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时不时听到周围人说起裕王和苏婉,苏钰也如同没听到一般。
苏钰最终来到了酒楼里,一杯接一杯的企图用酒精麻痹着自己。
“明明不该这样的,为何我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将苏婉捧在手心这么多年。”
酒顺着苏钰的嘴边流了下来,混杂着说不清的眼泪,让苏钰看起来如同街边的醉汉一般。
“大哥。”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苏钰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三弟?又看错了,三弟早就走了。”
“以前只觉得三弟少年心气,现在想来蠢的竟然是我自己。”
苏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苏钰,默默的坐在了苏钰的旁边。
苏楠也是听说了将军府的事情还有裕王和苏婉的流言,今日特地请了假从军营出来了一趟,没曾想刚好看到了烂醉如泥的苏钰。
“喝醉了也好,喝醉了至少不用面对现在这番场景了。”
苏楠轻声呢喃着,他们都清楚,大抵这辈子都求不到阿衿的原谅了。
“其实我很喜欢......”苏钰趴在桌子上,“很喜欢阿衿制的花茶,我日日都喝,就连二弟和三弟想要尝一尝我都没给过,我很宝贝那些花茶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阿衿说那么那么伤人的话,我还把装花茶的罐子扔了,我把最后的念想给扔了。”
一个八尺男儿趴在桌子上呜咽着,手里还握着酒杯,整个人都被极为悲伤的氛围笼罩着。
“苏婉她,她不配,这么多年将军府内里都烂透了,她还撒谎,娘亲,她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一旁的苏楠突然抹了抹眼眶,起身快步离去,“尹风,不必告诉大哥我来过。”
以前的将军府离开了娘亲,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的将军府离开了阿衿,同样什么都不是。
裕王府。
“王爷,苏将军递了拜帖来王府。”
楚铭听到后本就不甚美妙的心情更是下降了几分,“如今外面关于苏婉的谣言传的满天飞,他竟还有脸找上本王?”
“那王爷的意思是......拒了?”属下低着头说道。
“不,就约在明日。”
次日,苏凌峰亲自登门拜访,王府门外依旧只有管家一个人在等着。
苏凌峰在迈进将军府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一种慌乱感,莫名觉得自己此次前来裕王府并不是个好法子。
“王爷,如今外头关于您和小女的谣言已经传的有些不可控制,所以能否请王爷和将军府一道平息这些谣言。”苏凌峰硬着头皮,本来将军府同裕王府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今为了苏婉,苏凌峰可以说是豁出去了。
“将军这话本王就有些听不懂,出了这样的事情将军第一时间难道不是应该查清谣言的来源吗?”
楚铭心里暗骂了几声只知道打仗的莽夫,面上却还是装作平淡无波。
“王爷,这谣言传的太广,属实是寻不到源头。”
楚铭发觉自己还是不能跟这样朽木脑袋的武将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让自己想把苏凌峰给踢出王府。
“那苏将军来找本王,就只是让本王同将军府一起将这谣言压下去?”楚铭的话从后槽牙处发出,这种赔钱的买卖让他楚铭来做?
外面的谣言矛头根本没人敢指向他楚铭,基本上讨论的都是苏婉,着急的是将军府才是。
“正是。”苏凌峰干巴巴的说着,得到的便是楚铭的一句冷笑。
“苏将军还是请回吧,本王不在意这点谣言,谣言毕竟是谣言,成不了气候。”
苏凌峰有些愕然的被“赶出”了裕王府,府内的楚铭简直要被苏凌峰这一番操作给气笑了。
“王爷,这苏将军摆明是想让您出面平息谣言,可这谣言又不是我们裕王府传出去的。”一旁的下属也对苏凌峰的迷惑行为有些不解。
“去把那些传苏婉可能是裕王妃的谣言被平下去,其他的无需再管。”
在楚铭看来,这谣言十有八九就是将军府自己传的,毕竟这谣言可是变相替苏凌峰缓解了出征中毒的舆论压力,怕不是这将军府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王爷的意思是?”躲在暗处的谋士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
“本王虽然不喜苏凌峰这样的粗人,但既然他都送上门了,本王自然要营造一副同他联手的假象。”
“苏将军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想必皇上知道之后苏将军还能替王爷您分担走一大部分火力。”
嗤,蠢货。
......
苏凌峰灰头土脸的回到将军府,这幅模样看的苏婉心中一惊。
“爹爹,可是裕王不愿同咱们一起联手?”苏婉极为贴心的给苏凌峰倒了一杯热茶,尽力的扮演着孝顺女儿的角色。
“裕王不愿,咱们也没有法子,只有尽力而为了。”苏凌峰一边安抚着苏婉,一边派人去平息流言。
“那裕王可有说些别的?”苏婉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凌峰,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回答。
“裕王那般心性的人,如何会将这些谣言放在心上。”苏凌峰打着哈哈,心里越发心疼苏婉。
苏钰对这些一概不知,就算苏钰知晓也再也提不起来为将军府谋划的打算。
喝的醉醺醺的苏钰回到将军府,径直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却在院子外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苏凌峰。
“为何喝的这般醉醺醺的?”苏凌峰明显不满,苏钰虽然以文人墨客自居,却鲜少有喝的如此醉的时候。
“父亲。”苏钰站定后,幽幽的看向苏凌峰,“当初娘亲还在的时候,您可有心疼过娘亲一个人操劳这么大的将军府?”
“为何这般问?”苏凌峰皱了皱眉头,看着苏钰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苏钰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影子,“儿子也不知为何要问,只是觉得您和娘亲伉俪情深,如今见您对苏婉都如此心疼,想来以前定是日日心疼娘亲的操劳吧。”
娘亲怀孕期间却还要操持将军府上上下下,照顾他们三个孩子,心神俱疲,而眼前这位当时却在战场上数月不归家。
娘亲的难产并非阿衿之过,若偏要怨谁,将军府除了阿衿谁都逃不过。
生平第一次,苏钰有了这样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