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韩驰挣扎了一番后苏衿方才松了手,冲着身后的三位军医礼貌的点了点头后便带着韩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苏衿如获至宝的捣鼓着自己取回来的蛊虫,有些蛊虫已经被烟熏的黑黢黢的,存活的仅有一个。
悄悄走到苏衿身后的韩驰被吓得抖了抖,“神医,这个蛊虫为何在......在吃其他蛊虫的尸身?”
苏衿扭头看了眼神色惊恐的韩驰,“平日里这蛊虫食的都是人的指尖血,有些蛊王,食人的心头血也是有的。”
“那就这样放任它吃吗?”
“当然不是。”苏衿示意韩驰给自己重新拿来一个玉盒,将其他蛊虫的尸体挑进玉盒里,“这些蛊虫的尸身可是上好的药材,当然不会让这个活蛊虫全部糟践了。”
“那这个活蛊虫吃什么?”
“往里面放几片菜叶子就行。”苏衿满不在意的说道,“之前苗疆人养它是有别的图谋,我只需它活着就行,退一步讲,就算是它死了还能入药,它可没那么娇贵。”
苏衿的话莫名让韩驰有些解气,于是韩驰便坐在院子里看着苏衿对着这些蛊虫忙前忙后,中间还不忘捣鼓那些搜罗来的瓶瓶罐罐。
偶尔苏衿还会想到楚烨,而后使劲儿摇摇头将楚烨从自己的脑子里驱走。
“韩驰。”
苏衿小声的开口,韩驰立刻凑了上去,“神医有何事?”
“你进城的时候说皇上的神情同你爹爹一般无二,你......你还知道些别的吗?”苏衿神色显然有些不大自然,但碍于心里的疑惑,只得拉下脸做贼一般的开口问着。
“娘亲说爹爹那样不是在凶她,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爹爹很爱娘亲的,有一次娘亲在院子里绣帕子睡着了,爹爹在一旁看了好久,还不让我说话把我赶出院子玩了。”
“娘亲说就算已经生了我,她看向爹爹的时候心还扑通扑通的跳呢。”
说起自己爹娘的时候,韩驰的神色生动极了,反观苏衿,俏脸都变的惨白。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苏衿似是受到了惊吓,说话都不大利索。
“我怎么会蒙骗神医,我爹爹和娘亲感情很好的。”
苏衿干笑了几声,“确实感情很好。”
所以,自己和楚烨......
苏衿的木头脑袋缓缓的扣了一个问号,两世为人,苏衿对男女感情之事一概不通,上辈子的楚烨也并未像这一世这般主动。
楚烨是喜欢自己?那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是不是说明自己也......
苏衿猛的回神,心里默念了一番清心咒,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苏衿,那可是皇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不能因为这些自作多情的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自打苏衿搜罗完苗疆的东西回到台城后,楚烨敏锐的察觉到苏衿总是在避免同自己的见面,比之前的更甚。
“皇上,这是神医开的方子,说按照这个方子煎药给受伤的将士们服用,能恢复的更快些。”阿水的话让楚烨有些出神,阿衿真的是将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
“神医最近几日在做什么,朕这几日除了探脉都没见到神医。”楚烨状似无意的问话,却让阿水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神医这几日都在研究从苗疆取回来的蛊虫和毒药。”
“朕知道了。”
楚烨看了眼面前的册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若是神医有什么需要,不必报给朕,你去办便是。”
......
京城。
楚烨痊愈后便派了人回京报信,也是为了让楚铭撤走围在将军府和方府的士兵。
当楚烨安然无恙以及大凌大获全胜的消息传至京城,百姓一片沸腾纷纷高呼皇上万岁,而裕王府的气氛便如同雷阵雨来临前的压抑。
“一群没用的东西。”楚铭怒斥道,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在这个时候引起楚铭的注意。
“王爷,可否要撤回咱们的人?”谋士放低了声音,仔细听的话声音还有几丝颤抖。
“不撤还能如何?”楚铭边说边掀翻了石桌上的棋盘,玉石制成的棋子哗啦啦的尽数落在地上,“将军府那边切掉本王同苏婉的联系,短期内本王不想看到苏婉。”
真是没用,也没有将军府吹嘘的那般有好运道。
看着属下往外出的身影,楚铭猛地出言,“那个神医是什么来头?”
“回王爷,听说是从京城跑到台城去的。”
楚铭神色莫辩,看向了地上残缺了一角的棋子,“待皇上凯旋的时候都给本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看这神医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
“还有,本王这一局可不能就这样满盘皆输了,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等着皇上回来着手调查此事。”楚铭朝着属下招了招手,附耳说了些什么。
方府。
“祖父,阿衿办到了。”方亦清神色有些激动,自从苏衿赶往台城,方闽正和方亦清已经几日没睡过整觉了。
方闽正也长舒了一口气,“这次阿衿可是立了大功,只是这次也招了裕王的眼。”
“祖父莫要担心,皇上既然已经好转,那便会周全其他的事情。”
正当方亦清开口劝慰的时候,裕王府的管家笑眯眯的来到了方府门前。
“太傅,王爷说之前是他有些莽撞了,情急之下便封了贵府,如今水落石出,特地命老奴前来替王爷给您道声不是。”
随着管家的话,围在方府周围的人也都有序的撤离,方闽正见状稳了稳心神,“当时情急之下王爷做出此举,老夫也是能理解的。”
管家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扩大了几分,“王爷还说,明日请太傅到裕王府一叙,亲自向太傅表达谢意。”
“既如此,那老夫便明日登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