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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宇只觉得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包围着。

他奋力地挣扎,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耳边却一遍遍地传来林婉儿的呼喊声。

“薄寒宇,薄寒宇……”

他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告诉她自己没事。

可他浑身无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终于还是被拖进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薄寒宇?薄寒宇你醒醒啊!”

林婉儿痛苦地呼喊道。

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

刚才墓穴的炸弹爆炸,薄寒宇将她死死地护在自己身下,她才幸免被炸伤。

只是她从薄寒宇的身下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被炸成重伤,昏迷不醒了。

如今凌子翼跟古小昭已经在墓穴里被炸死,她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薄寒宇不能再有事了。

林婉儿眼底闪过沉痛。

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薄寒宇,你听见没有?你醒来啊!”

尖利痛苦的嗓音,透着苍凉与绝望。

可任凭她如何呼喊,薄寒宇都没有再睁开他的眼。

林婉儿心脏一阵紧缩。

害怕、慌乱、无助……各种负面情绪不断袭击着她。

她头疼欲裂,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只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古小昭疯了,凌子翼为救她死了,如今连薄寒宇也……

为什么?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全都留不住?

林婉儿眼眶变得通红。

只感觉自己的心裂开了一大道口子,汩汩的鲜血流淌了出来。

她胸口越来越痛。

脑袋越来越混乱。

身子不自觉地躬曲,来抵挡这股承受不住的剧痛。

这大概都只是一场噩梦吧。

等梦醒之后,所有人都会回到原位。

没有伤痛、没有死亡……一切都跟原来一样。

林婉儿由衷地希望着。

她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就要在薄寒宇的旁边倒下……

“他们都死了?”

就在这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嗓音。

林婉儿身子蓦然一怔,缓缓转过头望去。

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连帽长袍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在林婉儿的注视下,来到她的面前。

他慢慢拉下帽子,露出一张熟悉苍老的脸庞。

“司伯禹?”

林婉儿眼里掠过一丝惊愕,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然,司伯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老脸深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林婉儿身后爆炸后墓穴的残骸,以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薄寒宇。

幽暗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一抹笑意:“看来我的计划很成功,他们全都死了!”

“你……说什么?”

林婉儿双唇发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计划?

难道这一切都是司伯禹的阴谋?

“我就知道薄寒宇是不舍得让你死,走吧,一切都结束了。”司伯禹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他已经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结果。

终于可以放下了。

“等等!”

林婉儿急忙叫住了他,怔怔地凝望着司伯禹离开的背影,突然哑声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幕后主使古小昭的人一直是你?”

司伯禹顿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深瞥了她一眼。

“是我又如何?”

林婉儿身子抖了抖,震惊地瞪大双眼。

“不,这不可能……”

她胸口一滞,本能地不愿意相信。

可司伯禹如今已经亲口承认,又让她不能不信。

林婉儿只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起身冲到司伯禹的面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他,颤抖着嗓音质问道。

司伯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眼看着她说:“当然是为了报仇!”

林婉儿的心狠狠地一抽。

她不可置信地凝望着他:“难道你从来没有失忆?”

司伯禹眼底闪过一道晦涩的光:“我若不假装失忆,又怎么能骗过薄向东那个老贼?”

林婉儿苍白的俏脸微微一怔:“你还记得当年是薄向东骗你带他去黑水河底下的地下墓穴?”

“当年薄向东不仅诓骗我带他去黑水河的地下墓穴,还在那里偷袭我,致使我坠入了黑水河里,差点丢了一条命!因为我假装失忆,才逃过一劫!可薄向东到底是做贼心虚,他怕我想起来找他报仇,就将我常年幽禁在国外,替他们薄家办事……”

司伯禹握紧双拳,眼底腾出一股仇恨的火焰:“这些年我忍辱负重,表面上替他们薄家做事,其实是要找机会报仇雪恨!”

“害你的人是薄向东,薄向东已经死了!”林婉儿微微怔忪后,皱眉提醒他。

“他死了,他儿子薄寒宇还活着!”司伯禹冷笑一声。

林婉儿眼瞳极具收缩,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

“薄寒宇虽然是他的儿子,但这些年他好歹叫你一声义父?为什么你要把对薄向东的恨,报复到薄寒宇的头上?”

