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浑身一颤,明显是被康熙的雷霆之怒给吓到了。
毕竟康熙平时比较不怒自威,很少这么大发雷霆。
宜嫔却好似脑子突然下线了一般:“皇上莫要生气,俪宸贵妃跋扈惯了,丝毫没有身为嫔妃的体统,今日竟然敢在寿皇殿之中亵渎先帝,臣妾提议……”
康熙转身,暴跳如雷:“贱人!给朕闭嘴!”
宜嫔懵了:“皇……”
康熙愈发恼怒:“郭络罗氏!朕说得是你放肆!”
宜嫔只感觉唰得一下一股寒气从脚底冲上了头顶:“臣…臣妾……”
“俪宸贵妃正在与先帝说话,你竟敢擅自插嘴!还敢对俪宸贵妃不敬!你这个贱婢,不过是旗下包衣出身,身份如此卑贱,如何敢在宫中如此张狂?”
康熙将宜嫔骂了个狗血喷头,又细数了一番宜嫔的错处:“不过仗着朕曾经对你有几分宠爱,你居然不将先帝和俪宸贵妃放在眼中!你可知你犯了多少大错?朕从前看在五阿哥和九阿哥的面上,对你只是小惩大诫,你却更加蹬鼻子上脸,你以为皇宫大内是你郭络罗一族的地盘吗?”
宜嫔痛心不已:“皇上,您竟然说臣妾卑贱?”
“包衣本就只是奴才而已,你不卑贱谁卑贱?你以为你能与俪宸贵妃相提并论吗?她乃是正经的八旗勋贵,又有皇室血脉!”
康熙骂得非常难听:“原本以你这样的身份,给俪宸贵妃当婢女都不够格!能有幸入宫一回,已是天大的福分,你竟不知珍惜,简直是不忠不孝,无君无父!”
“皇上!您从前许下的诺言都是假的吗?”
宜嫔哭得撕心裂肺:“臣妾怎么也没想到,在您的心中,原来臣妾居然是如此……”
“给朕闭嘴,朕不想再听你说话!”
康熙怒不可遏:“传朕旨意,宜嫔郭络罗氏狂悖无礼,亵渎先帝,兼之御前失仪,犯上不敬!着实不堪为嫔为妃,即刻降为贵人!无诏不得面圣!”
“不!”
宜贵人悲呼一声,当场瘫软在地,差点撞到一旁的马佳嫔。
康熙眉头紧皱,嫌弃不已:“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给朕滚回翊坤宫闭门思过!”
“皇上,您从前不是这样的!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陌生,让臣妾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何人!”
宜贵人声嘶力竭,指着俪珠质问道:“这个女人到底会什么妖法!她凭什么能胜过臣妾?凭什么在您心中的地位能超过臣妾?她只是……”
“啪!”
俪珠越听越不爽,她猛然起身,一个箭步越过了惠妃等人,骤然挥手,一耳光扇在了了梗着脖子的宜贵人脸上。
“啊!”
宜贵人人惨叫一声,正想从地上爬起来进行反击,俪珠却趁机狠狠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踹得侧翻在地。
而后俪珠趁机抽身,三步并做两步,重新回到了康熙身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动作,好似是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其实主要是熟能生巧,毕竟俪珠掌掴的嫔妃实在是太多了,她数都数不过来了。
早就潜移默化地总结出了一套掌过嫔妃的技巧。
总结下来就是气势要足,动作要狠,还要及时抽身,不给对面还手的机会。
挣扎了一番,宜贵人总算是爬了起来。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眼中甚至蓄满了泪水。
宜贵人一边往俪珠这边冲来,一边哭喊道:“皇上,您为什么要这么偏心?您为什么非要偏帮着这个女人?您今日总算是亲自瞧见了,这个女人居然敢在寿皇殿这样庄严的地方殴打嫔妃,你难道还要继续不闻不问吗?”
一旁的梁九功连忙上前拦住了宜贵人,任由宜贵人不停地推搡打骂,他就是不让开。
要是让宜贵人冲撞到了俪宸贵妃,他身为御前总管,即使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俪珠轻蔑一笑,故作悠闲的弹了弹指甲:“本宫打你自然是有本宫的道理!你敢在寿皇殿之中大声咆哮,惊扰了列祖列宗的灵驾,别说是赏你一耳光,就是把你这张丑脸打烂也不为过!”
宜贵人披头散发,壮若疯魔:“贱人!贱人!俪宸贵妃,你这个贱人!”
康熙听不下去了:“御前侍卫何在?还不快将郭络罗氏拿下!”
话音刚落,就有几名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上前按住了近乎发狂宜贵人。
宜贵人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叫骂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开我!”
康熙愤怒的将头转了过去,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堂堂嫔妃,成何体统!简直犹如疯妇一般!”
宜贵人依旧心有不甘,还想要继续开口,郭络罗贵人见状,十分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宜贵人的嘴,令她无法再胡言乱语。
郭络罗贵人卑微祈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宜贵人旧疾复发,才会行迹疯迷,臣妾这就将宜贵人带回去好生看管起来,再不让她再出来为非作歹,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开恩。”
俪珠反问:“是何旧疾?本宫协理六宫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郭络罗贵人绘声绘色的描述道:“宜贵人年幼之时有一次贪玩跑出了家门,回来之后大病一场,从此性子大变,想是遇到了不可言说之物,小小年纪心神遭了刺激,阿玛与额娘精心照料了许久才恢复正常,如今不知怎的竟会突然发作,因此才在皇上与娘娘面前口不择言,这都是她的无心之言,皇上与娘娘不可当真。”
俪珠并不想这么轻松放过宜贵人,继续发难道:“你是说宜贵人有病?既然宜贵人有病,按理说连小选的第一关都不该通过,你们郭络罗家族怎么敢把她送进宫来的?”
郭络罗贵人虽然早就知道俪宸贵妃十分难缠,但这一回还是差点被刁难住了。
幸好她颇有智谋,勉强将诳语圆了回去:“阿玛与额娘本以为宜贵人人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好了,谁知竟不曾好全,绝非有意欺瞒圣上!许是寿皇殿之中列祖列宗的龙威太盛,将宜贵人的魂魄给压住了,她才会旧疾复发,请娘娘大发慈悲,宽恕宜贵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