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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40k:午夜之刃 > 第11章 .联合会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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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在帝国内部,像贝利撒留考尔这样地位的贤者无论造访哪一种世界都能得到极其隆重的欢迎。

当地总督一定会亲自上阵,摆出他们上位以前那副极其谄媚讨好的笑脸,挤出满脸褶子,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从尊贵的机械教大贤者的指缝里舔下一点灰尘。

而考尔喜欢这种事吗

答案是标记上欧姆弥赛亚印记的大写的神圣的否定,以及他本人的一口唾沫,如果他还有的话。

且不提他在索萨孤身一人度过了多少年岁,就算回到他还年轻的时候,涉足政坛参加各类舞会也从来不是贝利撒留考尔会摆在他每日行程上的事。

他对那些巨大的利益与唾手可得的晋升完全不感兴趣,只专注在自己的理想上。

那么,他的理想是什么呢

如狂信徒一般无底线地侍奉欧姆弥赛亚,为了一点点科技发现能够舍弃一切

沉迷于机械之美,只顾埋头研究齿轮与传动带之间的和谐,而视外界为无物

钟情于万机之神所展现的伟力,永无止境地追随祂的脚步,铸造枪炮,掌握更强的毁灭之力

答案三者皆非,然而,除去一人以外,几乎没有人问过考尔这个问题于是,当那人问他时,大贤者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无所适从。

那时,他这样询问对方:“你不会嘲笑我吧”

“不会。”他脑海中的那轮金色太阳如是回答。“我向你保证。”

于是考尔说:“我想拯救人类。”

“仅此而已吗”

考尔摇摇头。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还想把这宇宙里所有的异形、叛徒与恶魔全都淹死,我还想让所谓的混沌之神们向我们摇尾乞怜,我要让祂们像最卑贱的奴隶一样为他们向人类曾做过的事而忏悔、尖叫、哭泣,并求饶.然后再弄死祂们。”

“很好。”太阳带着笑意说道。“但你准备怎么做呢”

“首先,我要拯救一个孩子。”

——

“首先,我想让这孩子好受点。”贝利撒留考尔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响亮,姿态则显得有点傲慢——他那庞大的身躯想表现出这一特质来实在是太容易了,只需稍微昂起头便可。古怪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他的行为得到了默许。

考尔弯下腰,三条附肢从背后延伸而出,或浑浊或清澈的药剂被装在玻璃管中,轻轻摇晃。

他伸手——他自己的手而非附肢——粗暴地拽过一旁的医疗臂,将药剂全部安置了上去,丝毫没有要解释这些药剂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意思。

眼见此景,和他一同待在这间手术室内的另一人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他一把伸手拽回医疗臂,不让考尔将它们注射进铁床上那孩子的身体,同时皱起了双眉。

“泰拉在上!你不知道这孩子不能使用任何形式的麻醉剂、止痛剂或致幻剂吗你到底有没有读过我给你的资料”

考尔古怪地笑了两声,嘶哑又难听:“我当然读过啦,尊敬的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医官,以您为名的医疗协会可是经常性地与机械教合作呢.”

古兹曼眉间的深刻变得愈发明显,他盯着考尔看了许久,方才松手让他继续。

大贤者愉快地朝他点点头,一把将那三管药剂全都打入了正盯着他们看个没完的萨尔伦的手臂之中,其效果也很快浮现。

不过短短半分钟后,这胸膛上仍裹着纱布的孩子便惊奇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我好像不是那么痛了”

古兹曼瞬间转身抓住考尔的一条附肢,使其动弹不得,力道之大甚至让它嘎吱作响。他的脸色阴沉无比,处在暴怒的边缘。

“这不是止痛剂是什么你最好向我解释清楚.”