司伯禹眼神暗沉了几分。

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他咬牙一字一顿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林婉儿心猛然一沉。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司伯禹竟然跟薄家有这么深的仇怨。

她原本以为司伯禹看重薄寒宇,甚至高于她这个女儿。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找他们薄家的人报仇。

“所以墓穴里的炸弹,其实是你给薄寒宇准备的?古小昭绑架我女儿,是你教唆的?古小昭去‘喀漠古城’盗取那把魔杖,也是受你指使?甚至散布那把魔杖在单以锋手上,致使他被黑白两道的人追杀也是你?”

司伯禹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悔恨与懊恼:

“我原本的计划是让古小昭盗取那把魔杖,既能帮她复活任子翼,我也可以让时光倒流,不再被薄向东欺骗带他去黑水河的墓穴!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母亲身边,守护着你出生、长大,不必再被他们薄家困在国外这么多年,与你们母女生离,错过了你的成长,也让你母亲落入林正宗手上,备受折磨……”

林婉儿听他说起这些事情,眼中不由地浮现一抹雾气。

若是司伯禹当年没有被薄向东欺骗,或许她跟母亲就完全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回头。

司伯禹老脸从未有过的深沉。

他低低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可是我没想到古小昭虽然把那把魔杖带出来了,却遗落在单以锋那里,我只好让她去问单以锋讨要,但是单以锋拒不肯归还,我只好出此下策,让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他藏有那把魔杖,一起追杀他。”

“我让古小昭绑架你跟你女儿小小,主要目的是想逼单以锋现身,拿回那把魔杖。我知道单以锋这次跟你去‘喀漠古城’一同经历生死,你若出事他肯定不会不管。而一旦你跟小小被绑,薄寒宇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你们,到时候我就可以将他跟单以锋一同炸死在墓穴里。”

林婉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古小昭替你办事,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管过她的死活?”

司伯禹表情沉凝:“她若有本事替我拿到那把魔杖,我不仅可以帮她复活任子翼,还能令时光倒流,让一切重新开始,她自然也就不用被炸死!”

林婉儿嘴角掀起一抹嘲弄:“想不到堂堂司伯禹,竟然也相信那把魔杖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令时光倒流!”

司伯禹毫不犹豫地反驳:“姝勒王魔杖的传说有谁不信?否则这些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拼了性命也要前往‘喀漠古城’!”

林婉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可是传说终究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令时光倒流!”

她理解司伯禹心中的恨。

也明白他这些年被困国外的苦。

所以他才把希望寄托在那把传说中的魔杖上,满心期望着一切可以重来。

但不代表,她赞同他的做法。

“虽然我最终没有得到那把魔杖,不过现在薄寒宇被炸死了,我的大仇总算得报了。”司伯禹老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

林婉儿眯起双眼看着他问:“你为了报仇,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值得吗?”

司伯禹挑了挑眉:“无辜?你觉得谁无辜?”

不待林婉儿回答,他又径直反问:“凌子翼吗?你别忘了,没有他,你的任子翼就不会早死!还是你觉得古小昭无辜?她都要拉你一起给任子翼陪葬了,你还觉得她无辜吗?”

林婉儿冷声质疑:“那单教授呢?徐江呢?张姗姗呢?他们难道不无辜吗?”

司伯禹面无表情地说:“他们既然选择去‘喀漠古城’那样的地方,就要承担风险,何况他们都是被单以锋动了那把魔杖触动墓穴里的机关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婉儿双眸瞪住他:“就算没有单以锋动那把魔杖,你不一样也会让古小昭拿走那把魔杖?”

司伯禹薄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辩解。

他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是死人了,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就算他承认那些人都被他害死的又如何?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邓蓉芳已经让她儿子方建明介入此事调查,现在已经惊动了警方,此地不宜久留!”

司伯禹抿着薄唇,再度催她离开。

林婉儿苍白的脸颊紧紧地绷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沉默须臾后,突然开口:“我不会走的!”

司伯禹有些急躁:“婉儿,你别任性!”

林婉儿冷笑了一下,心中却浮起几许的凄凉。

“既然我的朋友都葬在这里,不如你把我也一起葬在这里吧?”

司伯禹眼眸一震:“你说什么?”

林婉儿低低地反问:“为什么你不把我一起炸死?”

