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时羡,“我们的容貌,性格,身材,什么都不一样,你难道没有奇怪过吗?”
闻言,时羡握着通话机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
时纯说得没错,她确实奇怪过。
小时候她很自豪自己有个双胞胎姐姐,经常逢人就说。
可别人一见到自己的姐姐,就会问她们为什么长的不一样。
她回答不上来,便跑回家问妈妈。
可妈妈只是沉默不言,或者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
那时候年纪小,问不到答案不肯罢休,就坐在客厅里等。
等爸爸下班了再问。
她还记得,当初时敬川很和善的将她抱在怀里,跟她说双胞胎分同卵和异卵,同卵双胞胎的两个宝宝会一模一样,可异卵双胞胎的宝宝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就像她和姐姐一样。
还说不管她们姐妹俩是不是一样,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小时候不懂这些,只觉得神奇,长大之后学的东西多了,懂得这个是正常的,便再也没有纠结过。
只是和时纯性子不和,两人一直不对付罢了。
时纯轻轻勾了勾唇角,含着几分嘲讽,“看来,时敬川说谎的本事还真是厉害,怪不得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二十多年。”
他从桌子上捏起一根不知被谁遗留下的牙签。在手里把玩着,“你知道的,时敬川是大山里考出来的,二十多年前,石金川考上了荆州大学。又在一次大学联谊会上认识了周家千金。周家千金从小生活优渥,身边也不缺男生的追求。可他自视清高,看不上那些男生。金川的上级性格和那些纨绔子弟形成了对比。很容易就得到了主甲千金的欢喜。过多久两个人就走上了谈婚论嫁的道路。”
“可是你知道吗?石静川在老家是结过婚的,不是,那个时候年纪小,还没有到法定不能领结婚证而已。他们就等着等石金川大学毕业。让他回来。和家里的老婆去领结婚证。可是石青川放不下他在青州的荣华富贵。因为只要娶了周家千金,他就可以一步登天。再也不用过以前的苦日子了。”
“所以他瞒着所有人和周佳倩进举行了订婚仪式,又特意选择刘家千金出国演出的时候,一季祖为由返回了家乡。就这个时候。他在跟家里的妻子摊牌。老家的女人见识少,一辈子都是为了男人和孩子。他很爱石景川,觉得石景川就是他的天。所以当时英川用甜言蜜语哄骗他的时候,他信了。统一和实景船分开。希望他能过得更好。”
“石青川很高兴他解决了家里的问题,欢欢喜喜的回来。和周家千金结婚。可是没过多久,老家来了书信,那个女人怀孕了。石青川害怕的很。他害怕这些事情如果被周家人知道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回了熟悉。想让女人打掉孩子。女人舍不得,就骗了男人说自己打掉了,他原本想着自己把孩子生下养大,可是没想到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拖累坏了身体。连孩子也虚弱的很。没有办法只好做老乡,将孩子送到城里。让石静川抚养。别让老乡撒谎,说他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过世。”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竟然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切。”
“没错,老太婆是我害死的,是我在你出去的时候支开护工,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管,亲眼看着她的心脏监视仪的图像变成了一条直线。”
“所以我在你出去的时候支开护工,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管,亲眼看着她的心脏监视仪的图像变成了一条直线。”
“可那是从小把我们带大的外婆,是我们的血亲!”
现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毒的时候。
即便到了秋日,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晃眼。
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时羡却觉得一股冷气直冲云霄。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很快,便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自己面前。
落下车窗,问她去哪儿。
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有些圆润,看起来很是和善。
可时羡似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把手塞进口袋,对司机摇了摇头。
没拉到客人,司机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垮了下来,瘪瘪嘴,随即扬长而去。
瞧着那车越来越远,时羡心里划过一丝愧疚。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宁可小心一些,也不想再出意外。
忽然,她指尖碰到了一直在口袋里藏着的手机。
想了想,将手机掏了出来,轻点几下,拨出了一个号码。
贺严正在会议室开会。
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特殊的铃声。
他眉心微蹙,几乎瞬间丢下文件,拿出手机滑下接听键。
随后在各位董事经理震惊地目光下,温和低沉地开了口,“喂,羡羡。”
自打上次他没能及时接到时羡电话,误了大事之后,便安排乔宇给他买了一款备用机。
只用来接打时羡的电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羡眼底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她微微抿唇,浅声道:“阿严,你现在忙吗?”
贺严淡淡瞥了一眼两侧的董事,“不忙,怎么了?”
“可不可以来第一监接我?”
“好,你等我。”
贺严答应的很快,什么也没有问。
给乔宇交代了几句话,便拿着外套出了门。
约莫一个小时后。
他开着一辆不太起眼的奔驰停在了第一监门口。
打开安全带,下车,关门。
动作行云流水。
环视一圈,看到了缩坐在路边的时羡,拧着眉在她身边蹲下,“怎么来这里了?”
“阿严……”
时羡眼圈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像是才哭过的样子。
贺严瞧着心疼,替她拂去眼泪,问声道:“好了,咱们上车再说。”
时羡轻轻点头。
他扶着时羡回到车上,拧了钥匙,踩下油门。
车子启动,时羡下意识偏了偏眼眸。
透过后视镜,看着青州市第一监几个大字渐行渐远,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