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笑道:“朝政之事,你自个拿主意就行了,不用与我说这么多。”
康熙面露一丝讨好之色:“可是为夫想要将一切好消息与爱妻分享。”
俪珠故意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忘了吗?”
康熙一本正经:“他们是爱妻的亲人,也是为夫的亲人,这是家事,不算朝政之事。”
俪珠瘪了瘪嘴:“别这么肉麻!你可是皇帝,你哪来的亲人?你只有臣子与奴才。”
“你这话虽然不假,但我的心意也不是假的。”
康熙的眸子之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情与眷恋:“你是我最爱的妻子,我对你的族人自然也是爱屋及乌了。”
俪珠心下生出一丝感动之意,面上却故意大大咧咧地揶揄道:“大阿哥过两年都要成亲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油嘴滑舌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你不嫌害臊啊?”
康熙挑眉:“怎么?你羡慕惠妃了?”
俪珠轻哼一声:“我还年轻,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康熙叹道:“你不羡慕,我却嫉妒。”
俪珠不明所以:“你嫉妒谁?”
康熙略显委屈:“二哥府上的一名侧福晋又怀孕了,我能不嫉妒吗?”
“你二哥才几个孩子?你嫉妒他做什么?”
俪珠十分无语:“而你,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有了十个儿子,五个女儿,难道还不够吗?”
“别人生的又如何比得上你生的?”
康熙坐到了俪珠身边,恳切道:“我想要的是你给我生的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俪珠心中烦躁,神色不悦:“我承宠也才四个多月,哪有这么快?”
康熙语气软软地请求道:“珠珠,以后咱们晚上要再努力一些。”
俪珠转怒为喜,将手一勾,挑逗道:“你想怎么努力?”
康熙嘱咐道:“至少要叫三次水,然后你记得按照宫中秘籍上面说的,把腰垫高一点儿,这样才更容易……”
俪珠掩唇轻笑:“行了行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又馋了。”
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猴急猴急的,当了皇帝都改不了这种本性。
“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法术?不然为什么越是与你待在一起,就越离不开你?”
康熙突然将脸凑近俪珠,言语暧昧:“即使天天与你腻在一起,都难以餍足。”
俪珠连忙伸手挡在他的嘴上:“青天白日的,待会儿再说。”
“宝贝珠珠……”
“玄烨,别……”
……
转眼到了七月十五号。
上午,俪珠掀开蜀锦制成的纱帐,只着中衣,起身在两个贴身宫女的服侍下对镜梳妆。
俪珠抬手将一枚牡丹金簪插在鬓间,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又到十五了,太皇太后现在被半软禁在慈宁宫里,嫔妃们应该是没办法去给她请安了吧?”
“确实如此。”
秋果答道:“不过,皇上早就下了旨意,以后初一十五一众嫔妃虽然不用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但还得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与四位太妃娘娘请安。”
俪珠对此不大在意:“本宫知道了。”
反正不论是去给谁请安,通常情况下,她都不会去的。
这样算起来,对她来说,太后或是太皇太后,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刚刚梳妆完毕,俪珠正要前往花厅用膳,却见小金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娘娘,宫里有人珠胎暗结!”
俪珠心中一惊,还没说话,夏果却好似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自从今年三月开始,一直到如今过去了四个多月,皇上根本没有踏入别的嫔妃那里一步,宫里还有谁能怀孕?难道有人胆敢秽乱宫闱,给皇上……”
“到底是谁怀孕了?”
俪珠定了定神,冷声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金子沉声道:“回禀娘娘,怀孕的是翊坤宫郭络罗贵人身边的赵官女子,今天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被郭络罗贵人曝出来的,已经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
俪珠黛眉微蹙:“查过彤史册子了吗?”
“回禀娘娘,查过了!赵官女子原本一直在乾清宫伺候,直到今年二月二十四的时候被皇上宠幸了一次,后来就被遣出了乾清宫,送到了翊坤宫之内。”
小金子感慨万千:“谁能想到,赵官女子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只伺候了皇上一次,居然就怀上了皇嗣。”
这个时间十分巧妙,刚好是在俪珠承宠之前怀上的。
但凡再晚几日,赵官女子就怀不上皇嗣了。
俪珠十分疑惑:“这都四五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发现?莫非是翊坤宫故意隐瞒?”
“因为赵官女子没有正式的位分,平日也也请不了定时的平安脉,直到三个多月之时有些显怀了,赵官女子才自个儿发觉,但她也不敢声张出去。”
“期间,宜嫔被贬,也没能注意到此事!直到前些日子,赵官女子眼见实在是瞒不住了,才找到了郭络罗贵人寻求帮助,最后由郭络罗贵人替她禀明了太后娘娘,众人才知晓了这一切。”
俪珠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康熙后宫没有一位姓赵的嫔妃诞育过阿哥公主。
看来这位赵官女子怀的皇嗣八成生不出来。
“娘娘,这个孩子来得倒是巧儿,赵官女子的位分太低,生下来一定是养不了的。”
夏果突然喜上眉梢:“您现在可是独一份的双封号贵妃,只要您想,完全可以抱养这个孩子,毕竟按规矩这个孩子也得养在主位嫔妃身边。”
“皇嗣还没生下来,就谈抱养之事,实在是言之太早了!何况本宫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抱养别人的孩子?”
俪珠眉头紧皱:“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终究是差了一层。”
秋果沉吟了片刻,也劝道:“您以后肯定是要诞育皇嗣的,不过要是小主子将来能多一两个帮手,也是好的。”
俪珠对于将来的事自有谋划,她暂时不想解释太多。
她的态度很是坚定:“别想得这么长远,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秋果与夏果对视一眼,不敢违命:“奴婢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