司伯禹老脸上浮现担忧:“婉儿……”

他知道她的朋友一下子全都死了,她暂时没法接受。

可也不能在这时候说这种傻话啊。

“你不把我炸死,不如我自己解决自己!”林婉儿与他对视了两秒,嘴角突然浮现一抹决然的笑容。

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就要朝自己的胸腔刺去。

司伯禹神色大惊。

“不要……”

他的话刚出,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林婉儿匕首的刀刃。

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林婉儿顺着那只被刀刃割破血肉、鲜血直流的手掌向上望去……

竟然看到薄寒宇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薄寒宇?”

她瞬间惊喜地低呼。

“你没死?”

林婉儿眼眶里泛起红晕,声音都在颤抖。

她就知道,薄寒宇没那么容易死的。

他刚刚一定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婉儿,别怕!我没事!”薄寒宇苍白的双唇弯起一道弧度,温柔地哄慰她。

林婉儿杏眸里闪烁着水光。

她松开手里的刀子,激动地扑过去拥住他。

“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她泪水落了下来,惊慌又惶然。

刚才她差一点以为,薄寒宇也要离开她了。

“我没事,婉儿!”薄寒宇哑声失笑,搂着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手枪已经抵上了他的脑门。

“你刚才没事,不代表现在也没事?”司伯禹阴鸷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林婉儿迟疑地转过身去,不禁震住。

“你干什么?”

她眉心突突一跳,惊愕地叫道。

“要他的命!”司伯禹眼底掠过一道肃杀的厉芒。

“不要!”林婉儿眼睛通红,大声地喊道。

然而司伯禹像是并未听到她的喊声,反而将手里的枪子弹上膛。

“爸,你已经害死那么多人了!薄向东如今也已经死了,就不能放过他吗?”林婉儿整颗心颤抖了起来,几乎要向他恳求了。

司伯禹老脸沉郁:“你也说了,那么多人都死了!可我要杀的他却没有死!”

既然他无法亲手杀了薄向东,就只能亲手杀了他的儿子了。

“义父,你真要杀我?”薄寒宇幽深的眸子转头盯着他,缓缓开口。

司伯禹握紧了手里的枪:“小宇,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薄向东的儿子!”

此刻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满身满心的恨和怒。

“砰……”

突然一声枪响。

与此同时薄寒宇已经朝司伯禹扑了过去。

林婉儿眼前一阵恍惚,分不清楚是谁快谁迟。

只看到薄寒宇跟司伯禹已经倒在地上,滚成一团。

大片的鲜血弥漫开来,刺痛林婉儿的双眼……

*

转眼间就到了冬季。

夜幕降临,A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林婉儿站在卧室的窗边,凝望着漫天的雪花,突然将一只手伸向窗外。

任由那冰凉的雪花飘落在自己的掌心,再慢慢融化,带来一丝凉意,却沁人心脾。

“下雪了?”她身后突然传来了薄寒宇特有的低沉嗓音。

林婉儿身子一怔,转头望向大床上已经坐起身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耳朵特别灵敏吧。”薄寒宇缓缓开口:“我好像听到了雪花落下的声音……”

他说这话的时候,漆黑如渊的双眸一直凝望着林婉儿的方向。

虽然他此刻看不见,但他知道她一定就站在那里。

林婉儿心口一滞,几步走回他的大床边。

“总有一天你的眼睛会重新看见的!”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眼眶再一次的湿润了。

“看不看得见其实我已经不在意了!”薄寒意薄唇淡然一笑。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哪怕我后半辈子再也看不见了,我也愿意!”

至少他眼睛看不见的这半年来,林婉儿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关心照料着他。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眼睛真的能看见了,她反而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贴心地陪伴在他身边了。

“可是我在意!”

林婉儿看着他没有焦距的深邃眉眼,声音发颤:“若不是因为我跟我父亲,你的眼睛也不会看不见!”

