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工作也不忙,感到你最近好像悠闲得很。那像我,我天天不是这里忙,就是那里忙,哦,对了,明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说不准,但我可以提前把饭店订好,还得麻烦你早点儿过去,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明天到底有几个人啊。
几个人,冉小鹏没跟你说?
印安东摇摇头,然后说,饭店,我也想好了,就在岛西酒店。
岛西酒店?你不是开玩笑吧,那个酒店消费档次可不低。
印安东哈哈一笑说,吃顿饭又不是天天吃,再说啊,一定要把奖励的钱吃光,我自己再搭上点儿也没事儿,大家也就是图个高兴。
你可真舍得呀,我现在问问冉小鹏,看看到底过去几个人。
柴登科摸起电话来就给冉小鹏打过去,那边传来冉小鹏的声音,仔细一听冉小鹏的语气里充满着冷淡。
柴工,什么事?
我的老同学印安东说是明天晚上请客,他跟你说过?柴登科问。
哦,对,我是晚上碰到他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他还真当真了。
柴登科一听冉小鹏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但他还是问到,冉书记,你可是我们的书记呀,这事儿还得你来做主。
柴登科明明说的言不由衷,甚至是让人起鸡皮疙瘩,但冉小鹏喜欢他这么说,只听冉小鹏说,柴工,我就喜欢你这点,做事有分寸。
印安东在旁边听着冉小鹏打的官腔,这冉小鹏,官不大,打起官腔来却有一套。
柴登科继续说,冉书记,明天晚上都叫着谁?几个人?
冉小鹏似乎早有准备,柴登科一说完,他就连忙说,我本来想叫着公司的张书记,可是人家太忙,后来想了想,还是叫上我们科室的周科长。其他的人,就喊着虎子哥,还有小梅、王甜他们吧,这事我早就给她们说过,错过去不好吧。
柴登科心里想,张书记,难道是集团的党委副书记张华德,冉小鹏能请动人家吗?还说人家太忙,估计就是请不动,净会虚张声势。
听到冉小鹏把人数了一遍,柴登科暗暗想,就是加了一个周科长,如果说他们年轻人一块儿聚聚,喝个酒吹个牛可以毫不在乎,能够放的开,来一个周科长就有些不自在了,既然是冉小鹏带来的人,他也不便多说。
柴登科不喜欢的就是冉小鹏居高临下的说话语气,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法儿跟他多说,只好说,冉书记,我知道了,我给印安东也说一声。
一挂断打电话,印安东在旁边笑着对柴登科说,你们的冉书记好大的官威,这吃顿饭,还把你的商量当成汇报,看来我们的冉书记很喜欢听你汇报啊。
柴登科听印安东这么说,一把把手机恶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说,这个冉小鹏早晚把大家给惹烦,不就是吃顿饭吗,他至于吗?给他打个电话就来气。
印安东也是这么想,他在外边儿吃了那么多次饭,他是从来没想过谁请客的事儿,没想到冉小鹏对请客的事儿是念念不忘,而且一直在催着自己。
虽然不请客印安东心理上过不去,但一个劲儿的被人催着请客,怎么说,也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想到这,他对冉小鹏也是说不上来的厌恶,想了一会儿,印安东突然说,算了,东西大道那边比较堵,我看还是去金果酒店吧。
金果酒店的档次比岛西酒店差了一些,印安东也知道金果那边稍微老了点,但在上宁路上也是相对较好的一家。
柴登科在旁边说,依我看,就在重机厂旁边的小店里吃就行,请他们吃饭哪有那么讲究,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印安东笑着说,就这样吧,这钱怎么也得花出去,不花出去,有人不放心啊。
印安东还是把这次出差的其他情况给柴登科又说了说。
在印安东看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出差,可柴登科并不这么认为,他老觉得这印安东出差比自己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儿,人家的生活安排的好多了,那跟自己一样,吃的住的都差得太远。
印安东说完这些,柴登科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当然,这有什么法子呢?谁让自己的老同学命这么好呢?
不过,这老同学确实争气,预算做的好,投标数儿也做得准,人家的业务能力也是杠杠滴,自己好像水平还是差了一点呀。
柴登科一直在想着,老觉得自己本事挺大。但是跟就旁边印安东比自己就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真不知道这个老同学平常是怎么学的,短短两年时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简直不可思议。
想到这,柴登科内心还是有点惭愧,说实在的,毕业之后的日子,他一直浑浑噩噩,在漫不经心的工作中浪费了大把的好时光。没想到印安东,自己的老同学一步一个脚印的,反而走的越来越顺畅。
直到旁边响起了印安东的呼噜声,他才知道,这个印安东看来确实累了,正如自己出差一样,回来后一直感到睡不够,晚上都不愿意出去了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印安东还是准时的醒来,早起床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正如往常一样,东西大道上的公交车依然在飞快地行驶着,车子一行驶,窗外的风嗖嗖地钻进车里。
印安东到办公室很早,几天不在办公室,办公室桌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尘。
印安东本来还想在办公室里先吃完早饭,看到几天不在,办公室这么脏,他吃饭的欲望也没了。
他拿起脸盆和抹布就向卫生间走去,把抹布洗出来,就开始忙活起来。印安东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也是一个喜欢整齐的人,这次搬家,他把该扔的东西也就扔了,剩下的东西都放在橱子里,实际上整个办公室里看上去非常整齐。
很快,印安东的房间里变得干干净净。
印安东喜欢这种干净整洁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