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三章有因才有果
秦寡妇想啊想,实在是没啥好办法,最后她还是她那老一套装可怜。避开这些钱和票的来路,只说自己家的生活是有多不易,求各位街坊能可怜可怜。
看着秦寡妇又在那儿装可怜,大妈们是恶心坏了。一怒之下,拿着那个铁皮饼干盒的大妈,叫骂着“臭婊子、不干净钱”,就把那些钱和票,倒进了贾家的炉子里,让那些不干净钱化成了灰烬。
看着自己那些“勤劳致富”,全化成了灰烬,秦寡妇是伤心欲绝,捶着炕就在那儿嚎啊!那样子真是悲啊!可又有谁会在乎她秦寡妇悲不悲呢?
于是在秦寡妇的哭嚎声中,大家都觉得人间正道,是又一次得到了伸张,坏人是又一次遭到了她应有的报应。然后大家伙都一个个满面春风的,离开了贾家。
翌日一早阎解放起来上班,还在公有水龙头下洗漱呢,就听得后院又闹起来了。咋咋呼呼的声音很大,阎埠贵夫妻俩还以为,刘海中两口子又打起来了呢,于是忙招呼自己三个儿子,赶紧去后院拉架。
就在阎家人刚急冲冲的跑进后院的时候,二大妈看见阎家人来了,就冲阎埠贵吼道:“老阎老阎,你快来看,你快来看。”
说着话,二大妈就指着地上的一堆呕吐物,让阎埠贵快过来看。
二大妈指的地方,阎埠贵还有印象,正是昨晚小野种棒梗,被刘光天打的地方。那这么说那堆呕吐物,就应该是昨晚棒梗被刘光天打吐的。
不知道二大妈让自己看那堆呕吐物是啥意思,阎埠贵扶着自己的小眼镜就过去看,顺手还捡了根小树枝。
昨晚天黑,四合院里又没有路灯,还真没谁看清棒梗当时吐了啥。可现在白天这一看,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堆呕吐物里,不光有嚼烂的牛肉,还有一些绿叶菜。
牛肉、绿叶菜,在这六零年代四九城的冬天,可都不是一个小老百姓有资格吃的,而棒梗却吃了,这是为什么呀?
面对那一堆象征身份的呕吐物,阎埠贵正在那儿怀疑人生呢?二大妈就过来气愤的说道:“老阎你看见了吧,伱看见了吧,那秦寡妇家居然还有牛肉吃。他家牛肉哪来的?牛肉那是啥小老百姓能吃得到的吗?”
“算了算了,她二大妈,那秦寡妇现在是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能吃上牛肉,这很正常。”
“就是就是,昨晚我们搜她家,她家不说钱,就光手表票和自行车票都有好几张,那么难搞的票,她秦寡妇是怎么弄来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所以她家能吃上牛肉,这不是什么难事。”
“嗨,没天理啊没天理,这年头本本分分做人,千难万难,日子真难。而那些男盗女娼,个个生活滋润,要啥有啥,没天理啊没天理。”
“算了算了,就让秦寡妇家吃牛肉去吧,咱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呢?羡慕不来的。”
…………
面对秦寡妇家吃牛肉,大家伙都知道她家是凭什么能吃上牛肉的,可大家再气愤,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院里人的气愤和无奈,阎解放也理解了几个月后,当大风刮起来后,底层庶民为什么会如此的过激,为什么要把那些人往死了整。
说白了还是那句老话,这世界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尤其是那种即使灭你全家,都不解气的那种恨,它更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不服,怨气积久了,到忍无可忍之时,那必然就是疯狂的无理性报复,人性使然。
明白这些,阎解放现在只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这些街坊说道:“再忍忍吧,再忍几个月就该到了我们这些庶民,可以表达自己愤怒的时候了。”
