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前几个月我额娘还时常到甘露寺去看莞妃,可如今就是天人两隔,不得相见。”
茉雅琦边说着,还用帕子擦擦眼角,话里面尽是对莞妃的遗憾。
惠嫔脸色苍白,听到了莞妃在宫外的消息,转头看向茉雅琦:“你家中母亲与嬛儿交好?”
茉雅琦轻轻摇头,“交好算不上,只是家中额娘与在甘露寺祈福遇到过莞妃,又因为以前见过几面,见莞妃过得不好,难免……是我失言了。”
可惠嫔早就将那过得不好听到了耳中,急忙抓住茉雅琦的手问道:
“哪里不好,你同我说一说,之前皇上只说那甘露寺中的尼姑没有好心,可嬛儿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我竟是无从得知。懿妃娘娘,还请您将嬛儿的事情告诉我,我便是死了也会感谢娘娘的。”
茉雅琦有些犹豫,倒是一旁的安陵容劝道:“莞妃姐姐对我也算是有恩,如今只能天人两隔,姐姐说说也好叫我们知道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茉雅琦叹了一口气,将莞妃在甘露寺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其实我额娘也想帮帮莞妃,可是当时莞妃却说到没人能帮得了她,即便是帮了也是连累了别人,倒不如不要牵扯。”
惠嫔的双手早就捏紧了帕子,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是啊,嬛儿在宫外,怎么能摆托别人有心算计陷害呢,谁能想到一个清清静静的尼姑庵,竟是有那样恶毒心肠之人,我看只是将她赐死都算是便宜她了,为何当时不严加拷打,叫那些罪魁祸首为嬛儿陪葬!”
茉雅琦很满意惠嫔的斗志,面上带着犹豫,蠕动着嘴唇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娘娘,您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您可千万别瞒我啊!我与嬛儿自幼交好,如亲姐妹一般,如今她就这样死去,如何能叫我心安呢!”
说着惠嫔竟是要跪在茉雅琦面前,唬的茉雅琦急忙避闪开:“你这是做什么,何须你行此大礼,你若是想要知道我说与你听便好,快坐下。”
待安陵容将惠嫔扶到一旁坐下,茉雅琦说道:“我只知道一二,但那是到底是不是她也不清楚。只是我额娘偶尔听到那静白与宫中祺贵人交好,时常应祺贵人要求进宫讲经,我私下想着,若是静白果真有背后指使,那一定与祺贵人脱不了关系。
可这毕竟是我的猜测,无法与别人说,今日妹妹知道了此事,就算了,万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惠嫔早在心中认定,祺贵人就是看着嬛儿不顺眼,所以不单单想要叫嬛儿家破人亡,还要嬛儿命丧荒山,说不得那火就是她叫人放的呢。
“多谢懿妃娘娘帮助,此事我已知晓,等以后必不会连累娘娘的。”
“你!唉,别想左了。”
惠嫔却是恢复了精气神,有了仇恨的目标,那就能报仇雪恨,只要有一个精神寄托总是比自己强撑着强。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茉雅琦也是高兴得很,只要能给皇后一党找些麻烦,谁管是谁动的手呢,左右不会叫自己难做。
又坐了一会子,茉雅琦与安陵容告辞,两人回宫不再在此逗留。
“姐姐, 果真是那祺贵人吩咐的那姑子做的吗?我总觉得祺贵人怕是不会在意已经没有威胁的莞妃了。”
“这谁知道呢,我只知道那静白确实是提起过祺贵人,也知道那姑子确实是经常找莞妃的麻烦,以至于皇上将其赐死,其余的我们久居深宫如何得知。”
“姐姐这是想要对皇后一党动手。”
茉雅琦轻轻摇头:“还差些火候,叫惠嫔闹一闹才好。你看那螃蟹,只要将两只恼人的螯去掉,还害怕它反抗吗?咱们等着就是。”
安陵容也是点头:“那姐姐,淳贵人那边用不用动上一动。”
“暂时不用关注她,她若是有心,见到惠嫔动手必不会独善其身。咱们如今最重要的是赏花宴啊!”
提起赏花宴,安陵容噗嗤一笑:“这赏花宴可真是艰难,三阿哥那庶女如今已经两岁了,美妾也好好的在后院里充做大妇,又有李四儿的事情叫京城中的各家忌惮不已,如何会放心三阿哥呢。”
茉雅琦也是笑着扇扇扇子:“说的不是呢,加上前段时间三阿哥还痛失所爱,如今怕是没有半点心思在大家闺秀身上吧。只是可惜那些姑娘了,被拉出来任人挑选后还要对着三阿哥言笑晏晏,这心里面的苦水都要淌到外面了。”
“姐姐此言差矣,姐姐莫不是忘记了皇后最近召进宫的那个乌拉那拉家的格格了?那格格我也见过两面,确实是好容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三阿哥的眼缘儿,不过我看皇后的意思是想要乌拉那拉家的那个格格做嫡福晋呢,到时岂不是又是一代荣耀。”
茉雅琦却不认为皇后能如常所愿,皇子们再是平易近人也不允许别人瞧不起自己的,而那个青樱格格嫌弃公主的与嫌弃皇家有何区别,都是皇上的孩子,若是三阿哥这样还能瞧得上,那茉雅琦可真就瞧不起三阿哥了。
不过,原本三阿哥相亲比较晚,胧月也是一个活泼可爱,能跑能跳的小孩子,可如今正在襁褓中的胧月可做不成这个催发剂,看来到时候还是要将这几位公主看住,没得上前叫那青樱趾高气昂的说教两句,倒是茉雅琦怕忍不住叫人扇她的嘴。
若是那青樱还是做了这样的事,那可怨不得别人。
等待赏花宴的时间中,碎玉轩出了一件稀奇事,祺贵人说那碎玉轩闹鬼,总是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吓得祺贵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在住在此处,求了皇上好久,还不惜被别人嘲笑,搬回了承乾宫偏殿。
但宫中也有传言,说是那祺贵人就是看中了承乾宫离皇上的乾清宫近,又是宠妃居住之所,所以想要与原先的莞妃比一比呢。
祺贵人如今确实是有莞妃当年的风光了,可这样的话总是不好听些,祺贵人气的狠狠地发作了几回奴才,这才叫后宫奄声息鼓,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