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莫建国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贺严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战栗,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伸手拿起床上的鞭子。
一步跨到地上那头猪的面前,抬手,用尽全力挥下去!
“啊——”
莫建国没有人声的惨叫响彻房间。
从额头到下巴,皮开肉绽!
下一秒,他丢了鞭子,换成一条铁链。
蹲下身,绕到莫建国身后,以最快速度缠绕住如水桶粗的脖子。
狠命的勒!
周身那股肃杀之气,让整个房间都冷到了极点。
莫建国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拼了命的挣扎,“你、你是谁……”
他甚至都没看清来人的脸。
就已经濒临死亡。
贺严没说话,唯有手上更加用力。
莫建国挣扎两下,就失去了意识。
贺严松了手。
将铁链摔在地上,将目光移向他最不忍看到的地方。
床上。
时羡呈大字摆开。
手上,脚腕,都是黑布拧成的粗绳。
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一股钻心刺骨的疼在贺严经脉里蔓延。
汹涌的冲到他的喉咙处,堵的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深吸口气,试图用睫毛遮住泪水。
贺严用剪刀剪断了四条黑布粗绳。
抬手拉过薄被搭在时羡身上,双手像托传世奇包一样的将她托起来。
对上那双灰扑扑的眼睛,就好像有数万条箭矢同时戳进心脏一样。
千疮百孔。
“羡羡。”
他咬着牙,抱稳了,“我带你走。”
说罢,贺严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妈咪!”
一见他们出来,苏聿潇大喜过望。
可下一秒,他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时羡被抱着,肩膀上露出一片红印。
见状,乔宇怀里的团子立刻就不安分了。
挣扎着想看清楚。
小小的眸子里担忧无限。
“你放我下来呀!”
偏乔宇抱的紧,苏聿潇挣脱不开。
他眸子一转,伸手去抓乔宇的腋下。
难耐的瘙痒让乔宇笑出了声,手臂一松,苏聿潇立刻脱身。
他用最快的速度追过去。
可贺严人高腿长,时羡又体格偏轻,所以跑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上了车,高声吩咐:“去医院!”
走调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与忧心。
上午挂了电话之后,那五千万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送给时羡的房子,她给钱算个什么事儿?
想找时羡说清楚,又怕她不肯见自己。
故而只好去苏聿潇的学校门口等她。
正巧遇到方书瑶,她说时羡晚上有应酬。
他不放心,所以想去看看。
苏聿潇一听是去找自家妈咪的,二话不说就上了贺严的车。
路上,它让乔宇去查时羡今晚和谁吃饭。
得知是莫建国,心中登时一惊。
那个是圈子里有名的色鬼。
路上的时候,贺严甚至不敢想象时羡在那个人手里,会是什么样子……
更不知道时羡为什么会去找他应酬。
他嫌乔宇速度太慢,索性自己上了驾驶座。
不管红灯还是绿灯,贺严都一路闯过。
不管是吊销驾驶证还是罚款,他也都不在乎。
所以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酒店门口。
问了经理,经理却说他们早就已经走了。
贺严去看监控,却没想到监控与经理所言一致。
时羡确实出了酒店。
只是背对着,看不清脸而已。
他是有疑虑,但找不到证据。
正想办法时,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虽然远且淡,但贺严还是一秒就分辨出了那是时羡的声音。
他不顾经理的劝说,保安的阻拦。
丢下狠话:再拦,员工失业,老板破产,贺氏说到做到!
起初,门是被一脚一脚踹开的。
后来经理看不下去了,主动给他打开,生怕得罪了活阎王。
终于到了医院。
贺严几乎是把所有的专家都叫到了急诊。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身体上的伤都是皮肉伤,按时抹药,是不会留疤的,不过,病人状态不好,尽量不要刺激她。”
贺严忙不迭的点头。
跟随送时羡回病房的医生们一起去。
还有苏聿潇和乔宇。
苏聿潇跑到时羡身边,想说说话逗她开心。
可时羡始终不言不语。
只偶尔露出一抹浅笑。
守了一晚。
苏聿潇还要上学。
贺严让乔宇先去送他。
等晚上放学了再来。
他们离开后,贺严端起水杯,插上吸管,给实现喂了点水。
收回来时水杯一歪,清水尽数洒在了时羡身上。
想要帮她换套衣服。
不想触碰到她胸前第一个扣子时,时羡竟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瑟缩。
瞧她如此,贺严心疼极了。
他放下水杯,起了身。
走出去,很久都没回来。
到了时羡该抹药的时候,进来一位约莫二三十岁的阿姨。
见是个女人,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抹了药,躺下来,睡着了。
下午。
时羡睡醒之后,就靠在床头。
看着窗外,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动。
护工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吃水果就吃水果。
俨然一副被吓到之后,回不来神的模样。
“叩叩叩——”
几道敲门声传来,唤回了时羡的思绪。
她让护工过去开门。
几秒后,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朝自己奔了过来。
俯在床前,上下打量她。
想碰她,却在看到她身上的伤时,不敢碰她。
只得颤抖着双手,连眼底的泪珠都藏着担心
“羡羡,你怎么样?没事吧?”
时羡摇头,“没事,洛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洛令姿松了口气。
在时羡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时羡眼睫微垂,她不想告诉洛令姿实情。
一是怕她担心,二是她自己也不愿再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沉默一瞬。
编了个理由,“没什么,就是晚上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抢劫的小流氓,受了点儿伤,不过,后来我把钱给他们,他们就走了。”
洛令姿眸色微动。
抿抿唇,在时羡手背上轻拍两下。
“人没事就好了。”
她叹气,“你都不知道,我拿了企划书,再回到酒店的时候没见到你,我都要吓死了。”
“对了。”
洛令姿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昨天和莫总聊的怎么样?答应跟我们签合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