“这当然不是止痛剂,我的好医官。”考尔也不恼,只是语气带上了些许轻微的嘲弄。“实际上,这三管药剂源自一个异形种族——灵族,您一定知道吧”

“这个种族堕落而下贱,毫无廉耻观念,追求无底线也无止境的享乐,因此酿下大祸。虽然已经是一群死剩种,但它们总归还是有点有价值的东西的,比如魂石,又比如我刚刚给我们的病人注射的那三管药剂。”

“在灵族的语言中,它们被称之为‘欺骗’.这是一种神奇的药物,但它并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于折磨。”

“这种药物能够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失去五感,却又保持神智清明,其效果甚至能保持至少二十四个泰拉时——因此,您能松开我了吗”

古兹曼冷冷地看着他,并不为之所动,而是问道:“你这是在取巧,它就算不是止痛剂也算得上一种麻痹药物,谁给了你勇气在未经实验的情况下做这种事你明白你可能害死他吗”

“啊,给我勇气之人的名字很响亮。”大贤者竖起右手的食指。“他叫贝利撒留考尔,您听过吗”

古兹曼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甩开他的附肢,走到萨尔伦身边,握住他的右手,低声开口。

“你听见他的话了,孩子,你会在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失去五感但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在这里。我就握着你的手,好吗当你恢复的时候,你会看见我的。”

萨尔伦对他点点头,竭尽全力地露出了个微笑——他很努力地试图保持平静,但仍然免不了在两分钟后发出惊惶的尖叫。

“你还在吗医生帝皇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在。”古兹曼对他说道,同时握紧他的右手。“我在的,萨尔伦。”

考尔见状,神情变得有些奇怪,随后咕哝一句‘要离开去拿点材料’,便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医疗大厅中正旁观着这次会诊的三人均对他投来了意味不同的眼神,索尔塔维茨眼中的是愤怒,福格瑞姆则是一种夹杂着恼怒的警告,唯独卡里尔洛哈尔斯置以了全然的平静,甚至隐有歉意。

用不着想,考尔也能知道他是在为谁道歉。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这位大人虽然高贵又令人尊敬,但也未免太有原则了一些.就像罗伯特基里曼一样。

一个想法浮上他纷乱的思绪:我最好只让他知道他该知道的事。

第二个想法紧随其后:你这是在找死,最好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第三个想法突如其来:我他妈的可是贝利撒留考尔!

第四个想法终结了以上一切:是啊,是啊,而他是卡里尔洛哈尔斯,你最好对他保持尊敬.尊敬!明白吗!

我明白了。

撑着手中权杖,考尔放慢脚步,颤颤巍巍地操纵着他庞大的身躯走到了三人身前,恭敬地鞠躬,然后才走到卡里尔身前,对他致歉。

“很抱歉与您军团内的一员发生了冲突,大人,我独自一人工作太久了,难以适应与他人的合作我会努力调节过来的。”

卡里尔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旁的索尔塔维茨却冷哼一声。

“他为了三个小时前的那次会议做了近一周的准备,收集了多种数据,而你在那会议上却全程冷嘲热讽——我明白你们这些机械教的红袍子都很难相处,但他可是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

考尔转过身,对他再次鞠躬,声音平静地开口。

“是的,塔维茨大人,我知道他是谁但我要指出一点,他是一位经验丰富、技艺超群的医官,但也仍然无法与我在生物技术上的专业程度相比肩。”

“傲慢!”索尔塔维茨厉声斥责。

“不,不是傲慢,而是自信。虽然我在生活中的确是个自恋又令人讨厌的混蛋,但是,还请您相信,在生物改造这一技术上,我贝利撒留考尔仅仅落后于吾等的帝皇。”

他直起身来,义眼闪出蓝光。

“我以我的名字起誓。”他低沉地说。“我绝对会把这孩子治好。”

眼见此景,福格瑞姆阴沉地开口,进入了这场对话。

“我相信你的技术,贝利撒留考尔大贤者,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诚然,你是机械教的大贤者之一,但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你的名声并不如何突出。或许我的兄弟罗伯特更为了解你,但那也是建立在他与你之间长时间的合作之上的.”

