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手腕上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看来就是砸伤了手。
皇后看着惠贵人一脸的关心:“惠贵人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若是身子不舒服,千万不要晦疾避医,一定要叫太医好好瞧瞧,若是留下了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
惠贵人摇摇头:“多谢娘娘关怀,嫔妾现在还好,不碍事的。”
坐在一旁的莞贵人不带脂粉的小脸上,滑下泪珠,握着惠贵人的手朝着皇上说道:“皇上,今日是眉姐姐救了嫔妾,将那倒下的架子挡住,若不然,皇上以后就见不到嫔妾了。”
皇上怎会不心疼呢,见莞贵人梨花带雨,话语中都是后怕,拍了拍桌子催促道:“各宫嫔妃怎么还没有来全,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皇上话音刚落,住的偏远没有人通风报信的浣碧赶来,见到莞贵人和惠贵人一身被烟气浸染的样子,先是一愣,担忧的看向两人,这才向皇上请罪退到一旁。
皇上没有与她计较,叫苏培盛将那纵火的太监带了上来。
那纵火的太监名字叫做肃喜,被小允子抓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火油和打火石,这证物一锤定死,当然无话可说。
不过在苏培盛的审问之下也没有供出到底是谁指使的,可宫里面眼神好的人可有的是,一旁的欣贵人开口说道:“这个小太监好生眼熟,好像是在华贵妃身边见过。”
皇上闻言转头看向华贵妃:“这肃喜可是你宫中的人?刚才为什么不说?”
华贵妃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回道:“皇上,这个小太监以前确实是臣妾宫中的,但是他办差不利,半年前就被臣妾赶出翊坤宫了,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呢。”
说完又转向欣贵人:“欣贵人可别在那挑拨是非,本宫虽然与莞贵人生疏些,但怎么会平白无故害人性命。”
见华贵妃理直气壮的,皇上也有一丝丝犹豫,但皇后一句话又打消了皇上对华贵妃的怜悯。
“华贵妃,欣贵人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就成了挑拨是非,那肃喜原本是你宫中的,如今水被退回内务府却不明不白的安排到了碎玉轩做事,其中心思谁人不知。
皇上对你信任,叫你协理六宫事宜,可不是叫你在这利用手中权利排除异己的。”
皇上没有出言打断皇后的话,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对华贵妃不满了,心中很是高兴,今日多半就是将华贵妃扳倒的一天。
见皇后的话,皇上没有维护自己华贵妃的脸色终究是慢慢难看起来,她始终不相信,爱护着自己的皇上竟然会为了一个贵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诘问自己。
脸上带着诧异的目光,华贵妃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闭门思过,从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若不是莞贵人今日出事了,臣妾怎么能可能出门呢?宫中事物早就交还给皇后了,臣妾是半点都没有藏私,这事可不能诬陷在臣妾头上啊。”
可皇上却不信华贵妃的只言片语,直接吩咐身边的苏培盛:“你将这太监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等供出来到底是谁就来回禀,朕就在这等着,谁都不许走。”
苏培盛应声,见肃喜脱了下去,屋子中一片沉寂。
苏培盛是刑讯的好手,再加上不能真的叫皇上一直等着,只两刻钟就从肃喜口中套出来话,知道了同他做接应的人正是华贵妃身边的周宁海,便赶紧回来禀报。
皇上听着苏培盛的转述,心中怒火更加旺盛,手中的珠串摔到华贵妃身上,吓得一屋子人都跪在地上听皇上训话。
“还说与你没有关系,那周宁海是你身边的总管,他难道也是别人的内应吗?朕是个万万不信。你说,你为何要放火,你是不是打算将莞莞烧死一了百了!
你就是嫉妒菀菀比你温柔体贴,有做妃子的本分,知道怎样能伺候好朕,所以才要除之而后快,真真是蛇心蝎肠,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毒妇!”
若是还是说别的话,华贵妃或许还能听着,可是说她没有做妃子而本分,还说她伺候不好皇上,她抬起头来,眼中都是泪水:“皇上说臣妾嫉妒莞贵人,臣妾不否认,可是说臣妾没有妃子的本分,皇上,臣妾可是一颗心中都装着您啊!”
皇上怎会不知,不过就是借题发挥,想要将华贵妃厌弃了而已,不听华贵妃再说什么, 直接将周宁海押到殿前,开始审问。
刚开始周宁海并没有吐口,只说自己并没有指使肃喜火烧碎玉轩,皇上见他嘴硬,直接就叫人拖出去打,外面传来打板子的吃痛声,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直到周宁海已经下体鲜红一片,这才说出是自己见不得莞贵人耀武耀威,放言威胁自家娘娘,所以心生怨恨才指使肃喜动的手,华贵妃对这件事请的并不知情。说完这些,周宁海就咬舌自尽,没有说出一句对华贵妃不利的事情。
听了周宁海的话,皇上对华贵妃说道:“即使周宁海说并没有受你指使,但是莞贵人和惠贵人终究是因为你而受伤,你也没有管理好手下,纵火烧毁碎玉轩终究是你翊坤宫的过错,你难辞其咎。
皇后,从今日起,年氏剥夺贵妃之位,降为妃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以后非诏不得入见。”
皇后行礼遵旨,而跪在地上的年妃失去了精气神,瘫坐在在地上,他先不明白,明明两人只是小伤,不曾伤及性命,皇上怎么就会将自己的处罚的如此严重。还想同皇上说些什么,皇上却是摆摆手叫众人都离开,嘱咐敬嫔将咸福宫西偏殿收拾出来,叫莞贵人暂时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莞贵人没有了住处,本就打算与住到惠贵人处,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