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刃红把这事当成笑话讲了一遍,撒天龙也和她一样,幸灾乐祸地笑成一团。
末了,他又问刚刚开会的事,宋娅照实说了,三个女人在集团里成立了个办事处,分明就是分化宋娅的权力!
撒天龙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又把肖茵茵狠狠骂了一遍。
抽罢烟三人喝茶,秘书把茶水端过来,一一给三人放好。
菅刃红看这秘书一眼觉得不对劲,在公司还蒙什么面?
趁其放杯之际,猛然伸手扯下白丝巾,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白牡丹!”菅刃红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白牡丹一惊做胆怯状,看向撒天龙眼神分明是在寻找庇护。
“好啦,你先出去吧!”
撒天龙不以为意摆摆手,看来他是知情的。
“是。”
白牡丹听话颔首,转身低头出去,轻轻带上门。
“你让她来的?”
菅刃红眉头皱得更深了。
“嗯,是我。确切地说是小娅!”
“哎!可别扯上我,是你央求我来着!”宋娅赶忙摆脱关系。
“好好,是我,行了吧!”撒天龙看宋娅一眼满脸宠溺。
他看菅刃红有点不耐烦,马上正经了神色解释,
“是这样,白牡丹怎么也和我们算同道中人,一个弱女子来到这陌生世界,我就想照顾一下。正悄她自己提出想要工作,于是我就把她安排到这儿做秘书,冲个茶倒个水,别的也不用她!”
“噢,是这样!”菅刃红慢慢靠沙发上,疑惑刚褪又添担忧,“她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呀?”
“不会,你放心。我对下面的人吩咐过了,任何机密的事都不让她碰!”
“嗯,那就好!”菅刃红天色一瞬天晴,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于是喝口茶又调侃宋娅道,“你不怕她是你情敌,还帮忙?”
宋娅得意抿口茶,“不怕,我对龙哥有信心!”
“是吧龙哥?”
“当然!”
撒天龙应下,眼眸热烈看过来,搂着宋娅的手更紧了!
门外,白牡丹忽地阴冷了神色,蹑脚走到无人处,悄悄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们已经结婚了,明日回村!”
说完挂了电话,左顾右盼见无人发现,勾勾唇角下了楼梯。
秋意渐浓,夜来得更早,凉风习习倒让心焦的人早早入了眠。
晨昏颠倒,早睡亦然早起,天还没亮华苑别墅就开始忙活起来。
王远在试衣间待了一个小时,第一次像个女人一样这么选衣服。
“你说我该穿哪件衣服才好?”
镜前他刚穿了件休闲的白色套装,望着镜里衣着挺阔眉清目秀的自己,左右看看仍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
肖茵茵神情慵懒斜倚门柜,打个哈欠驱定嗑睡虫,“不知道,得体就好吧!随便什么衣服都行!”
“不行!”王远摇摇头把衣服脱下来,“我得再换一件!”
说着一头又扎进衣服堆里。
肖茵茵撇撇嘴,无语。她是不会理解这个男人此刻的心情的。
对她而言不过是简简单单地回家,可对王远而言却是人生重要时刻!
衣品有时体现人品,第一次去岳父岳母家,他必须留下个好印象!
男人又从衣服堆里选出一套顶级纯黑套装,三两下套在身上就往试衣镜前站!
一袭黑衣,显得王远的小脸雪白。衣服顺着身体曲线,故意凸出了胸肌、腹肌和挺翘的屁股,看上去颈长膀宽窄臀细腰,双腿又出奇的长,引得背后的肖茵茵睡意全无,口中湿润不知哪来的莫名涎液!
“哇…唔!”
张嘴说什么,涎液流出来,赶忙捂上嘴!
不得不说她老公就是棒啊!
“呵!”男人或许是满意了,回头,“这件不错呀!”
正面冲着她,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怎么越来越冲动了呢?想到今天是提亲的日子,肖茵茵努力把那要燃起的欲火压下去,好久才道,
“不行!”
“为什么?不好看?”
不是,是太帅,村里女孩可不少,非出事不可。可她不能说。
眼珠一转她道,
“村口人的眼光你不懂,去,快去把那套衣服换上!”
