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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李商人可真大方。”陆惜月跟着笑了。

李商人心中大喜,他就知道陆娘子和赵村长那个老木头不同,年轻人吗,还是更机灵些。

他点点头,没有流露过多的欣喜:“大方谈不上,是陆娘子的配方值这个价钱。”

陆惜月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害臊的应下:“我也这么觉得,你别看我那铺子不大,每天来的客人都数不过来。”

李商人笑笑:“那是那是。”

“可惜了,李商人就是给五千两,我也不卖。”她盘腿坐着,笑容却凉了。

李商人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陆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惜月轻哼了声:“什么意思,李商人,你最近好像和不少人来往密切啊。”

当初从小乞儿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可不止是张河与姜氏的奸情。

屠户李大辉与他,可是表兄弟。

听着少女的话,李商人下意识后退,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没有问什么,陆惜月却不给他安稳心神的机会。

她盯着面色发愣的人,直直道:“县衙库房的管事与你有些交情吧。”

“你,你怎么知道!”

李商人大惊,看着她的目光变了。

她不会连那件事也知道吧?

李商人惊疑不定,陆惜月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欣然开口:“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刻意让人买了李大辉的猪肉,让他能提前回家,撞破仵作与姜氏的奸情。”

宋安被污蔑之事,不在原本的剧情安排之中。

毕竟,在她插手之后,许多事情的走向便与原来大相庭径。

她也是想到乞儿们的话再结合原书中的剧情,才想到的。

陆惜月的话不仅令李商人大惊失色,连萧云珩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这些事,她并未对自己说。

陆惜月神色冰冷,接着道:“李大辉是你的亲弟,你却暗中谋划要了他的性命,仅仅是为了让果饮铺子关门,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你胡说。”

对上少女冷到至极的神色,那双眸子犹如寒潭一般,搅的他心虚不已。

他的腿已经有些发软。

可他不能承认。

行商多年,李商人也只是慌乱了一瞬,便想到对策。

他深吸一口气,道:“陆娘子,话可不能乱说,要凭证据的。”

是了,这小娘子一定没有证据,否则的话,他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县衙的牢房之中了。

陆惜月勾了勾唇角,她的确没有证据。

她双手一摊,又是先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你说的多,我大概就是乱说吧。”

说到底,李商人也只是给了仵作暗示,让他不得不痛下杀手,自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她自然拿不到证据。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李商人差点儿气吐血,这死丫头说到现在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心头难安吗?

看着李商人猪肝一样的脸色,陆惜月拍了拍萧云珩的背:“我们走吧。”

牛蹄声嗒嗒作响,不多时消失在耳畔。

李商人走在街上,没了买铺子的心思,周身笼着一股阴鹜气息。

他真恨不能追上去撕烂少女精致却扎眼的美貌。

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听库房管事说,仵作与姜氏密谋陷害宋安的事,也是陆惜月一手揭露的。

小丫头年纪轻轻,本事倒不小。

这般想着,他盯着牛车离去的方向,黑沉的眸子涌出几分算计。

从她们到大山村开始,这丫头就一直坏他的事。

制冰,做果饮,替宋安申冤,这一桩桩一件件,盘桓在它的脑子里,不断地提醒着他。

他有预感,这丫头肯定会盯着他不放。

若是以后的生意也让这丫头毁了,他日后喝西北风去?

这边李商人恨恨离去,陆惜月与萧云珩买完米面,准备回家,忽然被路边新开的典当行吸引了目光。

民和典当!

这不是原书中天下商行赵家名下的典当行吗!

她叫停萧云珩,径直跳下马车。

注意到她专注的视线,萧云珩疑惑道:“怎么了?”

一个典当行而已,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陆惜月面露狐疑:“民和典当行,你没听说过?”

她记得原书中,民和典当行的老板给了萧云珩治愈身体经脉的最后一味药材,而且最后还与他合作,将掌握天下商行的家主拉下马来了。

萧云珩仔细想了想,倒是有几分印象,“天下商行,赵家的生意。”

得到确认,陆惜月又想起一桩事。

这个时候,赵品谦还是赵家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啊,这分号怎么会开到这儿来。

她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剧情线,却始终找不到其中缘由。

萧云珩不明白她到底在琢磨什么,沉默许久,最后出声:“要不要进去看看?”

莫不是她认识这里的什么人。

“算了,咱们先回去吧。”赵品谦最后会为萧云珩这个大反派所用的,轮不到她来操心。

天下商行包揽众多生意,丝绸,茶叶,金器玉器十五种,可以称得上是首富也不为过。

赵品谦是天下商行现任家主的嫡长子,赵家人口多,除却他还有两个庶出子和三个庶妹,赵品谦母亲早亡,家主对他寄予厚望。

赵品谦也没有让家主失望,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烂菜叶子到他手里都能卖出二钱银子一两来,称得上是天才也不为过。

就是这样一个人,本来有大好前途,光明未来,偏偏没有防人之心,被自己的庶弟算计了一把,栽了好大的跟头,导致赵家差点断了海上的生意。

这个时候家主还没有彻底失望,赵品谦在消沉过后开始反思,最后发现问题出在庶弟手中。

庶弟自然也发现了,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不惜毁了赵品谦的名声,让他再也不能在赵家待下去。

至于怎么毁的,书中一笔带过,并没有费多少笔墨。

从那之后,赵品谦便流落在外,怀揣着对庶弟的恨意发展自己的生意,民和典当,是他被赶出来之后,唯一能带出来的行当。

“咳咳。”

一阵轻咳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