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老国公相互对视一眼,斟酌着道:“皇上的旨意只有娘娘知道,不知娘娘可否让微臣等人看一看皇上的密信?”
俪珠双眼微眯,带着强横的压迫感:“怎么?你们不信本宫?”
这几个老家伙都是老油条:“微臣等人不是不信娘娘,只是皇上的旨意非比寻常,这中间又涉及了一位储君,一位皇子,微臣等人不得不慎重以待。”
俪珠猛然怒喝一声:“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真以为本宫是好惹的是吧?”
几名老国公顿时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的:“皇后娘娘!您……”
俪珠毫不客气,直接把几名老国公的脸面踩到了脚底下:“别以为你们在宗室里面的辈分高,就了不得了!太皇太后的辈分难道不高?地位难道不尊?惹到了本宫,最后又是个什么结果?你们几个不过是区区镇国公而已,仗着自己姓爱新觉罗,寸功未立,便得了这样一个爵位,是不是很得意?本宫告诉你们,别说你们只是镇国公,纵然你们今天是几个亲王郡王,在本宫面前,也没有你们放肆的余地!”
几名老国公虽然心中不快,但也知道俪珠说得是事实,只能选择服软:“皇后娘娘,微臣等人绝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您实在是错怪微臣等人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实在是不够高,只是国公而已。
在他们上面还有好几等的爵位。
而宗室之中地位最高的应该是五位旗主王爷,但是这些人都被康熙一起带去了战场。
因此留在京城之中的,地位最高的便是他们这些辈分比较高的老国公了。
面对俪珠这位中宫皇后,他们终究是少了几分底气。
要是几位旗主王爷来了,便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俪珠压制。
俪珠也不装了,她直接指着几名老国公破口大骂:“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万岁御驾亲征,不过是偶感小疾,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得了消息,就好像是万岁即将驾崩一样,专门带着一群人跑过来,在本宫面前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若是本宫真是一个寻常的妇道人家 今天恐怕还要真被你们吓住了。到时候,你们几个人岂不是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你们是想做第二个多尔衮?还是想做第二个鳌拜?”
此言一出,几名老国公和他们身后的大臣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一群人两股颤颤,忙不迭跪伏在了地上。
他们高声呼喊,一副蒙冤受屈的模样:“皇后娘娘慎言!臣等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天地可鉴!”
俪珠嗤笑一声,言语化作刀锋,狠狠地将这几名老国公羞辱了一番:“你们也配说什么忠心二字?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别让本宫把话说穿了,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本宫告诉你们,你们若是识相,今天就乖乖的去毓庆宫替本宫宣旨,若是不识相,别说你们是皇室的什么长辈,等万岁回来,本宫把你们今天干的事儿一说,你们几个老家伙要是能保住自己的爵位,就算你们运气好!”
几名老国公被吓得语无伦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啊!微臣等人不论是对皇上,还是对皇后娘娘,全都忠心耿耿,只是皇上病重的消息从前线传来,微臣等人实在是害怕极了,所以才来找皇后娘娘商量对策!微臣等人绝对没有任何对皇后娘娘不敬的心思,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千万不要冤枉微臣等人。”
俪珠冷笑:“本宫有说你们对本宫不敬吗?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几名老国公是彻底老实了:“皇后娘娘饶命!”
“行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按本宫说的做,即刻去毓庆宫宣旨。如此一来,本宫可以算你们将功折罪,等万岁回来,最多就是申斥你们一顿,至少你们还可以保住脑袋上的爵位。”
俪珠端坐在罗汉榻上,显得十分威严,明显是一副吃定了这几名老国公的模样:“要是你们不愿意,那就等着被万岁夺爵,贬为闲散宗室。你们几个都是入了八分的镇国公,下面是入了八分的辅国公、不入八分的镇国公、不入八分的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和奉恩将军,再往下才是闲散宗室,不说这镇国公和闲散宗室之间有多少差距,只说镇国公一年领多少俸禄?享受的是什么待遇?闲散宗室一年又领多少俸禄?享受的又是什么待遇?若是一朝踏错,从此之后可是万丈深渊,你们可得想清楚了。你们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自己的妻妾儿女考虑啊!”
几人欲哭无泪,只能叩头求饶:“皇后娘娘,微臣冤枉啊!微臣等人实在是被猪油蒙了心……”
俪珠不屑一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行了,别在本宫这里叫唤了,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去吧!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个儿的选择了。”
“是!是!臣等遵旨!”
几名老国公来得时候有多么雄赳赳气昂昂,走得时候就有多么狼狈不堪,犹如被拔了毛的公鸡一般,再也狂不起来了。
夏果心中很是不忿:“娘娘,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他们的行径虽然算不上是逼宫,但若不是娘娘机智聪慧,他们这回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乱子。”
“这几个老家伙纯粹是老糊涂了,这一回不知是被谁撺掇的,居然来找本宫的麻烦,让他们去替本宫宣旨,在外人眼里等于他们投靠了本宫,这必然会彻底得罪太子,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
俪珠捧着青花茶盏,神色淡然,不见丝毫怒意:“至于万岁回来了之后会不会二次问罪他们,那就不关本宫的事儿了。毕竟这几个老家伙都是万岁的叔伯,想来万岁顶多就是申饬他们一顿。”
夏果嗤笑一声,面上带着毫不掩饰地不屑与鄙夷:“怪不得这群人只是镇国公呢!明明都是先帝爷的亲兄弟,按理来说,不被封为亲王,也该被封为郡王,结果还比不上先帝爷的几个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