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江宁府,唐逸谦一行人来到苏州府。
汝玥问:“四哥哥,我们已经到苏州府,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我已经派齐斌打探消息了,只有了解现在苏州府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才方便行事。”
“我都听你的。”
一盏茶的功夫,齐斌回来了。
““爷,属下已经大致打听到现在苏州城的情况。”
“讲。”
“在苏州城还是那位大人物说的算,知府和县丞不过是听吩咐做事的傀儡。”
唐逸谦道:“就算他能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是固若金汤,尽快找出一个突破口。”
“是。”
汝玥有些好奇,“四哥哥,那位大人物是谁呀?为什么他能在苏州城只手摭天呀?”
“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知道可就没有悬念了,就无趣了。”
这已经是今晚汝玥第四次醒来,没有看到唐逸谦,厢房的灯一直亮着,也不知道他和齐斌在说些什么,已经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迷迷糊糊的下床,坐在桌边喝着水,她还是不太适应江南的天气,太热了,热的她睡不着,这一晚上已经热醒好多次。
拿起折扇一直在扇风,这都已经快子时了,怎么还这么热,连扇子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难受。
唐逸谦吩咐完事情,回房休息,看见小丫头趴在桌子上,胡乱的扇着扇子。
“怎么起来了?”
“回来了,我太热了,睡不着。”
唐逸谦拿过扇子为她扇风。
汝玥道:“已经子时了,快些休息吧,我再凉快凉快就睡觉了。”
“看你这样不舒服,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顾你的感受,擅作主张把你带来了,让你吃苦。”
汝玥微微摇头,“不要这么说,就算你不带我来,我也会想办法跟着你的。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分分合合,甚至是生死离别,我不想再有分别,我真的害怕了。”
“对不起。”唐逸谦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发顶。
汝玥拍了拍她的手,“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汝玥换了身宝蓝色暗纹直裰,腰间系着红宝石腰带,手中把玩着折扇,闲晃在苏州城的接头。
遇到勾栏瓦舍就进,酒肆茶楼也去坐一坐,胭脂水粉铺更是不能放过,这是她亲爱的夫君交给她的任务,也不说目的是什么,就给她超多的银两,尽情挥霍就可以了。
他也是真的放心,居然允许自己去勾栏瓦舍,不过她去勾栏瓦舍,总比他去强。
芬芳舍,苏州城最大的妓院。
老鸨在门口拉客:“公子来玩儿呀!”
汝玥学着男子的声音,“老鸨,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都给我叫出来,好吃好喝都奉上来,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老鸨脸上堆笑:“好嘞,公子你就瞧好吧。”
汝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进了雅间,翘着二郎腿等着姑娘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扔给老鸨子一锭银子,老鸨自然是把整个芬芳舍最漂亮的姑娘的都给汝玥叫来了。
“大爷,这都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姑娘了。”
汝玥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不错不错。”
老鸨吩咐:“姑娘们好生伺候着。”
大金主在此,姑娘们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喂茶的,喂酒的,喂美食的,捶腿捏肩的,还有唱曲跳舞的。
怪不得男人都爱这勾栏瓦舍,在这里你能享受到帝王般的齐天之福,谁不爱。
接连几日,汝玥在街上出尽风头,挥金如土,极尽潇洒。
齐斌回了小院,“爷,现在城里已经传开了,从北方来了个阔少爷,挥金如土,更是在芬芳舍一举包下了当家花魁,十几位头牌,一举成名。”
唐逸谦道:“去接大娘子回来吧,她酒量浅。”
“是。”
汝玥享受了作为男人的齐天之福,但是现在她必须得走了,喝了酒,又吃了那么多水果,好想去小解,但是这是勾栏瓦舍,自己怎么可能去男人的恭房?
不行了,真的坐不住了,怎么她总能碰上这种事,那年在宫宴上也是差点被憋死,真是太窘了。
“姑娘们,今个儿先到这,爷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们,来都有赏。”
又是一大笔银子,打赏众位头牌姑娘。
汝玥几乎是冲出了芬芳舍,快步往家走。
“少爷。”
刚走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齐斌。
齐斌见她脸色潮红,以为她喝醉了,便要去扶她。
汝玥急忙制止:“不用扶我,回家。”
不让扶,齐斌只得在后头跟着她。
终于看到了小院,汝玥以箭步冲了进去,冲到了恭房,片刻后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要紧的事解决了,酒意又上来了,直打酒嗝,晃晃悠悠去找唐逸谦。
唐逸谦正在查看卷宗,小酒鬼直挺挺的扑到他的身上。
“呦,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生的这样好看,从了本大爷吧!”