“空口无凭,更何况你从落地彻莫斯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人讲述过半个有关于你想法的字——换句话来说,你得拿出点什么东西来说服我,考尔。”

凤凰平静地看着他,举起右手,紧握成拳。

“你必须说服我。”他缓缓说道。“否则我绝不能容许一个可以随意地将异形之物用在我子嗣身上的人继续这样放肆下去。”

考尔沉思片刻,回头透过防弹玻璃看了看那个正沉睡着的男孩,随即转过头来,表达了谦卑的同意,并请求了大概二十分钟的‘往返时间’。

在得到许可后,他那庞大而臃肿的身躯以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灵敏冲出了医疗大厅,声势骇人,哪怕隔着墙也能听见那沉重的脚步声

直到他完全离开以后,卡里尔才终于说出一句话。

“我很抱歉,没有提前将他的性格告知你们,这两场争吵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专业程度绝对是无可指摘的。”

“贝利撒留考尔货真价实地活了一万年,虽然他在索萨上渡过了大部分时光,以至于有些名不见经传,但他的研究却已福泽五百世界及其周边星系的人民长达数十个世纪.”

“这些发明创造很快便将正式回归帝国,就像他创造的火炬手式爆弹枪一样,为帝国的科技带来新的进步。”

福格瑞姆深深地皱起眉。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为其他人开脱的样子,卡里尔,哪怕是为康拉德,你也没有这样做过。这个傲慢自大又异常狂妄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这样信任他我查过他,他甚至不是一位生物贤者!”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而是在描述一个事实,福根——我信任他,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和雅伊尔济尼奥携手解决你军团的问题。”

“为什么”福格瑞姆真心实意地问。“我请求你告诉我原因。”

卡里尔叹息一声,仰起头,直视那双眼睛,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原因有二.第一,他拥有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其名为原血之栈,其内存放着所有原体的遗传物质。”

索尔塔维茨猛地转过头来,福格瑞姆的眼神在瞬间改变。

“第二,我曾在他的意识中与帝皇交流。”

索尔塔维茨无意识地张开了嘴,福格瑞姆则本能地喊出了声。

“不可能!”

卡里尔平静地颔首,对他的否定置以二次否定。

“万事皆有可能,福根。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活了一万年,他的思维早已分裂到不可计算的地步,他的知识和记忆甚至多到需要用无数记忆单元来储存并定时清空”

“你的父亲早在很久以前就预见到了这件事,并将他的一点力量放在了考尔脑中。五年前,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和他脑海中的帝皇之影见面的。”

福格瑞姆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数分钟后,他询问道:“我父亲怎么样”

“哪一个如果你指的是贝利撒留考尔记忆中的那个影子,他早已消散,其碎片也被回收。如果你指的是你真正的父亲.”

卡里尔沉吟数秒,忽然出声呼唤:“拉。”

保民官从他身后墙壁的阴影中安静地走出,迎着索尔塔维茨与福格瑞姆的视线,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那张黝黑的脸。

“主君正在缓缓复苏.”

他一开口,便让福格瑞姆瞳孔猛缩。而他对此毫不理会,只是坚定地继续。可那语调,却柔和的不像话。

“万年前,在那场战斗中,主君孤注一掷,将他与吾等的希望绑在了一起。”

“在这万年中,希望始终飘摇不定,如风中残烛。但是,仰仗着诸位的牺牲,它始终未灭。而现在,这火苗已彻底稳定,只待一个契机,便能熊熊燃烧。”

禁军言罢,便再次戴上头盔,重归阴影之中。他的潜行技巧就算比起鸦卫们来说也不逞多让,但这一幕却没能吸引福格瑞姆与索尔塔维茨的注意力,他们正忙于其他事。

彻莫斯人仰起头,扼住他的眼泪。伸冤人紧盯着地面,在数次喘息后十分克制地微笑了起来。而这一笑,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很少觉得一个人笑起来还不如哭,塔维茨.”

卡里尔若有所思地说道,并移开了视线,来到了防弹玻璃近处,观察其内,同时加以提醒。

“距离考尔大贤者要求的往返时间结束还有十七分钟——尽量平静下来,两位,可别让那讨人厌的红袍鬼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