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那位大夫有说什么吗?”苏婉见婢女回来,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婢女将苏衿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苏婉听,苏婉不住的点头,“不愧是治好了不少怀不上孩子的,看来我还是得多同王爷相处。”
苏婉太阳穴微不可见的疼了一瞬,下一秒苏婉便又开始吩咐婢女去请府医,“我总觉得肚子里有了孩儿,去请府医再来一趟。”
一旁的环儿神色担忧,“侧妃,大夫说了要先服用这安神的方子一段时间再怀才好呢。”环儿一边说,一边朝着回来报信儿的婢女打着眼神。
婢女忙不迭的点头,苏婉这才闭了闭眼,“还不快去熬药。”
但总归是不闹着要请府医来给自己探脉了。
傍晚,楚铭一如既往的来到苏婉的院子里,等待着苏婉服侍自己更衣。
“今日怎的婉儿没请府医?”楚铭漫不经心的问道,抓住了苏婉替自己解扣子的手。
苏婉对楚铭的小意温存极为受用,反握住了楚铭的手,“王爷,妾身让身边儿的丫鬟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想先调理好身子,好为王爷诞下健康的孩儿。”
楚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婉儿有心了,本王也盼着婉儿早日给本王诞下孩儿。”
一晌贪欢,楚铭清晨离开苏婉院子的时候神色显然称不上好,压低声音吩咐了下人去查那药铺。
让苏婉安神?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
与此同时,方府内,苏衿对着医学古籍中的一页发呆了许久。
久到春桃试探性的上前唤了苏衿一声,才唤回苏衿的心神。苏衿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楚铭竟然对苏婉下了控制心神的药。
这些药会让苏婉渐渐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怒,加之楚铭时不时的引导苏婉往怀孕那方面想,因此便有了苏婉经常请府医觉得自己怀孕了的错觉。
“春桃,我好像现在才看到另一个战场,一个比真实的打仗更血雨腥风的战场。”苏衿都有些毛骨悚然,在这个朝堂之上,就连将军府的小姐都可以被轻而易举的当作棋子。
苏婉是这样,那自己呢?日后也会是这样吗?
还有楚铭,日日处于“战场”的漩涡中心,提心吊胆的均衡着各方势力,他到底还能保持现在的模样多久?
“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奴婢都会陪着小姐的。”
苏衿看着春桃笑了笑,“别担心,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她给苏婉开的安神药,是真的有安神的效果,若是苏婉按时服用了,还能保苏婉几日的清明,但显然杯水车薪。
苏衿也并未让苏婉过多影响自己的心神,转头便开始继续筹备仙语楼的事情,前面的准备工作都妥当了,之后可万万不能出岔子。
......
沈昱离开京城寻找苗疆的踪迹,不曾想,于苗疆而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军府内,苏炳的院子里死气沉沉,除了苏炳吃痛的闷哼声,下人们走动都是静悄悄的。
由于之前的事情,将军府换走了一批人,又新买了下人,苏钰日日为将军府奔波,苏凌峰也在前院养伤,因此,众人分在苏炳身上的眼神就更少了。
“阿善。”苏炳挣扎着起身,想要唤来贴身小厮为自己洗漱更衣。
一连唤了几声才得到回应,苏炳一如既往的将手握住阿善的手臂,想要借助阿善的力量起身,却在下一瞬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看向阿善,“你是谁?”
“二公子,奴才是阿善啊。”
“休要蒙骗我,阿善跟在我身边十几年,我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他?”苏炳悄悄的拿起了压在枕头下的短刃,“说,你把阿善弄到哪里去了?”
来人见已被识破,索性也不在继续伪装,“苏二公子可以叫我阿勒辛,至于您的贴身小厮,他现在应当睡着了。”
“阿勒辛?”苏炳来回琢磨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还不待苏炳想清楚,对方便自报家门,“家父苗疆首领。”
“你是苗疆小王爷?”苏炳眼神猛地一震,“你倒是胆子大,如今我大凌皇上到处寻你苗疆的踪迹,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阿勒辛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喋喋的笑了出声,“苏二公子,本王是来帮你的,你也莫要辜负本王的好意啊。”
“帮我?”
阿勒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如今苏二小姐也出嫁了,嫁给裕王后过的好与不好将军府已经无权干涉,以将军府现在的情况,连替她撑腰都不能。”
“还有,苏二公子本也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之相。”阿勒辛边说边伸手抚上了苏炳的双腿,“本王用指尖血亲自喂养的蛊虫可以吃掉你腐蚀的血肉,我们苗疆特有的圣药能让你重新站立起来。”
“当然,本王也需要苏二公子做些什么来回报本王的恩情。”
“我不会和苗疆之流沆瀣一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苏炳甩开了阿勒辛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拿起短刃便想要刺向阿勒辛。
却见阿勒辛如同看孩子玩闹一般轻而易举的拿掉了苏炳手中的短刃,“苏二公子真的不想免受这病痛的折磨,重新站起来吗?”
“或者本王换句话说,苏二公子知道苏二小姐如今在裕王府,过的是如何寄人篱下的生活吗?日日伺候裕王,如同盼望甘霖一般盼着能替裕王绵延子嗣。”
“够了!”苏炳涨红了脸,看向阿勒辛的眼神充满着杀意,“我们将军府,是不可能同苗疆有任何牵扯的。”
“嗤——”阿勒辛笑开了,“苏二公子确定,将军府同我们苗疆没有任何牵扯?”
想到之前苏凌峰身中红颜醉的事情,苏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阿勒辛见今日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立刻又恢复成了“阿善”的模样,“公子若是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本王便是。”
“对了,忘了告诉公子,我苗疆的易容术才是最叫人瞧不出来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