心里想着这些,阎解放也没兴趣再留这儿,听自己街坊们的各种报怨和各种的阴阳怪气,默默回去继续洗漱了。
洗漱完,阎解放就去上班。到了厂保卫处,一开完班前会,小队长杨为民就带着阎解放去巡逻。
杨为民的对象于海棠,跟阎解放的嫂子于莉,是亲姐妹。那这样说来,杨为民和阎解放就是亲戚,因此自阎解放到保卫处上班以来,杨为民对阎解放一直都很照顾,一直都让阎解放巡逻。巡逻这活时间自由,想巡就逛两圈,不想巡就找个地方躲到下班,再出来也行。
今天也一样,杨为民先例行公事的带着阎解放,在厂里巡了一圈。然后杨为民他就上广播室去找于海棠,让阎解放自己去“巡逻”了。
这大冷天的,巡逻巡个屁!身边没了杨为民,阎解放就去热轧车间,找了个僻静无人之处,硬纸板地上一辅,把棉衣一裹,就睡大觉了,巡个屁。
这热轧车间是把钢锭融化了,再重新加工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温度是整个轧钢厂里最高的。暖烘烘的正好睡觉,阎解放在里面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还是被热轧车间的工人们大声商量,谁先去吃饭,谁先留在这儿继续干的声音给吵醒。
知道到饭点了,阎解放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再狠搓了几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就岀了热轧车间。
来到外面,他就看到现在路上,还没几个人往食堂那边走,于是他就想着先在厂里巡逻一圈吧,也算是没白嫖公家的工资。
这么想着,阎解放就开始在厂里巡逻了起来。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当他去保卫处拿了自己饭盒,再转到食堂的时候,他发现许大茂正在那儿排队。
许大茂不是在医院里装病号吗?他怎么会在这儿?心里奇怪,阎解放就凑过去问道:“许哥,你不是在住院吗,你现在怎么会在厂里?”
“呃,是解放啊!玛德别提了,我这次原准备是想在医院里躺个十天半个月,好好整一整狗东西傻柱的。可厂里不同意啊,昨晚厂领导上医院看我,说现在厂里接待任务很重,缺不了傻柱的那把勺,也缺不了我放电影,让我以大局为重。解放你说,厂领导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支持厂里的工作吗?于是今早我就岀院,回厂里上班了。对了解放,我写了谅解书,又有厂里跟人家派出所协调,傻柱今天也该出来了。这样解放,今天上班回去,咱俩就去让傻柱他腾房。玛德,可不能跟那傻东西客气,咱们要不去催,估计那狗东西傻柱,能跟那秦寡妇一样臭不要脸。”
许大茂正在那儿排队打饭,忽听阎解放到他旁边跟他说话,他忙回答阎解放的话,并让阎解放下班后,跟他一起去让狗东西傻柱腾房。
听了许大茂的话,阎解放算是明白了,许大茂为什么现在不在医院,而在厂里上班了。不过对于许大茂话中,搞得他自己觉悟有多高,有多支持厂里工作似的这些话,阎解放还是不信的。
是,许大茂这人好拍马屁这是事实,可如果没一点好处,许大茂他会这么痛快出院?况且那些厂领导都是人精,皇帝不差饿兵这个道理他们懂。因此许大茂这么痛快出院,这背后肯定有他跟厂里的交易。
明白这个,阎解放就笑着说道:“许哥,咱俩可是一个院的老街坊,你可别拿弟弟我当傻子。让你许哥支持厂里的工作,这后面……。”
“嘘嘘,解放,这儿人多,有啥事咱下班后回院里说。”
“行,行,下班后回院里说,那许哥你现在把饭盒给我,你上那边坐着吧,你今儿的饭,弟弟我帮你打了。”
“嘿嘿,解放懂事哦!年轻人,有前途!”
听阎解放说愿意帮他排队打饭,许大茂也乐得清闲,忙把自己的位置和饭盒都给了阎解放。他自己摇头晃脑的去找地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