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泽秋听着朱和波像是在发牢骚,他突然觉得这个朱和波有点奇怪,钟敬文说的这些不都是正常的吗?原先的单位不在这干了,那也就只是不干而已,有什么好说的?何必考虑那么多呢?
说实在的,房泽秋对朱贺波的这个做法确实有点不理解,本来他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关系理顺,但朱和波似乎是一直在别扭着,这样下去,工作怎么能做好呢?
今天曲院长的讲话肯定若有所指,房泽秋似乎听明白了点儿意思了,难道曲院长是有意要把朱和波摘掉吗?要是把朱和波拿掉,对朱和波个人影响也太大了。
房泽秋不敢想象怎么跟朱和波说这个话,但他知道,以曲院长的脾气,要是拿掉朱和波,那是易如反掌啊。
朱和波的办公室里充满了一种怪异的氛围,难怪那个刘老二过来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只是因为这个刘老二有所依靠,有甲方在背后撑腰,刘老二气势足得很啊。
房泽秋都不知道跟朱和波说些什么,也没想好怎么说。
房泽秋反而盯着印安东说,小印经理,今天的开会你能看出点什么来吗?
印安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房泽秋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看到房泽秋盯着自己,目光并没有离开,印安东心里有点胆怯,但还是弱弱地说,我看那个曲院长好像也没说多大的事,难道是对以前的工作不满意,对现在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好像也有不足的地方。
房泽秋听了验印安东的这个回答,心里不由得想,这个小印还真是个滑头,实际上他已经把意思说出来了,但话没说的那么清楚。
不过朱和波都听的一清二楚,印安东不说他就知道,印安东这一说,他就更加清楚了,说白了,那个曲院长还不是说自己吗?
后面的工作好了,那也是因为房总过来了,朱和波一想,对这个曲院长意见大得很。
房泽秋到是呵呵一笑,然后说,我们的工作不是做样子给甲方看的,而是要实实在在推动工程进展的,工程上不去,说什么都白搭。
钟敬文知道,这个时候很难说服朱和波,毕竟朱和波脑子里对刘老二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这心里有了疙瘩,自然就很难解。
但朱和波对钟敬文不听自己的也感到有点厌烦,带着对刘老二的,还有对钟敬文的不满。让朱和波变得有点焦躁不安,他像是失去了方寸,对着钟敬文说,钟工,我说的话看来你是没听进去,刘老二这边咱们是需要跟他谈的,你直接用了他那个版本的合同,咱们谈判的筹码都没了,还怎么跟他谈?
钟敬文也不吱声,印安东看着有点尴尬,也不说话,他站起来,对房总说,要不我先回去?
房泽秋摆了摆手,对着印安东说,小印,你留在这儿就行,我们都是一个项目部的,都是项目部的事儿,你在这儿就行。
实际上,印安东是一点儿也不想留在这儿,像朱和波跟钟敬文的矛盾,毕竟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朱和波这个项目经理看来安排工作也是力不从心,领导对他也没什么好看法。
朱和波的内心现在是五味杂陈,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工作了?自己的想法也实现不了,上边有领导压着,下边有自己的同事不听自己的,这活儿还怎么干?
安装公司的印安东倒是听自己的,可毕竟不是一个公司的,而且也不管土建工程。跟他们的合同约定,也就是干点安装工程的分包的活儿,并且负责整个工程的管理,这个活儿还怎么干?
尤其是房总来到工地之后,这些人大部分都喜欢跟房总聊一聊,给房总汇报工作,反倒是把自己撇在一边了。朱和波越想越生气,当着房总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发过多的火儿,只能憋在自己心里。
印安东这时笑着说,房总,我觉得曲院长今天说的话也没什么呀,实际上说了半天,他也没想解决什么问题,即便是他说检查的事情,那也得拿出方案来。
房泽秋倒是呵呵一笑,说,是啊,到了他那个层次就不会说很具体的事情了,如果他再说那么具体的事情,这活儿还要怎么干呢?甲方就是甲方,我们是施工单位,是在一线亲手操作的,现场的事情我们不去处理怎么能行?难道还要等着人家提出来?
是啊,我们施工就处于一个不利的地位,上面要请甲方,下面还要管好队伍,所以这个压力都集中在我们这里,管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印安东感叹到。
房泽秋还是说,干工程哪有一帆风顺的事,能顺顺利利的干完工程那就烧着高香了,所以说项目经理也不好干,能干了项目经理的人,还有什么干不了呢?
朱和波的办公室里,朱和波和钟敬文都没有想到,房泽秋和印安东竟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了。
印安东问的问题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房泽秋回答起来却非常深刻,两人的谈话看似漫不经意,却是切中眼前的事。
印安东看着房泽秋,房泽秋掏出烟来递给印安东一支,印安东连忙给房泽秋点上烟,房泽秋又把烟扔给朱和波和钟敬文。
印安东想了片刻,还是问,房总,你看那个刘老二嚣张的不得了,早上来还闹了一顿,这种人值得信任吗?
房泽秋看着印安东,他没想到,刘老二还真的过来闹了一顿。房泽秋思忖片刻说,我一直也搞不清楚,像刘老二这种人要学历没有学历,他的智商能比过我们项目部所有人的智商吗?他的情商能比得过我们项目部人的情商吗?难道他说闹就闹吗?
我一直纳闷的就是,既然刘老二,也就是那个刘麻子最看重面上的事儿,那我们把面上的事做足它,做好它,就给他个高兴,中间过程,我们管理工程,管的严一点儿,狠一点儿。计量的过程也严一点儿,质量的标准要高一点,到时候结账的时候,让他求着咱们,我就不信他还能嚣张起来,有什么能得瑟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