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僻的住处之后,良贵人的贴身宫女才敢为她鸣不平:“主子,您好歹也是有封号有子嗣的贵人,惠嫔娘娘怎么能这么轻贱您呢?说到底,她如今也不过只是比您高了一级而已。”
良贵人擦干眼泪,平静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可不是白说的!况且她有大阿哥,八阿哥又养在她手里,我能怎么办?我的出身又低,皇上只把我当成个玩意儿,要不是有了八阿哥,我连贵人之位都攀不上,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八阿哥能够平安长大。”
“可您这样,奴婢真是心疼。”
“我受一些委屈没关系,惠嫔心里不痛快,在我身上发泄出来也好,这样八阿哥就不会受委屈了。”
“您这样苦,老天爷怎么也不开开眼帮帮您呢?要是您能像定嫔和贤嫔一样就好了,成为一宫主位,独掌一宫,八阿哥也能养在您身边了。”
“定嫔和贤嫔那样的机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谁让她们遇到了一个好姐妹,好上司呢?原本她们就受僖妃的庇护,与我这样卑微的人不同,僖妃又得了皇贵妃的青眼,她们受到抬举也是理所应当的!至于我,你觉得我配吗?”
“您怎么不配?出身原也不能决定一切,您也无需自怨自艾,说不得来日就有翻身的一天。”
“唉!希望渺茫啊……”
……
中午,梁九功带着一份康熙亲自手书的圣旨过来,正式诏封俪珠为皇贵妃。
俪珠领了圣旨,派人将圣旨妥善地收了起来。
等回宫之后,就可以供在景阳宫的小佛堂之中了。
之后内务府的人也给俪珠送了几十个太监宫女过来,虽然这只是在园子里,但是该有的排场也不能少。
从贵妃升为皇贵妃,算是迈过了一个很大的坎儿。
因为最初拥有皇贵妃之实的嫔妃是明朝的孙贵妃,正式获得皇贵妃之名的是万贵妃,本朝的第一位皇贵妃则是孝献皇后。
因此能成为皇贵妃的,基本上无一例外都是宠妃。
而且皇贵妃的存在,本质上就是为了模糊贵妃与皇后之间的差距,因此皇贵妃的各项待遇都是尽可能的比照着皇后来的,几乎只差了些许而已。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比之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几乎翻了一倍,加起来足足有近百人。
分别是掌事女官一人、掌事宫女三人、一等宫女六人、二等宫女十二人、三等宫女十八人和洒扫宫女二十八人。
还有总管太监和首领太监六人,普通太监二十四人。
俪珠再次给身边伺候的人升职加薪:“秋果即刻升为掌事女官,夏果依旧做掌事宫女,秋花也升为掌事宫女,白露、霜和春枝将升为一等宫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和谷雨升为二等宫女,其余在本宫身边伺候超过半年以上的,也全部升为三等宫女,新来的就先从洒扫宫女做起。”
一众宫女磕头谢恩:“奴婢遵命!叩谢皇贵妃娘娘恩典。”
俪珠再次道:“小金子依旧做本宫身边的大总管,小银子、小铁子和小锡子做小金子的副手,剩下的两个首领太监的名额刚好给小石子和小布子,你们在本宫身边伺候的也有一年了,理应有所嘉奖。”
一众太监同样磕头谢恩:“奴才叩谢娘娘恩典!”
俪珠满面春风:“今日本宫有喜,老规矩,二等宫女与首领太监以下,每人赏银二十两,其余的赏银八十两,自个儿去账房领吧!”
她先前得了康熙所赐的一个县的食邑,每年光收税就能获得许多银子,因此出手是越来越大方了。
众人齐齐叩头:“皇贵妃娘娘凤恩浩荡!千岁千岁千千岁!”
之后俪珠觉得有些乏了,便去午睡了一番。
等她醒来,秋果禀报道:“娘娘,根据细作传来的消息,惠嫔在自个儿住处很不安分,言语之间对您十分嫉妒,而她身边的良贵人又处处受她打压,甚至连想见八阿哥一面都不得。”
“惠嫔不过是一只笑面虎罢了,本宫早就猜到她的反应了!毕竟本宫资历比她浅了太多,子嗣方面也不如她,结果却成了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皇贵妃!”
俪珠拿起一枚点翠簪子戴在了头上:“而她现在还在嫔位上面打转,心里能舒服就怪了!至于良贵人,虽然看着柔弱,实则却是个有心机的,有空可以多接触一下!她到底是八阿哥之母,只要略作抬举,就可以让她和惠嫔打擂台,免得惠嫔得了本宫的好处却在背后骂本宫,真把本宫当成活菩萨了,本宫可不是面团捏的!”
夏果有些疑惑:“可是良贵人的出身这样低,真的有用吗?”
俪珠勾唇一笑:“皇宫是最讲规矩又最不讲规矩的地方,出身太低确实是个麻烦,但也不算多么大的麻烦,本宫的手段你还不晓得吗?”
夏果瞬间明了:“奴婢懂了。”
“娘娘,按例皇贵妃有七头牛备着每日取奶,皇上又特意给娘娘多拨了十三头过来,加起来一共是二十头牛,一头牛每日可取牛乳二斤,如今每日有四十斤牛乳送到咱们宫里来,这是怎么喝也喝不完的,牛乳又不禁放,过个一晚上便不新鲜了。”
秋花趁机进来请示俪珠的意思:“您瞧,这可是要赏给底下的那些嫔妃或者是送到家里去赏给福晋公子?”
俪珠想了想,问道:“本宫听说以牛乳沐浴是极好的,可以使皮肤白皙柔嫩,是真的吗?”
秋果哑然失笑:“这自然是做不得假的,只是嫔位以上才能随时随地喝到新鲜牛乳,您却直接用来沐浴,这真是太奢侈了。”
俪珠不以为然:“反正咱们也喝不完?四十多斤呢!即使本宫赏些给你们,那不是也剩下一大半吗?反正那些牛养着就是产奶的,又有什么浪费的?纵然本宫不用,搁在那里,改天不也坏了?”
秋花一味地奉承道:“娘娘说得是!奴婢记得内务府前两日又送来了好几盒子珍珠,虽然都是南珠,比不得东珠贵重,但也颇为不凡,只是您这样的身份只能佩戴东珠,佩戴南珠就跌份儿了,可若是把这些南珠磨成细粉兑着牛乳沐浴,不是极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