半年前在墓园,原本他已经救出了他们女儿小小。

若非回来救她,他也不会被炸弹炸伤,更不会跟司伯禹的搏斗中,撞伤了脑部,致使双目失明。

“傻瓜,这本来就是我欠你们的……”薄寒宇深刻立体的五官浮现一丝歉疚,低低一叹道。

如果不是他父亲薄向东当年为了东山再起,欺她父亲司伯禹去黑水河地下墓穴,司伯禹也不会被困国外与她们母女分离二十多年,她也不会从小到大一直没有父亲的庇护。

说到底都是他们薄家欠了她的,应该由他来偿还。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由你来承担……”林婉儿摇了摇头,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

“婉儿,你哭了?”薄寒宇忽然皱起眉头。

“我没有!”林婉儿连忙抑制住哭腔。

她本能地向后退去,却被薄寒宇一把抓紧了手腕,抱进怀里。

“你果然是哭了!”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官越异常敏锐,能够清楚感知到她现在在哭在笑,开不开心。

薄寒宇抬手替她擦拭泪水,眼底掠过一抹深刻的疼惜。

可林婉儿的眼泪不知为何,反而越涌越多。

薄寒宇轻轻地捧起她的俏脸,俯首一点点地吻干了她的泪水。

林婉儿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地温柔抚慰,竟主动缠上了他的脖颈,迎上了他的吻。

薄寒宇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撬开她的贝齿,加深了这个吻。

林婉儿闭眼与他纠缠……

一瞬间,激情灼灼地燃烧了起来。

薄寒宇大掌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她身上衣裙的带子,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林婉儿只感觉身上一凉,连忙睁开眼睛。

“等等……”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急忙叫道。

薄寒宇喘息剧烈,俯首在她红唇上火热碾压过后,又吮上了她敏感地颈子,接着是白嫩的耳垂……

“我已经等了半年了,还要等?”他嗓音粗哑地在她耳边问。

林婉儿红唇抑制不住发出一声轻呤。

因他咬上她耳垂,故意吐着热气,全身都窜起酥麻感。

“可是医生明明说……”他若想尽快恢复视力,就要好好休养。

她红着脸,小声地提醒。

薄寒宇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连:“你穿得这么美,我很难把持得住……”

林婉儿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你眼睛看得见了?”

薄寒宇薄唇微勾:“暂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

林婉儿仍旧惊喜。

“医生说你之所以失明是脑子里的视觉神经被淤血压住,只要等淤血散去,就能恢复视力了!”

虽然到底需要多久他脑子里的淤血才会散去,连医生都不确定,也许是一年,也许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但无论多久她都会等!

“淤血完全散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薄寒宇眼底掠过一抹晦涩。

林婉儿攥紧了他的手,眼神坚定:“薄寒宇,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能等到那一天的!”

薄寒宇勾了勾薄唇,异常地欣喜:“你这是答应我的求婚了?”

林婉儿顿时脸红:“什么嘛,你根本就没求……”

她的话音落下,再次被薄寒宇吻住了红唇。

温柔炙热的气息萦绕着她。

这一次林婉儿没有再推开他了。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就在薄寒宇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卧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妈咪!”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了进来。

林婉儿立即推开薄寒宇,整理好衣裙,转头柔声道:“小小,妈咪在这里!”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扑进了她的怀里。

“妈咪,奶奶……”

小小才刚满一岁,还没有断奶,暂时只会说两个字的叠音。

林婉儿一听就知道女儿是饿了。

她心疼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好,妈咪这就给你喂奶!”

她说着就准备掀开衣裙。

怀里的小人儿却突然被薄寒宇拎了起来。

“爸爸还没喝上呢,哪轮到你?”

薄寒宇一脸沉郁,起身就准备将女儿暂时先扔去门外。

“薄寒宇!”

林婉儿咬牙在他身后怒喊。

薄寒宇将小小胖胖的小身体放到门口,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乖,去找你豆豆哥哥玩去!”

冯绍刚已经再婚,林婉儿兑现了之前对闺蜜张姗姗的承诺,亲自收养了她儿子豆豆。

女儿小小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豆豆哥哥了。

果然她一听说豆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立即绽放出光亮。

“哥哥……”

她也不记得要喝奶这事了,直接转身欢快地朝楼下奔去。

这个时间点豆豆差不多已经从幼稚园放学回来了。

“薄寒宇,该出去的人是你!小小还没有吃奶……”

林婉儿生气地怒斥薄寒宇。

却被他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你先喂饱我……”

他直接将她抱回了大床上,高大的身子压了上去。

亲手替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裙,一寸寸地吻遍了她的肌肤。

林婉儿不禁怀疑,他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卧房里两具赤果的身体紧紧相贴。

这个冬天,溢满了暖融融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