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人付出代价不是?”
树人牧千琴傻笑两声:
“林哥,我快没时间了,我最后叫你一声哥......我想回家。”
林安沉默,即便飞得再快,一个月的路程也缩不到一小时啊。
“他们那样对你,你一点不恨吗?”安虹皱眉道。
牧千琴摇摇头:
“我都死了,还恨什么恨呐,只想......对了,附近有我包吗?里面还有两颗灵果别浪费了,
另外,回头帮我把电话卡、云盘啥的注销了,记得别偷看啊,
还有,银行卡密码是我自己生日,帮我捐了吧,只捐孤儿,或者贫困女大学生。”
牧千琴苦思冥想,想借此机会,把身后事全安排妥当了。
“对了,我有几份快递也帮忙收一下,是送给大家的,还有帮我办理户籍信息的小姐姐......
世子小组赛那场赌博,我其实知道林哥不靠谱,偷偷押了30万你赢。”
林安缓缓开口:
“我都用录音笔记下了,但你真的不考虑报仇?”
牧千琴摇头,甩落若干苔藓:
“不了,你是龙国世子,到时候他国借此弹劾咱祖国就不划算了,我一个人,和一整国的麻烦事,这点轻重能还分得清。”
林安想到什么:
“如果我不以龙国立场呢?”
“是啊,反正现在也记录仪也摘了,做了也没人知道,”安虹点头。
“别逗了, 除了龙国你们还有其他国籍啊?”牧千琴苦涩一笑,“假装善塔什么的就算了,太容易暴露。”
“我现在是巴龙国王,”林安认真道,“小国间有摩擦很正常吧?”
风轻轻吹过,卷起沉重且腐臭的空气,撩动牧千琴那干枯的肺片。
林安郑重地问:
“牧千琴,你说,你狠不狠他们,想不想复仇?”
这次小牧没很快作答,望着林安,眼神逐渐涣散,似乎陷入了回忆。
下一刻,牧千琴眼神一凝,跪在地上猛捶:
“狠啊!当然恨了!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恨不得亲手把他们骨头拆了,熬成汤喂狗!”
说话间,牧千琴身上植物疯涨,像要失控一样:
“可比起自己,我更活着的你们能好好的,
嘿嘿,我说,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反正我也......”
林安起身,也扶着树人牧千琴起来,把布包给他挎上:
“这不是有有复仇执念嘛,装什么好好先生。”
“可......”
“放心,我很有外交天分,而且此次是代表巴龙王国,”林安说,“这次不帮你解决,执念不散,怕你出现在我梦里。”
遥灵极力给牧千琴续命,好让他能看到敌人覆灭的一幕。
“巴龙外交团,出发!”
目的地只有十几里,可当林安行至十里地,一队巡航御兽师便拦住去路。
总共五人,皆身穿破烂吉利服,皮肤一片红一片白,像患了白癜风的红娃娃一样。
“前方是伊甸教国境内,请止步!”
林安从妙妙屋探出脑袋,微微一笑:
“我们是外国使者,各位是提前收到信息来迎接的队伍?”
五人小队相视一眼,皆摇头:
“不,没有这样的命令,我们恰好巡逻而已。”
“还请使者先停留在原地,等我们确定有此事,再接引入国内,稍等。”
林安笑道:
“也就是说,国内没人知道我的行踪,你们也没有远近距离通报手段,对吧?”
“......是的,怎么了?”
“没逝,不用稍等了。”
林安抬起手:
“再见。”
话音落下,【背刺】五连鞭,巡航小队瞬间覆灭。
大乌龟继续前进,很快兵临城下。
伊甸教国拉响警钟,全国动员,若干御兽师乘兽飞起,灵兽布满城墙。
林安扫了眼伊甸教国的战力情况:
“科技水平一般,国土面积还不如妙音宗国......”
这时,对面传来立起大喇叭警告:
“你已进入伊甸教国境内,请勿再靠近!”
“请来者立即表明身份,否则我国有权进行无差别打击。”
“重复,你已进入伊甸教国境内,请勿再靠近!”
闻言,林安伸出脑袋,摆出一张友好脸:
“我来贵国只有一件事,为我兄弟讨个公道!”
伊甸教国的两位主教相视一眼,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等等,那乌龟身后拖着什么?”
“好像越来也近了......”
伊甸教国们的御兽师定睛一瞧,发现一条五米粗的藤蔓,正拖着某物越来越近。
“戒备,张开防御!”主教手掌一挥,谨慎道。
妙妙屋内,正义人猛甩藤蔓,将一抹血色白影砸向伊甸教国。
正是那棵死人树。
伊甸教国众人神情剧震,供为神树的祭祀之物,居然被连根撅起了?
不能他们发作,林安就质问道:
“一个问题,你们全国,有多少信教之人?”
主教脸色暗如铁锅,胸腔剧烈起伏,气愤道:
“毁坏我国神树,公然挑衅,你真敢啊!”
“问我国有多少信教之人?”
“我诺大的伊甸教国,全是神的仆人!
妄图与神的子民开战?狂妄!”
两位主教一句接一句的咆哮,自己一整国的力量,还能被一只龟骑在头上拉屎不成?
林安乐了:
“意思是,全员恶人......是吧?”
主教阴沉着脸:
“呵呵,信仰不同罢了,怎么,你认识的人被当做祭品挂在树上了?
知道么,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能将痛苦先给神,是你们这些无信者的荣幸!”
语毕,伊甸教国发起猛攻。
上千名御兽师编织的队伍齐出手,技能破空而来,形成一扇光幕,如地上海啸。
大乌龟连防御技能都没释放, 直接一个【背刺】瞬移入国,来到伊甸教国最大的教堂顶端。
“嗯?空间系...哪去了?”主教凝眼一瞧,发现技能全打空了。
“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副主教眉头微皱,“好像还有些冷。”
下一瞬间,两人同时转身,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柄堪比城墙的巨大冰矛袭来,寒霜肆溢,枪尖冷光闪烁, 在空中划出两条白色气轨。
关键是,枪头还站着一人。
白发如雪,蓝瞳深邃,皮肤内敛泛光,如一个白玉娃娃,呼吸间吞吐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