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徐老蔫选择第一时间报警,将二人从坑里挖出来,结果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徐老蔫自从下山后,就一直认为关畅没死,是自己的胆小怕事让关畅夫妻丧失了最后获得生还的机会,这也是他这些天一直心怀愧疚、睡不好觉的原因。
如果徐老蔫看到尸检报告,恐怕他这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霾。
毛永亮家院内,邓新华刚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跑向薛文涛,轻声说道:
“薛队,刚接到反馈,毛永亮的手机现在在东云区清新园小区5号楼。”
薛文涛兴奋的眉毛上挑了一下,悦声道:
“好!立即通知二中队全体准备,20分钟后,着便服在清新园……不,在附近的植物园广场集合 ,注意保密,不要打草惊蛇。
“刑事勘察车把两具尸体拉到殡仪馆解剖室。”
东云区刑警队没有专门的解剖室,在殡仪馆租了一间,这比单设解剖室省了很多钱,比如冰棺、换气、洗浴等设备费用,以及相应的维护管理费用。只需由公安局每年向殡仪馆支付20万费用即可。
大家按照薛文涛的指示,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匆匆翻墙驾车驶离。
这期间,薛文涛没再和项龙说过一句话。
项龙和两名民警尴尬的杵在原地。
……
20分钟后,东云区刑警大队一中队、二中队全部于植物园广场集合。集齐后,一起来到清新园小区门口。
跟大门保安亮明身份后,在保安的配合指引下,悄然来到5号楼。
除去法医,一、二中队的刑警一共16人 ,按照薛文涛的指挥,分布在正门、偏门、小区四周。
大部分警力配置在5号楼周围,3个单元口各留1名,楼背面留2名,其余包括薛文涛的6人在2、3单元口之间。因为按照反馈的定位,基本确定手机在2单元或3单元。
安排布置好后,薛文涛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
“打吧。”
薛文涛双手形成了一个类似“六”的打电话手势,示意女刑警赵小曼打电话。
赵小曼表情凝重的拨通了电话,
“放松、别紧张,自然点。”薛文涛在一旁轻声说道。
赵小曼点了点头。
电话响了5声,才被接听。
“你好,是亮哥吗?”
赵小曼用温柔的、极具诱惑力的声音问道。
“你他妈谁啊?哪个骚狐狸!”
电话里回了一个女声。
“我……我找毛永亮!”
赵小曼惊出一身冷汗……
旁边的薛文涛皱着眉头,挠了挠前额。
“他不知道死哪去了!你们这帮骚狐狸!”
“您误会了,我不是骚……,我……我不是……,那个您是他爱人刘翠花吗?”刚入警不到一年的赵小曼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有点不知所措。
“法律上的,要离了,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刘翠花?”
刘翠花反问道,她通过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隐隐感觉到,赵小曼不是普通的风尘女子,因为毛永亮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轻易告诉外人,她开始谨慎起来。
赵小曼没回答刘翠花,她转移话题道:“您能把毛永亮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我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叫刘翠花?”
刘翠花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始终咄咄逼人。
赵小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向薛文涛,薛文涛用食指做了“嘘”的动作,然后左右摇摆着食指,示意赵小曼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赵小曼领会了薛文涛的意思,
“喂!喂!”
赵小曼假装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薛队,我直接说是刑警不行么?公民有配合警察调查的义务啊。”
赵小曼把手机揣进裤兜,问道。
“你一开始跟人家叫亮哥了,你要是承认警察身份,会影响警察威信,会把我们东云刑警队当笑话传出去。”
薛文涛一边看着楼,一边说道。
赵小曼豁然开朗,点了点头,又问:
“那我们下步怎么办?现在还不能确定刘翠花具体在哪个房间。”
“我来吧。”
薛文涛拨通了刘翠花的电话:
“喂,你好。”
“你又谁啊?”刘翠花深更半夜接到不速之客的电话,十分恼火。
“我是东云刑警,有一桩命案,需要您配合调查,因为你是女同志,我们不方便上楼,请您准备下来吧,我们就在楼下。”
“刑警?就在楼下?我天天就单位家两点一线,都没什么朋友和社交,找我能调查什么呢?”刘翠花声音缓和了下来。
“女士,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找您了解情况,您收拾一下,我们在楼下等您。”
说完,薛文涛挂了电话,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薛队,太厉害了!我还犯愁怎么查出她住几楼呢。”
“姜还是老的辣!”
“薛队是我们的偶像!”
……
薛文涛冁然一笑,把食指放在嘴中间,轻声道:
“嘘,万一刘翠花住一楼呢,你们做事小心点,毛毛愣愣的。”
大概10分钟后,三单元四楼的走廊感应灯亮了,紧接着,三楼、二楼、一楼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中等身材,由于天黑看不清长相,但轮廓不丑,神态看起来略微疲惫。
“是刘翠花吧?我们是东云刑警。”
薛文涛亮出了证件。
“嗯,我是。”
刘翠花轻声答道,跟电话里那个泼妇般的形象落差很明显。
“跟我们回队里吧。”薛文涛正色道。
刘翠花点了下头,便跟薛文涛走了。
薛文涛慢下脚步,和刘翠花并排而行,刚出小区大门,薛文涛扭头看向刘翠花,问道:
“毛永亮现在在哪?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现在有个重大案件,需要找他协助调查。”
刘翠花闻言,看了薛文涛一眼,叹了口气,道:
“唉!警官,我也正想找他呢,我俩分居很长时间了,很久没联系,他之前的一个电话号码,我刚才拨才发现已经停机了,现在用哪个号我真不知道。”
“你们的孩子呢?”薛文涛问道。
一提到孩子,薛文涛感觉刘翠花好像颤抖了一下,随后,变得一声不吭。
薛文涛见状,没再说话,用余光不时的瞄向刘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