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齐斌回来了。
“爷,我回来了。”
“怎么样?”
齐斌摇了摇头,“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既然查不出消息,就不要再查了,以免打草惊蛇,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今日属下在街上见到了许多辽国人,看他们的穿着贵气,貌似有大人物来到了兖州。”
“此时在此地出现辽国人,必定是来找东王的,打探到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了吗?”
“城西驿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声音渐行渐远,趁着夜深人静,唐逸谦和齐斌偷偷潜入城西驿馆。
齐斌蹲在窗下,用手指把窗纸戳出一个洞,把点燃的迷香伸了进去。
半刻钟后,他轻轻打开打开窗子,翻了进去。
唐逸谦蹲在窗外,等待他的信号。
不一会儿,齐斌打开房门,“爷,好了。”
唐逸谦进入房中,轻轻的关好房门。
东西两张床上躺着两个辽国人,齐斌翻找他们的行李,找到了几封文书,还有令牌,交给唐逸谦。
“爷,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属下看不懂。”
文书上有字,可是那是字又不像字,根本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唐逸谦接过文书,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文字,“这是辽国的文字,这两个人是辽国王室的使者。”
齐斌瞪大了双眼,十分吃惊,“爷,您还懂辽人的文字?”
唐逸谦把文书仔细的折好,慢悠悠的说:“这些年我们时常与辽国人,西夏人打交道,若是不懂他们的语言和文字,岂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齐斌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状元公不愧是状元公,这像鬼画符的文字,说精通就精通,好脑子!
唐逸谦并没有理会他,又看了看别的书信,“这两个人还没有见到赵霖洲,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混进东王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要调查赵霖洲,与其在街边浪费时间乱打听,还不如在他身边来的快。
天刚亮,外边一片寂静,远远的听见粪车的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
齐斌身边放了两个麻袋,看着粪车经过。
收粪的老倌儿去拎墙边的粪桶,齐斌屏住呼吸,把两个麻袋丢进了粪车中。
在驿馆用了早饭,装扮成辽国使者的唐逸谦和齐斌,前往东王府。
东王府。
“什么人?”
齐斌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语言,把令牌递了过去,“我们要见你家主人。”
门口的侍卫接过令牌,看着令牌上的图腾和文字,“你们等一会儿。”跑进而来府里。
过了一会儿,见得一个穿着土褐色长袍的人快步走了出来,来到两人的面前,拱手作揖道:“小的是东王府的管家,我家王爷特地让我来迎接二位,二位使者里边请。”
寿松堂。
管家带着两人见了寿松堂,“二位使者稍等片刻,我们王爷马上就到。”
唐逸谦四处打量着寿松堂,北面的墙上有一幅画,是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下边的长几上摆放着一座红珊瑚,红珊瑚的成色不错,价值不菲。长几前是一宝座,样式倒是和崇政殿上的那个相似,不过这个是小叶紫檀。
在宝座的两旁各摆放着四把太师椅,没什么特殊,用料和那宝座一样,都是小叶紫檀的。
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衣,上面绣着四爪蟒纹,杨过透过槅扇洒在地衣上,泛起闪亮的光芒,竟是金线绣的。
用金线绣千人踩,万人踏的地衣,东王爷真是财大气粗。
慢慢走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唐逸谦的主意。
“本王来晚了!”
听着浑厚的说话声,东王赵霖洲走进堂中。
赵霖洲和皇上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有着和皇上相似的眉眼,不过许是平日里肆意纵情享乐,五十出头的年纪,倒是看着比他年长十几岁的皇上还要老上几岁,花白的头发,大腹便便的身材,虽说是皇子龙孙,倒是长了副贪官的模样。
管家急忙介绍,“王爷,这两位就是辽国的使者,使者大人,这是我们王爷。”
唐逸谦操着蹩脚的中原口音,拱手道:“见过王爷。”
赵霖洲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二位,“使者不必多礼,坐。”
坐在宝座上,赵霖洲道:“二位使者一路上辛苦了。”
唐逸谦道:“不辛苦,这是我们大汗给您的信。”
管家接过书信,呈给赵霖洲。
赵霖洲看了看信,大笑:“好好好,有大汗相助,本王就放心了,赵明带二位使者去休息。”
唐府。
唐逸谦已经离开京城十几天了,这十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汝玥有些坐不住了,“他去了这么多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无论去到哪里,知道到了地方就会给自己送信,之后会没三日一封信,直到他回来。就哪怕是当年剿灭赵胤芃,那么危险的情况,他也会让妙音坊给自己送消息。可是这才他已经走了十几日了,十几日了一封信也没有传回来,让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沐莲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大娘子,你别胡思乱想了,有齐斌跟着,他武功那么高清,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唉,一点消息都没有,真让人担心。”
这个人要她怎么办才好,让她又爱有恨,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不想和他说话,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为他牵肠挂肚,冤家啊!
沐莲问:“既然您放心不下,要不要派人去兖州打探一下?”
汝玥摇了摇头:“算了吧,他走得这么急,又是从宫里走的,估计是官家交代了什么,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兖州,东王府。
房门开了个小缝儿,齐斌探进身子,进来了,“爷,我回来了。”
“什么情况?”
“我四下打探了这东王府,到处都设有眼线,而且这府中有不少的机关,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他现在的身份是辽国的使者,以这副草原的打扮,在东王府里倒是畅行无阻,也让他打探明白这东王府的地形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