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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小辫双手插兜,身后跟着三个打手,各自手持木棍看着两人虎视眈眈!

“你们敢背叛三长老?”他的声音像破风箱发出的,残破沙哑,又很冷硬!

显然,那声“噢”是他发出的!

“哎不对!”

小辫觉得哪不对劲儿,好像还有个声音。回头看,却见肖茵茵带着两个保镖站在身后。

哦,这就对上号了,另一声“噢”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们干嘛,这是我们三房的事!”

小辫紧张得不行,这三人出现在这儿显然不是来看热闹的!

“别,别走!救,救救我们!”

肖四本把肖二妮护在身后,叫破了音。小辫他们是三房的打手,他们想干什么会干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他自己倒无所谓,可他的二妮绝不能受到伤害。

“四哥!”

肖二妮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抓着肖四本的手不放!

“呵,呵呵!”

肖茵茵背着手好整以暇道,“我要是管呢!”

“那,那我们就…就不客气了!”

小辫晃晃骨瘦如柴的身体,从身旁人手里抢过一根不棍,挥了挥算是警告!

以往打架都是这个干,基本吓一吓对方就会认怂!

可肖茵茵并非这么好糊弄,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完全就是小儿科!

“哼!没空和你们废话!上!”

阴沉着脸挥挥手,身后保镖应声而动,把拳捏得咯咯作响!

“啊,这…”

小辫和几个打手面面相觑,对方居然动真格的。他们不约而同害怕,这两个保镖生的膀大腰圆,西装都撑得鼓了包,肌肉线条明显,那小臂比他们大腿都要粗!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架该怎么打?

没法打!

“哼!兄弟们上!”

小辫扬起木棍冲上去,打手大受鼓舞也冲上去!

保镖对视一眼拉开架势,肖茵茵掏出枪,望着来人正要动手,可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小辫举着木棍冲过去,像是患了眼盲症对三人视而不见,反而对着身后的空气一阵喊打!

“啊,我靠…这…”

两个打手互相看一眼,短暂蒙逼后恍然点头,也有样学样冲过去加入了殴打空气的队伍!

三人对着空气打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们,很快落荒而逃!

他们就如同得了妄想症,见到了不存在的敌人,而转瞬又不治痊愈恢复了正常!

肖茵茵无语,这可真是神奇呀。

“呵,三个白痴!”

轻笑一声摇摇头,这村上的奇葩真是越来越多了。

危机解除,正欲回去,瞥一眼巷深处的小情侣,却又顿住脚步!

肖二妮和肖四本并没有因为危机解除而高兴,而是蹲在地上捡拾着一个个的白棋子。

刚刚小辫的进攻让他们过于紧张,手一松棋子掉了一地。

“为了钱?”

肖茵茵冷哼一声信步走过来,“你们家教怎么学的,救了你们你们还不知道说谢谢?”

两人眼前一黑,覆盖下阴影,这才抬头,

“哦,谢谢!”

“俺也谢谢!”

说完俩人又开始拣,肖茵茵无语,这棋子可是真够重要的啊!

不过,这是他老公的钱,怎么,要拿这个威胁他老公?

可惜被她撞见了,这美食也就没了!

“拿过来!”

肖茵茵冲他们伸出手,手心朝上,红色的美甲看不见了。

两人慌忙站起身把双手背在身后,“不,不给!”

肖四本更是想玩混的,“躲开呀,我伤着你可不管!”

“什么?本公主没听清?”肖茵茵掏掏耳朵。

“老子说…”

话没说完,他就只觉脖领一紧,接着双脚离了地,背后竟有个保镖把他拎了起来!

“呃…我…没…别动手哦!”

结巴几句,终于他还是服了软。这大块头她可真的打不过!

有保镖的加持,肖茵茵重新构建了狠毒形象,可怜的小情侣只得把棋子交到他手上。

“这还差不多!”

翻个白眼她转身就走。路过麦子地时扬手把棋子扔进里面。

拍拍手,“走回去!”

两个保镖快速跟上,而肖茵茵则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肩膀都快甩上天了!

