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里面弥漫着焦虑,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艾桑姑姑怕弘晏见状害怕,叫小鱼儿将弘晏抱到后面,不敢叫他看见这场面。
皇上赶到的很快,谭太医也在殿中给茉雅琦把着脉,两个手腕来回的换着,眉头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夏桃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娘娘这情况怎么样,谭大人倒是说一说啊!”
谭太医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直接就将在场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得到信儿赶来的安陵容差点晕了过去,瘫在张常在怀里脸色煞白,着实是怕姐姐没有把控好,将自己给搭上了。
谭太医走到皇上皇后面前回道:“懿妃娘娘应是刚刚有孕一月有余,身子上还没有适应,加上前段时间娘娘思虑过重,又身子弱些,今日直接摔到扶手上,腹中胎儿没办法保住了。”
皇家以子嗣为重,就算是在妃子和孩子中也是回选择孩子而不是妃子的,所以谭太医先提起了腹中胎儿,而皇上知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于是也没有就这件事情进行纠缠,而是开口问道:“即是如此,那懿妃情况如何?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谭太医拱手回道:“懿妃娘娘体弱,现在又流了不少血,需要静卧休养,至于昏迷还需微臣为娘娘开两副药,稳定了心神才能苏醒。
且娘娘身子本就没有养好,这两年或许,或许要多加调养以后才有怀孕的可能。”
皇上心里恍然,这毕竟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且懿妃年轻,却还要接受这样的一个噩耗,若是接受不了可怎样是好。
说到底,茉雅琦这几年也在皇上心中占了两分的位置,在后宫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妃嫔了,冷不丁的也叫皇上牵肠挂肚。
“你放手去治,孩子,终究是朕与懿妃与这个孩子没有缘分,以后会有机会的,你现在赶紧去给懿妃开药方,莫要耽误了时辰。”
谭太医领命,在宫女的指引下去了一旁开药方,夏婵夏桃跪在皇上皇后面前。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跟着懿妃身边的,怎么就能出这样的事情,都给朕细说。”
夏桃是性情人,就算是手里面管着那些人脉,但也从不经手那些脏活,怕她说话露了马脚,所以她只在一旁掉着眼泪,不出声回话。
一旁心思沉稳的夏婵跪在地上回道:“今日年妃娘娘身边的颂芝过来,说是年妃娘娘请我们娘娘去翊坤宫赴宴,我们娘娘本不想过去,毕竟前两日娘娘身子不舒服,已经在床上躺了两日。
但因着颂芝姑娘说的情真意切,又说年妃娘娘已经在翊坤宫等着了,我们娘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这样拒绝,于是便带着奴婢去赴宴。
可到了翊坤宫,年妃娘娘就开始讽刺我们娘娘,又开始逼问为何年妃娘娘没有怀孕。皇上,这件事您是知道的,最开始年妃娘娘过来求怀孕方子,我们娘娘就说了没有,这是年妃娘娘逼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们娘娘才将那段时间做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年妃娘娘才离开。
而且怀孕本就是一个缘分,年妃娘娘没有怀孕,实在是与我们娘娘无关啊!”
夏婵越说越激动,没有了原本的沉着冷静,叫人看着就知道这是一个真心护主的好宫女。
“我们娘娘也是这样与年妃娘娘说的,只是缘分没有到,而且见年妃娘娘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们娘娘本就不愿意与年妃娘娘争辩,便告辞离开。谁料到,年妃娘娘突然发难,将我们娘娘推倒撞到扶手上。
娘娘当时就晕了过去,身子下面就流出了一摊血。可是娘娘前两日刚刚来了月信,娘娘和奴婢都不知道娘娘怀孕了,若是知道,奴婢就是豁了命也不会叫娘娘出门的。”
说完夏婵就在地上磕头,眼中泪水滑落,声音悲痛欲绝:“奴婢知道这条命抵不上皇子公主,可奴婢确实是护主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对待这样一个忠仆,皇上也不能说出什么苛责的话,况且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宫女,而是年妃,皇上摆摆手叫两人退到一旁:
“你们的疏忽等懿妃醒了之后,自有她处罚,且先退下好好照顾懿妃,若是有了闪失朕不会饶了你们。”
皇上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唱喏:“太后娘娘到!”
众人齐齐一惊,这事已经惊动了太后了吗?
太后虽然对怀孕的嫔妃很是关心,但是都是叫竹息到各宫走动,就连生产之时也是在慈宁宫内烧香拜佛祈求顺利,从不会到嫔妃宫中等候,今日惊动了太后,看来懿妃小产一事不可能善了!
皇上哈哈快走两步,一左一右来到太后面前搀扶:“皇额娘怎么过来了,天色这样黑,没得叫皇额娘这样辛劳。”
太后坐在椅子上,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哀家怎么可能不过来啊!这后宫中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事情,皇后,你是这后宫之主,这是你的失职。”
皇后站在太后身边,束手垂着头认错:“是臣妾做的不到位,叫后宫出了这样的龌龊事,臣妾回去后会好好反思的。”
太后轻叹一声:“也罢,你是皇后,每日忙的事情也多,这一样的米养百样人,你就算是个个照顾,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说完,太后又询问皇上:“听说懿妃是在翊坤宫出的事,怎么没有见到年妃过来呢?”
皇上眉毛皱着:“已经叫人去叫了,马上就能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到年妃脱簪待罪,一身素衣过来请罪。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给皇后请安。”
太后虽是皇上的母亲,但是这时候也不能喧宾夺主,已经将气氛烘托到这个地步了,底下的嫔妃看着,上面还有太后在等着交代,皇上自己也有心思将年妃打压下去,从而卸掉年羹尧一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