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郡王听了安王的劝说,淡淡地道:“不会的,就算是绝色,儿子也不会喜欢的。”
越是绝色越可怕,谁知道怎么能长的那么漂亮,要是天然长出来的,那他倒还能接受,怕就怕,本身其实是个丑八怪,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慢慢变漂亮的,像那个汪美人一样,那就恶心了。
偏偏周围的人还不知道,蒙有鼓里,恐怕还要觉得,自己娶了个倾国倾城的漂亮老婆,事实上呢,他男扮女装,可能都比对方本来的长相好看,这样的人,他可不想娶,没的恶心自己。
可能有人会说,就算本来长的丑,通过某种手段变漂亮了,那只要是漂亮的了就行了啊,干嘛还去想她本来长的丑的样子?
但安江郡王不这样想,他觉得,对方能从丑变漂亮,谁知道哪天不会打回原形呢,到时怎么办?
说对方是妖怪,送去弄死?如果将来会弄死,那他现在为什么要娶?
当不知道,容忍对方的存在?——他为什么要娶个长的很丑的老婆?
既然娶了个原本丑现在变漂亮的人做老婆,将来极有可能结果不好,那他自然就不会娶,毕竟京中又不是没长的好看的,何必娶先丑后漂亮的人,最后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他笑话别人长的丑,而是他不想娶配不上自己容貌的老婆,毕竟他自己的长相在这儿,不想娶比自己丑的,难道还不行吗?
安王不知就里,听了安江郡王斩钉截铁的话,不由失笑,道:“话可不能说满。”
安江郡王淡淡地道:“我是真的不想要,父亲就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
安江郡王都这样说了,安王也没办法了,只得道:“你就那么喜欢沈氏?不愿意收用其他女人?”
安江郡王听了安王的话,不由一怔,继而摇了摇头,道:“不关沈氏的事,是儿子自己真的对女色没什么兴趣。”
而沈氏,也不过是周围这些他还算中意的人中,唯一还算正常的,不娶她娶谁呢。
既然不是因为沈氏的原因,他自然不能把锅扣给沈氏,免得其他人刁难她。
在皇室这种环境中长大,他是懂这一点的,当一个男人将事情推到女人头上,那个女人肯定会倒霉,他自然不想欺负一个女人,所以在安王这样问他的时候,自然就没默认,让安王去怪沈氏了。
安王看安江郡王否认了非常喜欢沈氏,所以不愿意要其他女人,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毕竟要不像曹侧妃说的那样,是沈氏的缘故,而是他儿子自己的缘故,那他是真的没办法说沈氏什么了。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这世上还真有不喜美色的人啊,这人竟然还是他儿子,他算是开了眼了。
于是当下安王便没硬塞人给安江郡王了,并将这事跟曹侧妃说了。
曹侧妃看事情又没办成,不由心情不好。
虽然她也知道,安江郡王一个女人都没要,连他妈给他塞的女人,他都没要,更不可能要自己塞给他的女人,只是看这样轻易就失败了,她还是不快活,毕竟想给琳琅添堵的事,没完成,她心情能好?
于是等之后她娘家侄女过来问这事时,便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安江那孩子不喜美色,他娘给他的人,他都没要,更何况是其他人送的呢,姑妈帮你在王爷跟前说了,王爷找他谈了,他没同意,所以姑妈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要真心悦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事不可能简单成功,这在曹姑娘的预料之中,所以倒没惊讶,当下便道:“侄女知道了,谢谢姑妈的帮忙,姑妈辛苦了,王爷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当下上前,娇笑着帮曹侧妃捏了捏肩膀。
曹侧妃就是喜欢她这样大大方方的姑娘,她不喜欢那些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
但不得不说,因为她出身不怎么高,所以娘家条件自然也就一般,导致家里的姑娘,除了这个姑娘上得了台面,其他姑娘都有点上不得台面,带她们来王府玩,她们总是畏畏缩缩的,对着那些达官贵人,总是因为出身太差的缘故,一副不敢上前交流的样子,不像这个姑娘,总是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就算失败了也不会露出畏缩的样子,让她很高兴,觉得这姑娘将来有前途,对她也青眼有加。
但她哪知道,之所以曹姑娘很自信,是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着这群古人,她自然自信的很。
既然曹侧妃没办法,曹姑娘也只能自己主动出击了。
常规的办法是肯定不行的,之前自己来王府,已经见过安江郡王了,当时就想过办法,跟他搭话了,可惜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想发展,根本不可能。
当然了,她也曾想过非常规方法,好比买通一个下人,将安江郡王带到某个房间,然后那个房间自己点了助情香之类的东西,跟对方发生了关系,之后肯定就成行了——就是安江郡王在宫里遭遇的那种情况。
可惜,安江郡王每次总能发现不对劲,直接脱身了,让她就是想这样搞,都办不到。
所以,安江郡王还真是滑不溜手,想嫁给他,难的不得了,恨只恨她怎么就没穿到沈琳琅身上,毕竟要是穿到了沈琳琅身上,这不就能躺赢吗?
——她可能没想过,她要是穿到了琳琅身上,估计安江郡王也不会娶她了,因为安江郡王知道她是怀着目的嫁给他的。
常规的手段不行,非常规的手段也不行,连让曹姑妈帮忙都不行,说实话,曹姑娘其实有点黔驴技穷了。
难怪不少人直接攻击沈琳琅了,起码攻击沈琳琅成功率还要高一点,只要沈琳琅挂了,大家就有机会了。
毕竟弄死一个人,比让一个人娶自己,要容易多了。
前者不用顾忌对方的想法,只要有手段,就能弄死对方。
但后者,想让别人心甘情愿娶自己,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