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书是文科生,对工业盐并不是太了解,但是知道工业盐并不是食用盐,吃了对人身体有伤害。尽管吴静说了,也不需要给黄萍青吃,只需要放进黄萍青的生活用品里,后果也只是拉肚子、脱发这一类,宋文书还是有些迟疑。
关键是,宋文书也不相信纸包里的东西,仅仅是工业盐。
如果是剧毒物品,那岂不就是投毒?严重违法犯罪的!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嫉妒心极强的吴静还真敢做这种事!
宋文书想要拒绝,刚和吴静一对视,就被吴静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胆怯的说:“吴静,黄萍青已经住了这么久的院,她的脚短时间还没法走路,也算是得到了教训,我觉得没必要了吧。”
宋文书的怂样,还有主动帮助黄萍青说话,让吴静心里更加的相信,郑庆仁说的是真话,怒火中烧:“宋文书,你是在怜香惜玉?”
“吴静,你误会了。黄萍青的事已经闹到了校领导那里,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你觉得我会怕吗?”吴静举起了手中的油纸包,说,“原本我给了她教训后,就准备放过她,但是她那个农村老爹非得找学校要说法,我被迫在道歉信上签上了字,这口气不能咽了!还有刚刚离开的哥,骂我丑八怪,还想对我动手,我更得再给她一个教训,你要是不敢干,我就找其他人,但是宋文书,你要想好拒绝我的后果……”
“我……”
宋文书犹豫了有一会,心里已下定了决定,不过还想了解吴静受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小心的问:“吴静,我答应你之前,你跟我说句实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工业的盐,又不让黄萍青吃。放在她洗发水、牙膏里,最多让她脱发、皮肤干,可能会拉肚子。这东西遇水即溶,检测不出来,不会有人发现。”
想到黄萍青满头的长发一片片脱落,最终成为光头,全身疼痛睡不着觉,吴静就舒畅的笑了起来。
宋文书听到吴静的笑瘆得慌,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接过了油纸包。离开了小树林,回到了宿舍,还有些担心,就小心的拆开了油纸包,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晶体,和盐有点相似,但不是盐。
宋文书也判断出了这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种工业盐。
是什么,宋文书一个文科生,没法知道,以后有机会,找个化学系的熟人打听一下。
小心的重新包好,又在外层加了一张纸,包成了大块,从床底下抽出了绿色的行李包,放进了包里的内兜里,塞回了床底。
宋文书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把这种未知的东西,投给黄萍青。后续吴静问起来,大不了回答没机会,或者干脆说已经把‘盐’弄进了黄萍青的洗发水里。至于黄萍青有没有脱发、拉肚子之类的,一直在宿舍养伤不出门,吴静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黄萍青没事,也能推给吴静的‘盐’没起作用。
郑庆仁回到了张红星办公室外等着。
刚才树林里说的宋文书的个人信息,都是郑庆仁从记忆里提取到能确定真实的部分。
能知道宋文书这么多个人信息,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宋文书和郑庆仁不认识!
让宋文书给那个丑八怪解释去吧,但郑庆仁相信,不管宋文书怎么解释,那个丑女人都不一定再信任宋文书。
等了二十多分钟,张红星来了。
看到郑庆仁,厌烦的表情毫不掩饰,快速的把办公室的门开了个缝,闪了进去后就想把门关上。郑庆仁右手推着门,左脚伸到了门缝。7
“张老师,我找你有事。”
张红星眼看门关不上,干脆就拉开了,瞪着郑庆仁说:“黄萍青的事不是解决了,还有什么事?我从黄萍青父亲那里问过了,你根本不是黄萍青的表哥,只是黄萍青的一个朋友。我现在都怀疑你冒充黄萍青的亲属,带有讹诈我们学校的目的。”
呵,不愧是大学老师,还没开始说话就要倒打一耙了。
“张老师,我确实是为了黄萍青的事而来,来这里之前,也得到黄萍青父亲的同意……”
张红星往外瞥了瞥,打断道:“黄同志怎么不亲自过来?”
“我黄叔觉得小事,我来就能处理。”
张红星脸冷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只和黄萍青同学的家人谈黄萍青的问题。”
郑庆仁自然带着笑脸:“张老师,我过来只是聊黄萍青回到学校养伤的环境问题。但是你非得让我黄叔过来的话,那我就得回去找黄叔说道说道,萍青受了这么重的伤和委屈,只得到一个传达的书面道歉和赔偿,会寒了闺女的心。最少得让对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还得让医院出具伤情鉴定,保卫处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才算是给闺女要个公道。”
张红星脸色难看,语气倒客气了,说:“郑同志,进来谈。”
郑庆仁进了办公室,张红星关上了门,正要拧上插销,郑庆仁快速走了过去,把门拉开:“张老师,刚才说的那些不是我这次来的话题,我只想聊黄萍青回校养伤的环境问题,门就没必要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