唐逸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喝醉,以前他管她严,不让她饮酒,就算是饮,也是浅尝辄止,她喝醉了居然是这个样子,平时温温柔柔像小绵羊一样的丫头,居然喝醉后居然像登徒子一样,竟敢调戏他!
“宁宁,你看清楚我是谁?”
汝玥醉眼迷离,“俊俏的小郎君,来让大爷亲一个。”
抱着唐逸谦的脑袋胡乱的亲,“你放心,爷会对你负责的。”
唐逸谦在她的吻下挣扎脱身,“宁宁,你清醒清醒,看清楚我是谁?”
被摇晃了一下,汝玥十分不满,“唐逸谦你好啰嗦!”双手不老实的开始为他宽衣解带,不过感觉天旋地转的,找不清位置,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
如此难得的机会,唐逸谦自然不能浪费,捞起乱动的小醉鬼,抱回卧房。
刚进门的齐斌见此识趣的将门关好,自己去忙手头的事。
等汝玥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第一次宿醉,头有些疼,身上怎么也酸痛的厉害,掀开被子,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昨晚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她脑海里。
昨晚那个是她吗?她怎么会成那个样子?她再也不喝酒了,越想越难为情,用被子蒙住脸,啊,真是疯了。
唐逸谦进入卧房,看见小丫头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这丫头,这样睡觉会透不过气的。
坐到床边,准备把被子拉下来,被子却纹丝不动,被拽住了。
“睡醒了?”
“没有。”
“把头漏出来,一会儿透不过气来了。”唐逸谦将被子拉下,见小丫头满脸通红。
“怎么脸这样红?”
汝玥气鼓鼓道:“还不怨你,乘人之危。”
唐逸谦连连辩解,“可不是我乘人之危,是你主动的,你好好想想,是你主动的,迫不及待的脱我的衣服。”
“闭嘴,不许说。”
喝醉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人帮你回忆。
唐逸谦回想昨夜的事,食髓知味,“没想到我的小姑娘,也有那么热情似火的一面。”
汝玥起了坏心思,“你确定我还是姑娘,要不要验明正身?”
唐逸谦有几分意外,“小丫头,看来昨晚还没有满足你呀,竟敢挑逗我!”
汝玥捂住脑袋,“哎呀,我头疼的厉害。”
唐逸谦暗暗叹了口气,“喝那么多酒,自然是要头疼的,以后还喝不喝酒了?”
“不喝了。”
汝玥躺在唐逸谦的膝上,唐逸谦轻柔的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小心询问:“昨晚我那个样子,是不是很不矜持,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呢?为夫真是爱死你那副热情似火的模样了。”
汝玥小声说着:“你喜欢就好。”
起身后,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饭桌上,汝玥说出自己的疑问:“四哥哥,你为什么让我扮成一个浪荡公子,挥金如土呀?这样好引人注目的。”
“就是要引人注目的。”
“嗯?我不明白。”
“我们就是要做到引人注目,只有我们接触到这苏城的富商和官宦,才能掌握他们犯罪的证据。我的身份不便,这苏州城内六品以上官员都认识我,我不便露面,所以便让你来当这场戏的主演,我来幕后主导。”
“听着就有意思,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汝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演下一场戏了。
唐逸谦道:“你这几日在城中大肆挥霍,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都知道你了,很快便会有人来找你,主动与你做朋友的。”
“坚决完成任务。”
刚用过午饭,外边便来了客人。
齐斌打开门,见一灰衣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你是何人?”
那人问:“请问叶谦公子可是住在此地?”
齐斌道:“叶谦是我家小公子,你是谁?为何要找我家公子?”
“是这样的,我是刘府的管家,这是我家老爷的拜帖。”官家把拜帖递了过去。
“刘府?”
管家解释:“我家老爷名讳刘奕信,是这苏州府的员外。”
“好,我会转达我家公子的。”
“多谢。”
进了屋,齐斌把拜帖递给唐逸谦。
“爷,这是城中员外刘奕信派人送来的拜帖。”
汝玥竖起大拇指,“神算子,真被你说对了。”
她真的觉得她家少傅大人算的准,要是算命肯定能赚钱。
“宁宁,接下来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