其实,她不是舍不得十几万的钱,只不过她对趁机要挟恨之入骨!

有钱她也不能随便扔,犹其这种趁人之危的,何况要挟的对象还是她老公!

她老公只有她能欺负。

村头广场上,测试进行到第三轮。

王远经过前两轮的测试后自信心爆棚,自觉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

志得意满,得意地昂起头。

高台上肖闯明咬牙切齿,忽地冲台下挥挥手,“上东西!”

一声令下,早已等待多时的村村民纷纷动起来,他们不知在哪搬来一口口水缸,全部都放在王远面前!

大体数了数有11口,而且每口都有半人高半人宽,不知道具体的容积数,可要是盛满水的话,这一口缸不得让一家五口人吃上半个月?

“我靠这是要给我们煮汤喝呀!”

菅刃红新鲜地上前抱了抱,累得她要了红底裤可还是抱不过来!

“哟哟哟!”忽然肖三君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脱下外套小跑着给菅刃红遮羞!

“红红,咱不稀罕它,这玩意儿咱家里有得是!”

“你怎么来了?”菅刃红并不领他的好意,“起开,破水缸谁稀罕!”

一把推开他,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这么殷勤她有些脸红,转眼看眼王远,“我老大被欺负了,你不帮帮忙啊?”

肖三君挠挠头,低声咕哢,“俺帮了,帮你们逃吗不是,可你们怎么没动静呢?”

他们曾约定,大喊大叫为好!只要菅刃红一喊“不得了了欺负人啦…”那边就点火!

可肖三君带着一众小弟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信号,他这才过来看看,看看是怎么个情况这火倒底是放还是不放?

“我…这能怪我?”菅刃红腉眼王远,想说这都是他坚持的,可又害怕老大的惩罚,于是只能改口找些其他原因;

“还不是因为你!”

“俺?俺咋了呀…”傻三君继续挠头,抱怨也不敢大声,生怕老婆生气。

“你咋了,你说你咋了?你打算对哪家下手?”

“呃…没人要的荒宅啊!”

“哈,这就对了,荒宅有个屁用,没人管没人问的,烧了也白烧!”

最后一句话她也说的声音很小,生怕被别人听见。

这下该轮到肖三君犯难了,“你是说烧祠堂,那一烧全村人准得都去!”

“噗!”

王远没忍住笑出声。

“你傻呀,烧什么祠堂,那样全村人会把你烧了!”

菅刃红服了,对她的三郎有些事还是明说吧,否则被人陷害还不自知。

“你去烧三长老肖闯明的家!”

“啊?他可是长老啊!”

“怎么,你不敢?刚刚不还说烧祠堂吗。切,不敢就算了,反正以后老娘养你!走吧!”

菅刃红话风一转用起了激将法!

“谁说俺不敢,俺就是想一想嘛,俺这就去烧!”

肖三君急了,男人最怕听见女人说他不行,多伤自尊多让人下不来台,每个男人都会在听见这句话时暴发!

“等等,”菅刃红却一把拉住他,脸色忽地变成笑脸,“慢慢来,还是等我信号!”

她没想烧谁的家,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三郎,加之无聊聊天解解乏而已!

“好!俺听你个信!”

“行,当心,去吧去吧!”

菅刃红挥挥手笑嘻嘻送走肖三君!

大块头的族长儿子一走,带出一个巨大的人墙缺口,而顺着这个缺口,一条长龙般的队伍齐齐走过来!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色各样的人全都有,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或提着一个容器;

脸盆、水桶、油桶甚至是大号的水壶和茶杯茶壶!

他们依次排列,缓缓将手里容器中的水倒入每个大缸中,你来我去接二连三,不一会儿11号大缸里便都有了水,且水位上下也掌握得十分精确,多者将近满缸少的也有一半!

“哗哗哗!”

全部的人一个个地倒,所有的人都乐此不疲,干这事就像上瘾似的,有什么东西在前方指引他们,让他们欲罢不能!

王远和菅刃红在边上看着,对这些缸的作用进行有力而大胆地推测!