肖茵茵亲自到衣服架的堆里,顺手提了件出来扔给他,
“就这个!”
“啊?噢,那好吧。”
王远疑惑可还是照媳妇说的做。
一套西装很快穿在那具身体上,远远的一个人影,还是很帅,可没了翘臀没了凸显的肌肉,也没侵犯般的诱惑感!
“嗯!”肖茵茵摩挲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
“这件衣服可是手工定制的高档货,你穿这个去准能旗开得胜、大杀四方!”
“真的?我怎么看着像卖保险的。”
“切!这你就不懂了。西装革履扎领带,在城里是卖保险的,可在我们村,绝对是成功人士!”
王远勾勾嘴角反身搂上女人的细腰,“不错,那就听你的!”
“嗯,这才乖嘛!”
肖茵茵满足地偎在男人怀里蹭了蹭。
王远把她搂得更紧,低头吻上女人排白的额头,满脸宠溺!
媳妇的想法他早看出来了,怕他招花引蝶?这未免对他有些不信任,不过无所谓,只要媳妇高兴,那他穿什么都可以。
别墅院里,菅刃红指挥着郝男丁把一箱箱东西搬上车,大部分是床上和生活用品,据说得住一段时间,她很怕自己和王远会住不惯!
一众保镖把一些长大的木箱放在货车上,西装下的衬衣都被汗水打得湿了,大汗淋漓弄得几人狼狈不堪!
忽然间一个木箱从货车厢里滚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菅刃红心疼不已,“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大的车厢一个箱子都放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摆一下!”郝男丁赶忙道歉,一众保镖也迅速围过去,把掉落的箱子重新抬回车厢。
“不对呀,这么大的车厢怎么会掉出来呢?没放多少东西呢!”
郝男丁推着箱子,踮着脚疑惑地朝车厢里张望。原来巨大的车厢里只剩下一小半空间,那一大半则用帆布盖着,黑乎乎一片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好了没有!”
突然肖茵茵的声音让他收回目光,忙把箱子推上去急急下车,“好了好了!”
肖茵茵挽着王远走出门,王远一脸淡然。
保镖们列队站好,迎接老板和老板娘,菅刃红嫌弃地撇撇嘴,抱手站在台阶上不服不愤!
肖茵茵笑笑,一脚踢在她屁股上!
菅刃红没防备趔趄几步摔下台阶,多亏郝男丁扶了把要不然肯定要摔个狗啃屎!
“死妮子干什么?”
她怒了,众人却忍俊不禁,刚才还颐指气使,现在遭报应了!
“不干什么,你挡住我了!”
“操,老娘…”
她要教训肖茵茵,可对上王远冷漠的眼神,攥起的拳头又放下了,好吧有老大在她认怂了。
肖茵茵伸伸舌头,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菅刃红冷哼一声走到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哎!菅副总。”肖茵茵却叫住她。
“干嘛呀,肖总!”
“嗯,”肖茵茵很受用,“大早上大家都累坏了,给大家发奖金!”
“啊?我吗?”
菅刃红不敢置信,可众保镖已经欢呼着围上来,“谢谢菅副总!”
“谢谢红姐!”
“谢谢菅总!”
…
一群保镖热络地向她伸出手,菅刃红快烦死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像冤大头。
“好好好,我给,我给!”
她妥协了,冤有头债有主,算账也得找肖茵茵!
菅刃红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一下扔给郝男丁。
保镖们见状目标转移都奔郝男丁而去,猛然间意把郝男丁压在地上,嘻嘻哈哈一阵欢声笑语。
发完坏的肖茵茵己然上了车,菅刃红忙气呼呼拉开车门也挤进去。
后座坐三个人有点挤,王远抿抿唇没说什么。
“你疯了,我喜欢男的!”肖茵茵没好气!
“哼!我看你是找事,玩针对是吧?”菅刃红开门见山。
“所以呢?你不舒服?”
“舒服,等打完你我更舒服!”菅刃红气得脸色涨红,挥拳就要打!
肖茵茵见她真要动手忙笑道,“别别别别,红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恰巧王远也冷冷看过来,“嗯?”
