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秋花放水的结果,反而是有宫人看在俪珠的面子上给秋花放水了。
不然秋花还拿不到亚魁。
第三名则是乾清宫的一个宫女。
夏果则将早就准备好的奖品端到俪珠面前,分别是一枚玉佩、一枚金丝香囊和一枚银簪子。
俪珠让人一一分发放给比赛中夺得了前三的宫女。
随后例行训话道:“你们三人得了织女娘娘保佑,所以心灵手巧,精明强干,以后要更加勤勉的侍奉主子,听明白了吗?”
三人跪地叩首:“奴婢叩谢贵妃娘娘教诲!必然一心一意侍奉主子,以求永得织女娘娘保佑。”
斗巧比赛结束之后,俪珠没有多留,而是邀请僖嫔、定贵人和那拉贵人一同回到了景阳宫。
正殿之外的小庭院之中,早就已经摆好了三桌酒席。
再加上恪常在、陈长在、刘常在、福答应、禄答应、寿答应、吴答应、姬答应和卢答应几人,倒也十分热闹。
吴答应在前两天也正式投靠了俪珠。
本来她先前受到了王佳贵人的折磨,腿上受了伤,不应该这么早下地的。
但她为了给俪珠表忠心,硬是让宫女搀扶着她过来了。
其中俪珠和僖嫔坐一桌,定贵人、那拉贵人和三个常在坐一桌,剩下的六个答应坐一桌。
僖嫔举起描金青瓷酒杯:“你这里的酒菜倒是精致,比我宫里强多了。”
俪珠奇道:“你是一宫主位,如今也有宫权,难道御膳房还敢怠慢你?”
僖嫔言语之中颇有深意:“不敢怠慢和无比用心是两回事。”
俪珠当即邀请道:“那以后你多到我这里来用膳不就行了?”
僖嫔略显踌躇:“只要你别嫌烦,我自然愿意常来。”
俪珠喜笑颜开:“我怎么会嫌烦呢?我只怕你不愿意来。”
“情义投,相见恨晚,言不对,貌合神离。”
僖嫔仰头灌下一杯梨花蜜酒,惆怅道:“从前我不爱出宫,不是因为我只想整日窝在长春宫那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我只是不想与那些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的人多说话而已。”
俪珠叹道:“曲高和寡,子期难觅,知音何处寻?”
“太子虽然年少,可是你千万不能心生轻视,因为他是东宫之主,大清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看着不过总角之年,实际上已经有无数人围在了他的身边,这些人都想要获得从龙之功!你很难想象他们的疯狂。”
僖嫔话锋一转,沉声道:“而且更重要的是,太子是中宫嫡出!咱们满洲皇室虽然不注重嫡庶,可是汉人还是很在意这个的,将之视为正统,皇上当初在他刚满一岁之时就封他为太子,不能说没有元后的缘故,可更重要的是为了稳固江山。”
俪珠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
僖嫔突然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册立了太子之后,江山就稳固了?”
俪珠有些猜测,但她想听听别人的观点:“是何缘故?”
“因为当时正是与三藩叛逆焦灼的时候!皇上册立嫡子为太子,一是代表着大清江山后继有人,二是在向天下汉人表明,大清是注重汉家礼仪的,是尊崇汉家礼制的!”
僖嫔一针见血,说出了关键:“正是有了天下汉人的支持,社稷才会变得这么稳固!不然三藩不可能那么容易平定,人心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归附。”
俪珠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特别喜欢伤春悲秋,又患有情志病的僖嫔,对于朝政之事竟然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她愈发重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
“你是出生汉军旗的,那你应该知道汉军旗的底蕴。”
僖嫔十分郑重与真诚,推心置腹道:“太子先是天然有满军旗的支持,又因为嫡子的身份得到了汉军旗的认可,所以他的储君之位难以动摇!哪怕是皇上再怎么宠爱你,也不会为了你不顾江山社稷,祖宗基业,如果你不想晚景凄凉,最好提前谋划,早做打算。”
俪珠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轻敌大意。”
另外两桌的嫔妃此刻也放下了手上的酒杯与筷子,听着俪珠与僖嫔的对话,面色全都变得十分严肃。
从她们与俪珠站在同一阵营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如果俪珠无法斗倒太子,她们这些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是皇上的贵妃,又有盛宠在身,太子可能暂时不会选择与你硬碰硬。”
僖嫔又提醒道:“但你要注意你的族人,太子很有可能以此为突破口对你进行打击。”
俪珠对这一建议也进行了采纳:“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我会传信族人让他们注意的。”
僖嫔见到俪珠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赘言,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两人把酒言欢,惬意而又畅快。
等到亥时,僖嫔才带着定贵人和那拉贵人等人回去了。
……
第二天康熙下朝之后,又来到了景阳宫,俪珠直接同他说起了昨日安亲王福晋带着一群宗室命妇前来求情之事。
康熙随口道:“她们既然都来求你了,那你答应她们也未尝不可。”
俪珠冷哼一声:“我可不想给她们这个脸面。”
“宗人府之中关的人太多了,说到底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为夫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本来也打算关个几天之后就放他们回去的,顶多也就关到中秋之前。”
康熙说了真实意图:“如今他们的妻子既然来求你,就证明他们已经知道为夫对你的心意了,这一回肯定也受到了教训,对你不会再有不敬之心,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马。”
俪珠心中了然:“既然这样,就等那群福晋下次来的时候,我假装答应她们吧!”
康熙调笑道:“别这么实诚,你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然后多问她们收一些礼金,让她们主动给你送礼。”
俪珠嗔怪道:“你这皇帝怎么当的这么小家子气?跟个地痞无赖似的,连这种银子都赚。”
“皇帝又如何?难道皇帝不需要养家?不需要养自己心爱的妻子?这都是大笔大笔的银子,不经花啊!”
康熙温然含笑:“何况不是也得给咱们的孩子预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