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
“那日咱们的人只说了苏凌峰的确是将那名女子收入房中,苏婉称呼其为姨娘,并且生的同苏婉还有几分相似。”
方闽正本身的怒气在听到苏衿这番话的时候却陡然消失,甚至觉得苏凌峰是个可怜虫,“这般明显的伎俩,老夫不信苏凌峰自己瞧不出来。”
“阿衿,那名女子的身份仍旧没有查出来,这是个隐患。”方亦清开口,竟连苏凌峰都不屑于提及,“只怕是日后要多加小心,等着对方露出马脚才是。”
苏衿闻言也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膈应的厉害,苏凌峰竟然领了一个同娘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进府,还收入了房中。
苏衿真想敲开苏凌峰的脑袋,看看前几年在外行军打仗是否都让苏凌峰的脑子干成一片了,所以行事才如此的荒唐。
“有朝一日,但凭借这个,祖父也可以在朝堂上参苏凌峰一本。”
“哼。”方闽正冷哼一声,“老夫倒是想瞧瞧那名女子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
裕王府。
“侧妃,王爷有事请您去前院的书房一趟。”管事的话让苏婉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楚铭的书房,她还没资格踏进去一步。
苏婉敏锐的发现,自从上次从将军府回来,楚铭对自己的态度便好上了许多。
“知道了,告诉王爷我一会儿就去。”
苏婉更衣后缓缓朝着前院的书房而去,推门而去后,楚铭将一个折子递给了苏婉,“婉儿也来瞧瞧。”
苏婉顺势接过折子,神情有些惊讶,“伯母竟因病去世了?”
“本王想着你之前同本王说过,这位夫人曾对苏小姐照顾非常,所以这次苏小姐该去苏州亲自吊唁一番才是。”
苏婉消化了半晌,才在楚铭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点的连头,“王爷说的极是。”
苏婉话音刚落,楚铭便立刻轻笑出声,“不过这件事情本王不好插手,还是要婉儿去同苏将军说一声才是。”
从书房走出的苏婉心跳的厉害,王爷为何对苏衿起了心思,还要将苏衿弄去苏州,是不是要......
次日,苏婉便再次去了将军府,这次同上次有所不同,苏婉只带了几个贴身的随从,行事也低调了许多。
这一次,苏婉直直在将军府待到了夕阳西下,才被苏凌峰送回了裕王府。
“将军,您觉得侧妃说的是否有道理?”
离若一边给苏凌峰布膳,一边笑着开口说道。
“大嫂的事情其实苏衿去或者不去都行,如今苏衿族谱都不在苏家,若是真要让她去,恐怕还是有些难度。”苏凌峰抿了一口酒,有些捉摸不透裕王的心思。
“妾愚钝,想着王爷既然让侧妃来同将军您说,势必已经做好了之后的布局,将军只需引个头儿便是。”
苏凌峰闻言皱着的眉头松开,笑着看向一旁的离若,伸手捏住了离若的手,“若儿也这般聪慧。”
也......离若心里嗤笑,方才握住自己手的一瞬间,苏凌峰想的究竟是谁呢?
......
几日后,苏凌峰腆着老脸来到了方府,若不是见周围围着的人太多,苏凌峰还真不一定能进去方府的门。
结果,进去了连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苏凌峰便被赶了出来。
随之传出府外的还有方闽正中气十足的吼声,“现在阿衿是老夫的孙女,是我们方家人,你们苏家这一堆破事莫要来脏了我们阿衿的眼。”
苏凌峰老脸涨的通红,灰溜溜的回到了将军府。
第二日,京城便流言四起。
“外头那些人真能编排,竟说那耿氏待小姐恩重如山,我呸!”春桃难得的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拿起扫帚同那些乱传的人一较高下。
“当年那糟老婆子不给小姐吃食,生病了也不给药,还有她那畜生儿子!”
“够了!”苏衿的话音一出,春桃便闭上了嘴,只是伸手狠狠地擦掉了眼角的泪花。
“这可不像是苏凌峰能想出来的法子,用孝道压着你要让你回苏州一趟,阿衿,这可是鸿门宴啊。”方闽正皱着眉头,眼神也有些不善。
“这些内情,苏凌峰可不一定知道。”苏衿眼神闪过一道冷意,“苏婉知道的最是清楚。”
“阿衿的意思是,这事是裕王一手促成的?”
苏衿点了点头,“裕王出手的话,我若是不去,裕王一定想好了法子逼着我去。”
方亦清无声的叹了口气,“明日早朝看看有没有朝臣提出这件事情,再者,还需看看皇上的意思。”
苏衿抬头看向远处,说不定,连耿氏的死都是裕王设计中的一环。
......
“阿衿可以去。”
太和殿内,楚烨的话倒是有些出乎方闽正和方亦清的意料,“当年在苏州受的苦,都是该讨回来的,如今刚好有人提供了机会,为何不去?”
“皇上,若真是裕王设计的,阿衿这一路恐怕凶多吉少。”方闽正紧接着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朕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阿衿这趟鸿门宴变得稍稍顺遂一些。”
方闽正和方亦清临走的时候,楚烨叫住了方亦清,而后快速的在纸上写了什么,折起来后递给了方亦清,“写给阿衿的。”
“臣一定将信交给阿衿。”
回方府的路上,方闽正和方亦清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两人都盯着方亦清手里的信。
直到回到方府,苏衿笑着奔向两人说出了自己绞尽脑汁儿想了一晚上的法子。
方闽正和方亦清对视了两眼,四目震惊。
“祖父,你的意思是,皇上想的法子同我一样?”
苏衿眼底满是笑意,想象了一下楚烨当时说要讨回公道时候的样子,苏衿笑了出声。
“这是皇上给你的。”
苏衿接过信纸,缓缓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早日回来,想亲手送给你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