菅刃红悻悻收回手,气呼呼看向窗外,“哼!”
“别生气,你难道没发现大家都不怕你了吗,就是黑寡妇也没人叫了!”
肖茵茵提醒,轻声补充,“和弟兄们打成一片的感觉不错吧?”
“呃…这…”
菅刃红突然失了声,望着窗外嘻笑打闹的保镖出神,这种友谊平等满满参与感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曾几何时她也有这么一群好朋友,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孤单的?
可,今天这种感觉怎么又回来了?哦,对了!
她突然想到,是从东乔岛回来之后,从肖茵茵当上总裁之后,这感觉又回来了!
因为…因为她放下了那份孤傲!
这样想着,突然眸子里充满光,是和往日不一样的光彩!
菅刃红想得出神,没注意车门打开,忽然间背后一阵大力传来!
“哎吗!”她猛得被推出车外。
“下去吧,哈哈哈…”
回头看肖茵茵正在车里笑得前仰后合。
菅刃红要冲上下,吓得肖茵茵赶紧关了车门,“哈哈,别激动,生气老的快噢!”
“出来出来!”菅刃红气得拍拍玻璃,可车上有王远她也只好作罢!
打闹了一阵,保镖们把东西收拾好了上了车,菅刃红气呼呼地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上去。
肖茵茵皱眉,“哎?你上车干什么?”
“我去旅游,还用得着和你说!”
“切!你…”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沉默不语的王远突然插话,“菅子是去看肖三君的,有十几天没见了。”
“噢!”肖茵茵懂了,“原来是想男人了呀!”
她话里有话,满满的调侃,可这次菅刃红却出奇的安静,嚼着口香糖居然没反驳!
没意思,吵架都吵不起来,肖茵茵无趣地翻个白眼!
黑林被留在集团,所以郝男丁就客串了司机的角色,还是那辆深蓝色的宾利,不一样的是,这次开往的不是公司而是郊区方向。
后面跟了一辆奔驰E级轿车,车上是五个保镖,再后面则是一辆大的厢式货车,三辆车组成个车队往郊区驶去。
自古逢秋悲寂寥。这句诗在城里并不觉得贴切,在钢筋水泥的房子里,秋天,只会感觉秋冷天凉。可在远离城市的野外,万物凋敝绿叶泛黄,北雁南归日薄光短,真觉这诗写尽了悲伤!
一路上肖茵茵望着窗外景物颇觉感慨,好久没走过的路今又走了一遍,只不过来时草长莺飞绿意盎然,回去时却已时秋冷天凉黄叶纷飞了。
不觉心里升起一股哀痛,手紧紧攥住王远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悲凉!
“怎么了,不舒服?”王远察觉到老婆的不对,低头问。
肖茵茵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时间飞快幸亏有你,要不然我…”
后面的话憋回去,泪眼朦胧看着男人,她不想说扫兴的话。
“好了,我知道,一切有我!”王远紧紧把小丫头搂在怀里,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衬衣!
车厢里气氛一时有些怪怪的,郝男丁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板娘给老板撒娇,他听见了是不是都是多余的?不会杀他灭口吧?
“‘要不然我,呜呜呜’小孩吗哭哭啼啼的!老大怎么看上的你!”
菅刃红适时怼肖茵茵一句,头也不会,学说话倒有三分像!
肖茵茵忙从男人怀里钻出来,刚才的触景生情被菅刃红转变成了斗志!
“你说谁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是小孩子!”
“哼!谁哭说谁!”
“你…”肖茵茵无语,她确实哭了。
“二哥,你看她呀!”
情急之下她找王远求救!
王远被这发嗲的声音搞得骨酥肉麻,想也没想便脱口一句,
“菅子你够了!”
“老大,我…你重色轻友!”
王远,“……”
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昂,掐掐眉心,装头晕。
“哼!重什么色,轻什么友?你上车来是为了给你老大帮忙的?”
肖茵茵替老公反驳回去!
菅刃红一滞,表情尴尬。对呀,王远是去提亲,可她是去看肖三君的,这算不算重色轻友?妈的,骂人怎么把自己也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