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蒋寒笙正磨咖啡的手微微一顿,“你同意什么了?”
“哎呀傻小子,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啊!”
陆锦嗔怪一声,“你也是,藏着这么好的一姑娘也不说带回家看看,还得老妈亲自出马,行了,人我特满意,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不是。”
蒋寒笙一头雾水,“你说的这是谁啊?”
“时羡呀。”
“时羡?”
他咂摸了下自家老妈的话,讶然,“你来青州了?还去见了时羡?!”
“废话。”
陆锦撇嘴,“不过她不知道我是你妈,你也别说漏嘴了,免得让人家姑娘觉得咱家人是别有用心,我跟你说,你一定要给我把握住了,早点儿把羡羡娶回家,听见没?”
蒋寒笙无奈极了,苦笑,“老妈,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看不上你儿子?”
“所以才让你努力呀!”
陆锦咂舌,“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找地方逛逛街,下次见面,我得给我儿媳妇准备点拿的出手的见面礼。”
话落,刚要挂电话,就听蒋寒笙关心道:“准备在青州待几天?要不要来我这儿住?”
不料陆锦却说:“你不用管我,把心思都放在追老婆上就行了。”
说罢,通话戛然而止。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蒋寒笙苦笑不得。
他这个妈,真是文雅端淑的外表下藏了一颗闲不下来的心,想一出是一出。
也不知她见到羡羡都说了些什么。
原想打个电话问问,可快拨出的时候,又退出了界面。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当面说更合适。
反正明天周末,也不着急。
翌日,蒋寒笙开了车从家里出来。
到了天城碧,给他开门的是苏乐和苏聿潇。
一见蒋寒笙,苏聿潇迫不及待地扑进了他怀里,“蒋叔叔!”
蒋寒笙摸摸他的脑袋,“妈咪在吗?”
“我姑姑一大早就被安渝叫出去了。”
苏乐解释,“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挺着急的。”
闻言,蒋寒笙点了点头。
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便问:“要不要跟叔叔一起吃个饭?”
“好!”
苏聿潇脆生生的应下。
而另一边,时羡刚从满是淤泥的郊区河边爬上岸。
将鱼钩靠在路边树上,瞧着同自己一样狼狈的安渝,眼底流露出很少无奈的神情,“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
安渝嘿嘿笑着,“这不是看你这几天太累了嘛,就想叫你出来放松放松。”
“放松?”
时羡瞥了眼自己的鞋,苦笑,“就是大老远的过来玩儿泥呀?”
“明明是钓鱼!”
安渝抓过自己的鱼竿,从上面取下来一样东西,递给时羡。
“干什么?”
“送给你呀。”
时羡哭笑不得,“送我鱼线干嘛?”
“我们第一次一起钓鱼嘛,就当是个纪念品。”
安渝目光有些躲闪,也不管时羡什么反应,直接将东西塞进了她怀里。
没等她开口就说:“快中午了,我们去吃个饭吧,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餐厅!”
餐厅?
时羡四下看了一番,这荒郊野外的,有餐厅?
她狐疑的看了安渝一眼。
不知怎么,时羡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虽然不知安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跟他上了车。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今天选的交通工具有进步。
十分钟后,安渝将车停在了路边。
所谓的餐厅,是一家砂锅馆。
下车前,安渝递给时羡一个袋子,却让她先不要打开看。
一进去,老板娘就很热情的迎了过来。
安渝直接点了两份米线。
落座后,时羡才打量起来这家店。
装修一般,但很接地气,像是自家院子改装的,很多附近的鱼友都在这儿吃饭。
老板娘也干活很麻利,没多久,就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砂锅米线。
量很足,时羡吃了一半便撑得吃不下去了。
见状,安渝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装袋递给时羡。
接过来打开,竟是一包牙线。
她摇摇头,还回去,“我没塞到牙,不用这个。”
“不是让你用的,是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一包牙线?
安渝点头,表情神秘兮兮的,“师姐,你把刚才给你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时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照做了。
伸手一摸,瞳孔微张。
等掏出来,满眼迷惑,“毛线?”
“是呀!”
安渝笑了,让时羡把东西摆在桌子上。
开始一个一个的数,“鱼线,毛线,牙线,还有米线。
这里面都含有一个‘线’字,刚好和你名字同音,可是我最想送给你的,是另外一种线。”
时羡不解,“什么线?”
“钦羡。”
安渝忽然面色正经,“这个词的意思呢,是敬佩羡慕,令人敬佩嘛,你才在设计展上夺冠,已经实现了,这另外一半,就是我最想送给你的礼物。”
他的眼神清澈如一汪潭水,又似浩瀚星空,每一个星子,都正好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凝着她,锁着她,说不出的认真。
“时羡,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变成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女生,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给我这个机会吗?”
时羡愣住了……
真的愣住了。
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坐了很久。
两分钟后,安渝有点等不及了。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刚要说什么,时羡却突然站了起来。
“闭嘴!”
她厉斥一声,将安渝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头。
“你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能是开玩笑呢?”
安渝啧了一声,急忙起身,“师姐,你知道我中文不是很好的,这个词我翻了三天三夜,我很有诚意很认真的!”
“认真个鬼啊。”
时羡不轻不重地朝他头上拍了一下,转身就走,“我是你师姐!”
“就是因为你是我师姐,我们之间才有共同话题嘛!”
安渝抬脚就追,边追边据理力争,“这样我还能在事业上帮你,我们明明就很配嘛!”
“配什么?你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成年了,我今年十九,明年二十,按中国人的虚岁算,我都二十一了!”
“你要不要把自己虚到八十啊?”
时羡无奈扶额,“安渝,我大你九岁呢,你现在你连领证的年龄都不到,你跟我瞎谈什么喜欢呀!”
“大九岁又怎么了?我比你高,比你壮,我依旧可以保护你的!”
安渝不服,“再说,现在这个时代,性别都不是问题了,年龄还是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