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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濯眼神绻缱。

苏缈弹了下烟灰,漫不经心道,“真给啊?”

“当然。”

他要,自然要给的。

苏缈罕见的愣了愣,不过一瞬,唇边弧度扩大,“真是看不出来,谭少这么会。”

谭濯摸摸鼻子,被人这么直白的调侃略微不自然。

肖泽筵很快就打完电话,阔步走了回来,“律师马上就到,你可不许反悔。”

“不会反悔。”

男人低低的声线带着磁性,眼眸认真分明。

肖泽筵坐下的动作突然停住,偏头看人。

线条流畅的脸庞微红,眸子不复清明,懵懂的呆愣了好几秒,眼睛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他吸吸了鼻子,哼声道,“这是你欠我的,你就该补偿我,反悔也没用。”

谭濯余光掠过他微微敞开的领口,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窥探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让他不由想起——

肖泽筵说完就坐下,领口风光消失,谭濯收回视线。

双腿慵懒的曲着,身子往后仰了仰,胳膊随意搭在两侧,长指微微蜷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指尖翻思。

苏缈只当不察,安静的抽着烟,指尖划拉着手机屏幕。

律师来得很快,在几人的见证下拟着合同。

苏缈按灭手机,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进烟灰缸,突然冲律师道,“把我名下的股份也分一半给他。”

谭濯震惊。

就连正在拟合同的律师同样一脸震惊。

股份是大白菜吗?

送得这么随便。

肖泽筵疑惑的眨眨眼,连忙拒绝,“苏缈,我不要。”

“我不缺产业,我只是想坑他。”

虽然他刚开始确实是有点想要加入,他是这么想的,成为酒厂股东,好酒不就能随便喝了吗。

所以谭濯给的那些已经足够了,他怎么能还要苏缈的股份呢。

他要酒厂的股份又不是因为钱。

苏缈淡淡轻笑,“他的股份需要坑,我的不需要,我自愿给你。”

谭濯:“???”

你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不自愿了?

“我不能要。”肖泽筵拒绝。

坑谭濯他心安理得,苏缈却是不能。

苏缈揽过他的肩膀,把他脑袋往她这边带,“你坑走了他一半的股份,那我不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我又不干活,分走这么多钱,谭濯能心甘情愿?”苏缈一本正经,“把股份分你一半,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不干活躺平了,你懂不。”

“不太懂。”肖泽筵摇头,“那我不就变成最大的股东了吗,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干活?”

苏缈“啧”了声,“你傻啊,你是最大股东,就可以让小股东干活了呀,狠狠的压榨他,往死里压榨。”

肖泽筵思绪因为酒精慢了半拍,转眸思考。

不等他想明白,苏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放开,“就这么决定了。”

下巴抬了抬,冲律师道,“搞合同。”

就这样,肖泽筵成为了酒厂的最大股东。

肖泽筵喝得是真有点多了,律师一走,他就拿着合同手舞足蹈。

剩下两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他,眼里都含着笑意。

谭濯宠溺的看着早已没多少理智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想太多,我就是想让你把更多的精力投在酒厂上,毕竟现在肖泽筵是最大股东。”苏缈揶揄。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跟谭濯说的其实也算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有钱当然要一起赚。

她掺了一脚进跃庭,自然也要让肖泽筵掺一脚进酒厂来。

互惠互利才能长久合作共赢。

有舍才会有得。

她对酒厂有信心,只要用心经营绝对能大赚。

在这个圈子混,谁没点能力,谭濯整天屁颠屁颠的做跟屁虫,还能保持这么高的身价,足以说明他有过人的能力。

可惜就是事业心几乎没有,一心只想做个跟屁虫。

所以用她一半股权捆死谭濯,很值。

听她这么说,谭濯瞬间明白过来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平淡的说了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就多谢谭少。”苏缈轻笑出声,端起面前的无酒精饮料喝了一口。

肖泽筵还在对着合同傻笑。

谭濯瞥她,“怎么,你儿子管得这么严,连酒都不让喝了。”

节目他看了,她那儿子真是有够操心的。

天天追着她的屁股后面喊,让她在村里闲逛的时候不要对着小动物流口水,不用随便对小动物起杀心。

因为会被罚钱。

“你开什么玩笑,他能管得了我,我才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好吗。”她放下手中的饮料,“我很有家庭地位的。”

谭濯:“……”

也就你儿子不在这,他如果在这你敢说这句话。

“那你为什么不喝酒了?”

他记得她好像挺喜欢喝酒的呀。

要不是喜欢喝酒,她也不可能背出这么多酒的配方来。

苏缈仰头看天,“身体出了点状况,戒了。”

“怎么说?生病了?”谭濯难得的关心。

不过,看着也不像啊。

就她在节目上那胃口,就那一刀一个小动物的场面,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苏缈摇头,“不是,就是感觉酒量下滑了,而且下滑得很严重。”

她以前可是边喝边压枪的,结果现在这具身体沾酒就醉,真是邪门了。

怎么会有对酒精这么敏感的身体。

人生少了酒乐趣少一半。

“有吗?你酒量还下滑?”谭濯不相信,“就你上次拉的那个账单,都快一人高了吧,这叫下滑?”

“我就没见过喝半瓶威士忌面不改色的人,你酒量不好,这天下还有酒量好的人吗。”

第二天酒吧的人给他打电话,他听到那个数字都惊了好吗。

当然那些酒不全是她喝的,大部分是被她用来撩汉了,但她确实也喝了不少呢。

听侍者是这么说的。

“真的有下滑,而且……”说到这,苏缈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凝住。

谭濯仰头看她,面上不解。

他说错什么了吗?她脸色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先走了。”苏缈说了这句,拿起包迅速离开。

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给他打电话,电话刚响两声就接了。

“谢忱,我有事问你。”

苏缈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