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虽短,可身边的两位听客早已泪流满面。
“师父,同为出家人,我们道门死伤惨重,那佛门呢?”
听夏禾天真的问起,张道一顿时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盛世天下佛门昌,道家深山独自藏。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沧桑。”
听他这么说,面前的两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混账,都是一群混账!这群秃驴好生不要皮面。”
“就是,就是!他们也配自称出家人?我看他们就是一群披着袈裟的蛀虫!”
“现在网上都传开了,以前和尚可以称自己为贫僧。”
“可是现在呢?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他们都称自己为董事长了。”
“不错,少林寺的方丈一件袈裟都价值十六万,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
张道一: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
看着两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张道一只好出言纠正。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对于佛门,咱们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了。”
“其实佛门之中也有许多民族英雄,就比如说解空大师,想当年他还当过游击队的队长呢!”
“那家伙,那大光头,哪有半点慈眉善目,在战场上他可是嘎嘎乱杀……”
见两人被自己逗笑,张道一急忙转移话题:“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师父请讲。”
“我想问你们,何为道?”
沉默了半晌,见两人都不开口,张道一只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道可道,非常道。道指的就是尊天地因果,拯世人苦难!”
“我们修的是道法自然,走的是康庄大道!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需要他人理解,更不需要富贵荣华!”
“我们只求内心安宁,俯仰不愧于天地即可。”
两人整理仪容,躬身受教。
……
终南山,全真派。
在张道一递上名帖之后,不一会便有一大群道士向他们走了过来。
“全真派殷彪见过师叔。”
“殷彪道长无需多礼,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哈哈哈……”
闻言,殷彪尴尬的挠了挠头。
说起第一次与张道一见面,虽然他们之间并未发生冲突,可等他回到重阳宫后,却依然受到了师父的责罚。
原因很简单,当时他师父紫阳道长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是抓捕夏禾重要?还是全真派和天师府的关系重要?
一个夏禾而已,紫阳道长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这次围捕,在张灵玉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停下来,但是殷彪却选择死战到底。
如果他是全真派的一般弟子,那这件事也就算了。
但紫阳道长可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啊!见他如此没有大局观,紫阳道长当时气的就弄了他一顿……
“师叔,我师父已在重阳宫大殿等候,要不咱们先进去吧。”
“嗯,万不可让紫阳师兄久等了。”
“师叔请。”
对于张道一,殷彪可谓是做的面面俱到,但是对于他身后的两人,那就不好意思了。
夏禾本来就与他们全真派有仇,这个自不必说。
而张灵玉在上一次的围捕中打伤了他们多名弟子,这还能给他好脸色看?
重阳宫大殿内。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和蔼可亲的看向自己,对此,张道一心中也猜出了大概。
这位怕不就是全真派的扛把子紫阳道长了吧!
“哈哈哈……道一师弟,我对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师兄谬赞了。”
双方见礼之后,张道一就被请到了上首,与紫阳道长对坐起来。
两人坐而论道,谈论道家经典,谈论感悟,谈论修炼,谈论衣食住行……
直到临近傍晚,紫阳道长显得还有些意犹未尽。
“哈哈,今天实在让人尽兴,师弟的诸多观点值得让人深思,不愧是连张之维师兄都对你赞叹有加啊。”
张道一笑着还礼:“师兄谬赞了。”
“哎,我这可不是胡说,前些日子我去龙虎山拜访师兄时,他言语行间都充斥着对师弟你的赞叹。”
“现在见到了本人,我才明白他所言非虚啊!”
紫阳道长的意思张道一听明白了,他大概就是说:老天师稀罕你!
张道一:抱歉,可能是他稀罕的不太明显,本人并没有感觉的到……
“师弟,今日天色已晚,我派人带你们先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谈,你看可好?”
“仅凭师兄安排。”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殷彪道长突然站了出来。
看到他有如此举动,张道一并不感到意外。
相反,他本以为就在众人来到大殿后,这个家伙就会忍不住跳出来的,没想到他居然能忍了这么久……
“殷彪,你有何事?没事就退下吧。”
看着师父告诫的眼神,殷彪犹豫片刻后,还是咬着牙向前踏出了一步。
“师父容禀,弟子确有一事想要向道一师叔请教。”
此刻紫阳道长的脸上已有不快:“你师叔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紫阳道长虽面带笑容,可他那冒火的双眼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不爽。
殷彪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但大师兄往日对他照顾有加,现在他死了,杀人凶手却站立于高堂之上,这让他如何能忍?
“师父,弟子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请师父恩准。”
殷彪的坚持,带走了紫阳道长脸上最后一丝笑容。
见他快要发飙了,张道一抢先一步来到了殷彪的面前。
“殷彪道长,我知你心中疑问,只是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与众人听?”
闻言,殷彪的心中尽是鄙夷。
怎么?还怕我全真弟子都知道你徒弟的丑事?
想掩盖?你盖的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