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了恶心。
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懂事和善的小公主天差地别!
许慕嘉跌坐在地上,倒吸几口凉气,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
相识二十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贺严这副样子,嗜血狠厉,几乎要将她挫骨扬灰!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要问你啊!”
许慕嘉死死捏住被掰断的手腕,哭的梨花带雨,“阿严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你生日那天我出了车祸,我们现在就已经是夫妻了,我昏迷了这么多年,我是想着你我才能醒过来的啊,可是我醒了,却看到你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你娶了别人,我不怪你,我甚至可以祝福你,可是,当我看到时羡和我长得那么像我就知道,你没有忘了我,你还是爱我的,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你才找了这样一个女人来做我的替身,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可以嫁给你啊,你已经不需要时羡了!”
她声泪俱下,颤抖着苍白的唇瓣,一只手捂着胸口,“明明你们都已经要离婚了,可时羡却怀上了你的孩子,我怎么能让这个孩子成为你绊脚石,我怎么能让它把你绑在这个不幸福的婚姻里一辈子?”
佛口蛇心,颠倒黑白。
贺严恶心极了。
“我提醒过你,别仗着有几分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
他凉凉扫她一眼,“礼服也好,热搜也好,我纵着你,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更是因为你没酿出大祸,但这次你变本加厉,蓄意伤害时羡,我容不下。”
话落,他漠然转身,本想拿过腕表重新带上,却在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觉得它脏了。
拧了拧眉,丢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价值百万的名表像废品一样进了垃圾桶。
随后拿过桌上的湿纸巾反复擦手,“我不否认当初娶时羡和你有关,但既然娶了她,我就从来没想过要离婚,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不想离。”
这动作,这言语,彻底让许慕嘉崩溃了。
他不想离婚,那把她当什么?
玩物吗?
不可以!
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严哥!”
许慕嘉在身后用尽力气喊了一声,眸光毒辣,阴恻恻地问:“你把我伤成这样,就不怕我去验伤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威胁自己。
贺严倒是有了点兴趣,微微回眸,冷若冰霜地勾了唇,“还得多亏你选的这个地方,从这儿出去的女人如果带着点什么伤,所有人都会见怪不怪吧?”
妓院一样的餐厅。
没有监控,没有人证。
还是她发给贺严的地址。
许慕嘉哑口无言。
眼睁睁的看着贺严推门,走人。
两分钟后,乔宇进来。
看见狼狈不堪的许慕嘉,撇撇嘴,“许小姐,总裁让我送你回去。”
“滚!”
许慕嘉几近癫狂,这一声几乎将乔宇耳膜震碎。
他揉了揉耳朵,难掩厌弃,“那您先稍微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您。”
话落,他毫不犹豫地闪了出去。
仿佛一秒钟也不想和这个疯婆子多待。
-
医院。
时羡半靠在床上,歪头看着窗外随风而动的树叶。
眼睛依旧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陈嫂端着食盒站在床边,心疼不已。
温声劝她,“少夫人,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人会饿坏的。”
时羡没有应声,只安安静静的半靠在床上,眼角又忍不住渗出了泪水。
这个场景,简直和梦里简直一模一样。
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一个废人。
陈嫂看着心疼,正要再劝几句,却听到了开门的动静。
见贺严走进来,她无奈的叹了叹气,看看手里的食盒,摇头。
贺严抿抿唇,示意陈嫂把食盒给他。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的手出事。”贺严坐在床边,从食盒里舀了一勺汤出来,像哄孩子那般哄着时羡,“就吃一口,好不好?”
时羡偏过头,看向窗外随风晃动的树叶,哽着声音说:“你还有工作,先去忙吧。”
她现在这个状态,贺严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再者说,什么工作也比不上时羡重要。
见她实在不想吃,贺严也不再逼迫,放下食盒,轻轻覆上她的手,温语:“公司的事有乔宇安排,这几天我都不去了,只陪着你。”
“可我想一个人静静。”
时羡抽回手,看着他,眼泪汪汪,含着祈求。
贺严看不得她这副模样,沉吟片刻,退了步,“好,但我不走,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时羡闭着眼点头。
贺严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正要出去,却看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眼戴金丝镜的男人站在门口,对他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又见面了,贺先生。”
贺严眉目瞬间冷了下来。
语气不善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听蓁蓁说时小姐受伤了,所以来看看她。”温子安依旧笑的温和,“不知道是否方便?”
贺严堵在门口,冷声拒绝:“不方便。”
那语气,那架势,好像他再不走就把他丢出去一样。
温子安无奈地摊了摊手,苦笑,“我只是礼节性的探望一下,毕竟是在一个医院,贺先生不用太紧张。”
他指指怀里抱着的一束鲜花,“我还有工作,把东西放下,慰问两句就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严若是再拦,就显得过于小肚鸡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