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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自己也是双胞胎中的一个吧。

所以对这个词,格外敏感。

时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重新放在耳边,“时羡,我们两个除了性别,长相,身高,性格,什么都不一样,就算是异卵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不同,你难道什么都没有怀疑过吗?”

时羡木讷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怀疑过。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思及她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时羡忽然就明白了,颤声问:“所以你想说,你就是那个孩子,而那个女人……”

“就是我亲生母亲。”

时纯接过了她的话,自嘲般扬起唇角,“可笑吧,我十六岁那年才知道,原来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根本不是我的亲人,而那个家,也不是我的家。”

怎么可能?

时羡满目不可置信。

可很快,她便恢复了理智,“你没有怀疑过她是骗你的吗?”

若说以前她不能体会,可现在身为人母,她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性。

就算二十几年前的医学不发达,可也不至于连怀了几个孩子也查不清楚。

就算出错,生产这么大的事,身为母亲,绝对不可能弄错孩子的数量。

时羡这么想着,便也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如果你不是妈妈亲生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爸把你带回家里来,还亲自把你养大?”

可换来的,是时纯无情地嘲笑。

“时羡,你以为我是你吗?”

她笑够了,笑地脸都僵了,才暗讽着开了口,“正因为我对她的话有怀疑,所以我还动了做亲子鉴定的心思,可是那个时候,妈妈已经过世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你的头发去做了鉴定,可结果出来,却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至于她为什么会愿意把我养大,那当然是因为她心虚啊。”

时纯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时羡,“虽然我不是亲生的,可我确实姓时,而你,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什么?”

“你以为,出轨的就只有时敬川一个人吗?”

时纯呵呵笑着,“同一时间,也就是时敬川回家祭祖的那半个月,妈也出差了,她去国外参加学术交流会,回来没多久,也怀孕了,可那段时间,时敬川根本就不在家里。

可笑的是,时敬川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并没有急着和妈闹翻,也没有把事情闹到周家老夫妇这里,因为他舍不得周家带给他的荣华富贵。

到了妈快临盆的时候,那个女人送了我过来,时敬川想把我带回去照顾,可又顾忌周老太爷,所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时纯句句话都像一个炸弹。

让时羡做不出任何反应。

怔神之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严。

一接通,他便直接问了句,“羡羡,你在哪儿?”

“在逛街。”

慌乱之下,时羡随便扯了个理由。

好在贺严没有多问,只道:“快回来吧。奶奶打电话说爷爷住院了。”

闻言,时羡赶忙拿着包起身。

临走之际,时纯叫住了她,说:“有时间了,你再过来,我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话落,她便被狱警带了出去。

医院。

贺严与时羡是在脑ct的检查室外找到贺老太太的。

见到她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等候椅上抹着眼泪。

贺严快速走了几步,在老人家面前蹲下。

尽显着急与关切,“奶奶,发生什么了,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

见着自家孙子孙媳,贺老太太哭的更厉害了。

一把抓住贺严的手,哽咽着摇头,“我不知道,我、我……”

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羡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安抚,“奶奶,爷爷身体一向不错,连感冒发烧这种小病都没有,一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有话慢慢说。”

她环视四周,却没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垂眸问:“奶奶,蓁蓁呢?她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自己能放心离开,就是因为贺蓁还在医院。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孩子倒不见了?

“我睡醒的时候就没有见着她了,病房里没有人,我本来想自己下来倒点水喝,谁知道一坐起来就看见你们爷爷倒在我病床旁边,已经不省人事了……”

贺老太太老泪纵横,忍了几忍才勉强道:“我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摁呼叫铃喊来护士,她们找个了担架就、就把老头子抬到这儿来了,说是做检查,已经做了很多,医生说,还得再做个脑ct……”

话音未尽,ct室的门便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紧接着,贺老太爷也被推了出来。

贺老太太踉跄着起身,时羡赶忙扶着她过去看。

下一秒,她急迫地走到医生面前,紧张不已,“医生,怎么样,我老头子,他、他是怎么了?”

“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能直接确定病因,还要等结果出来再看看。”

贺严拧着眉深深凝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才问:“那什么时候出结果?”

医生说:“半小时以后,家属过来拿就行。”

他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几人随着贺老太爷的病房去了二楼脑神经外科。

贺老太太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不说话,也不动。

连贺严给她递水都不喝一口。

不错眼儿的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

贺言叹了叹气,“奶奶,让羡羡陪你回你的病房休息休息吧,爷爷这儿我来守着,行吗?”

贺老太太摇头,哑着嗓子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我的老头子,等着他醒。”

时羡是亲眼看着那天奶奶昏迷时,爷爷是怎么在病房里守了一整夜的。

他们老夫妻俩早就融为了一体,哪一方出事,对另一方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便朝贺严递了个眼色,让他不必再劝了。

半小时后。

贺严去拿检查结果。

片子被医生放在射灯箱上,越看,他面色越凝重。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看来,跟我最初判断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