岑溪在秦少野身上,看到了一丝不知所措。

“妈妈会没事的。”叶岑溪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你安心工作,妈妈这里我照顾。”

秦少野拉着叶岑溪坐下,他们依偎在一起,都盯着赵一如看。

仿佛怕人就这么走了。

良久,秦少野手机频繁地响,叶岑溪才催促他说:“公司那边的事情应该堆积了不少吧,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秦少野揉了揉她的头,“谢谢你照顾妈,我请了护工过来,你也别太累。”

叶岑溪点头。

秦少野没有立刻转头就走,而是静静地看了赵一如一会儿,这才离开。

病房里空旷,叶岑溪在这里待了一天,跟护工一起照顾赵一如的饮食起居。

未免赵一如无聊,她把星宝和福宝接了过来,偶尔陪赵一如待一上午。

赵一如挺高兴,病倒是好了一些。

只是依旧支支吾吾的讲不出话,手脚也不利索。

等赵一如病情好转后,叶岑溪就不再带孩子们过来。

毕竟星宝和福宝在这,稍稍闹腾些,长期的话,不利于病人养病。

叶岑溪正去水房打水回来,在病房门外时,突然听到不同寻常的响动。

她急忙推门进去。

赵一如正昏迷不醒地躺倒在地上,地上一大滩血。

叶岑溪脸色发白,急忙叫了医生,护工刚买完饭回来,便看到赵一如血流不止的一幕。

医生护士很快将赵一如推到手术室。

叶岑溪给秦少野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打了好几次,秦少野那边才接通,“岑溪,我刚才开会,没看见你给我发的消息。”

“秦少野,妈出事了。”

秦少野赶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赵一如还在里面抢救。

秦少野抓着叶岑溪的手发抖,“进去多长时间了?”

“一个小时了。”叶岑溪抓紧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秦少野迁怒到护工头上,“我花钱请你做事,你是怎么照顾的?”

“秦先生,我给赵女士买菜去了。”护工急忙辩解,“当时只有秦太太在里面看着。”

一时间,护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叶岑溪身上。

叶岑溪心情很差,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喉间发苦道:“我临时出去一趟,中间也就隔着三四分钟的时间,我以为妈睡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没法把话往下讲了。

赵一如从床上摔下来,她脱不了干系,都怪她疏忽大意。

秦少野心里冒火,“护工粗心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样,妈本来就动弹不了,你中间出去那么长时间,她身边怎么能没人。”

当初照顾赵一如的事情,是叶岑溪自己揽下来的。

秦少野责怪她,她无话可说。

可即便清楚这个道理,叶岑溪还是难免会难过。

她垂着头不说话,也没有反驳。

秦少野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守着。”

这个时候,叶岑溪知道秦少野还在气头上。

他说这种话,不是心疼她,而是找借口把她打发走,以免他再次迁怒。

叶岑溪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妈脱离危险了,告诉我一声。”

秦少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有说话。

他显然没想理会叶岑溪。

叶岑溪便转身离开。

秦少野看着叶岑溪可怜的样子,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四个小时。

索性,赵一如脱离了危险,被医生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秦少野这才松了口气。

他给叶岑溪发了微信,把赵一如脱离生命危险告诉了她。

叶岑溪回了短短几个字:没事就好。

然后就再没了下文。

秦少野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着实有些过分,可当时他根本没法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人一生气起来,真的是口无遮拦。

他妈妈的事情,不应该怪叶岑溪。

这些念头,只一瞬间闪过秦少野的脑海。

他事情都堆积在一起,焦头烂额,没什么心情再去顾及其他。

护工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突然说:“秦先生,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秦少野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坐着,“什么?”

“病床足够大,且四周都围着栏杆,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可以让病人下床。平时赵女士都会在下午一点到三点准时午睡,今天却突然在这个时间出事...”

护工没敢继续往下说。

因为秦少野的脸色已经渐渐发黑,甚至浑身充斥着戾气,“你想表达什么?想告诉我,我妈摔在床上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护工讪讪道:“我也只是猜测,因为以赵女士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人搀扶她,她自己起身的可能性并不大,连动都动不了,又怎么可能掉到床下面,还摔到脑袋呢?”

秦少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笑得阴凉,“如果照你所说,那害我妈的人是谁?”

“抱歉秦先生,这个我不敢胡乱揣测。”护工低下头,眼珠动了动。

秦少野眯了眯眼睛,没说什么。

他派人去查。

不过一个小时,差不多所有的细节都打听清楚了。

保镖道:“据一些目击证人说,进夫人病房的,只有叶小姐和护工。而夫人被发现出事的时候,也只有叶小姐一个人发现,护工在外面给夫人去买鸡汤了。”

秦少野头疼不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一早回了趟家。

叶岑溪正在客厅吃饭,但因为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她一口也吃不下。

见秦少野回来,她忙起身问道:“妈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好?”秦少野语气很冷淡。

叶岑溪愣了愣,垂下眸子,没有再说些什么。

佣人把早餐端上来。

叶岑溪和秦少野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佣人见惯了叶岑溪和秦少野腻腻歪歪的样子,实在受不了现在这种气氛,主动说:“太太她昨晚担忧的整宿没有睡着觉,生怕赵夫人出什么事,不过还好,夫人没事。”

她想缓和气氛。

但秦少野却把筷子摔到桌面上,冷冷地看着佣人,“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

叶岑溪错愕,她盯着秦少野,心凉下来的同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佣人面红耳赤,说了句对不起,忙折身回了厨房。

叶岑溪脸色冷了,也把筷子撂下,没有再吃饭,她道:“我知道是因为我粗心大意,没看好妈,你可以怪我,但没必要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秦少野逃过桌子,走到叶岑溪面前,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将叶岑溪桌面上的饭菜挥到地上,“叶岑溪,我是不是太宠你了,你自己犯了错,现在还有脸让我不要迁怒。”

叶岑溪脸色微白,声音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却对她置之不理,兀自穿起外套,冷漠道:“我去医院,你不用过来,我不想看见你,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吧。”

叶岑溪趴在桌子上,哭出声。

佣人上前安慰,“太太,赵夫人现在还昏迷不醒,秦先生是她的亲生儿子,难保心里难受,压不住脾气,他这是说气话呢,过阵子就好了。”

叶岑溪抬起头,眼圈发红,“是吗,我觉得他就是在怪我,怪我没照顾好他妈妈,我当初又何必带孩子跟他回来呢?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但他怎么能对我这样...”

佣人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太太,您先忍忍吧,等赵夫人痊愈,您再和秦先生好好聊一聊。”

叶岑溪揉了揉眼睛,“罢了,确实是我疏忽,才导致他妈妈摔下床,他怪我,我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