“这真是请我们喝汤?也用不了这么多水缸吧?”

菅刃红摸摸下巴,一脸狐疑。想不通,他表示想不通。

“不对,我看是想请我们洗澡!”

王远胡说道。当菅刃红不敢置信地看过来时,他还一本正经地解释,

“正所谓上车饺子下车面,新郎上门先上缸,上缸就是洗澡的意思!”

“看这么大的纸,我和茵茵坐在里面洗个鸳鸯浴,嗯!那感觉,真爽!”

“啪啪啪…”忽然菅刃红盯着他鼓掌,一下一下地似乎打在王远脸上!

她恨其不争般地道,“老大呀老大,你是最强大脑哎,怎么能够胡说八道呢?我胡说八道是婆娘嘴,你就不一样了,军爵小队你可是指挥官呀!”

王远,“…”

他就胡说八道了一下有这么大罪过?好吧他错了!

“大家都安静一下!”

忽然台上肖闯明开了口,小小的广场都安静下来。

王远眼眸一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来,回头看那些水缸居然已经满了!

台上三个老头,两个阴沉着脸,茶喝了好几壶,可对于内心的火气却无法浇灭!

这一关是肖闯明硬开的,这老小子恨人不死之心已经挑明,一点都不掩饰了!

11口水缸盛满水,寓意水满财溢是喜庆的象征,本来是好事!

可是在很早以前肖氏家族开荒山时,村民们以力量为美,甚至把强壮的男人崇尚为天神!

所以,古时选婿招亲必先有礼气。不光有力气,且要力能扛鼎!

石头村没鼎,但加满水的水缸与鼎的重量不遑多让!

“下面请应亲人把这几口缸搬到当家人家里,寓意招财进宝财满富溢!”

“哗!”

看热闹的人群一下沸腾了,他们都睁大眼睛看这个年轻人怎么搬?

“记住,不得让别人帮忙,哦当然了,帮忙也可以,几个人帮的忙,那就几个人一块入洞房!”

“哈哈哈…”

肖闯明仰天大笑,似乎提前体验到了报仇的快感。

台下,王远阴沉下脸色,脑门青筋暴跳,无疑压力给到他身上!

菅刃红狠狠咽口唾沫,默默凑上来,“老大,这媳妇咱别要了,还是命要紧啊!”

王远头都没抬怒道,“滚!”

“切,…不识好人心。”

小声咕哢着,菅刃红怯怯退回去。

这老大算是没救了!

台上肖闯明抖着胡子把茶壶端在手里,高高地给肖玉诺满上一杯茶,

“老哥,你喝水呀,看吧这么多呢!”挑衅的眼神斜一眼台下水缸,一语双关!

肖玉诺微微闭上眼,不语不答也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二长老肖井天冷笑插话,

“哼,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个青年保准有戏!有些人啊,到最后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得罪了,事也办不成!”

肖闯明瞪他一眼,重重地放下茶壶,扭头生闷气。

今天的肖井天着实不对劲儿,明明是一个没事儿好看热闹的性格,怎么今天对这事这么上心?甚至还不惜得罪他,奇怪真是奇怪。

肖闯明想不想只好作罢,静静看台下的“战况”!

台下,王远围着十一口大缸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蹲下身抚摸缸身,伸开手环绕缸沿,西装外套脱了扔在地上,双手抓着缸身较劲,他想看看倒底能不能搬动。

可试了几次,这缸却纹丝不动!且累得他差点跌倒,大汗淋漓的白衬衣也撑破了好几个洞,样子十分狼狈!

“呵呵…”

“哈哈…”

几个包着头巾的女人轻笑,见王远看过来又紧张地捂住嘴。

王远不气,擦把头上的汗,对着这些女人走过去,她们手里还拿着盛水的盆子和壶,想必就是她们装满的水。

“各位婶婶大姐妹妹,这缸是你们的?”

“啊?”一个马尾辫粗布衣的女孩惊叫出声,“你怎么知道?”

王远勾唇,他不知道,蒙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