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肖茵茵你为什么骂我!”
电话一接通,王远便劈头盖脸来了句!
他刚刚挂了小黑电话就开了静音。偶然看到肖茵茵来电他便出了会议室,回拨过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肖母哝哝嘴示意她说治。
肖茵茵抿唇,商量的语气道,“咳咳,我妈在,您小点声好吗?”
“呃…”王远眼珠转了转,一改问罪的语气,道,“哦,阿姨好!您坐了一下午车累吗?到家了吗?呵呵…”尊老敬老是美德,不管是在一万年后还是现在。
“哈哈,不累不累。你安排的周到,我还要谢谢你呢!呵呵呵…”
肖母真心的笑。
听着王远的声音,她总是认为手机那头的人一表人才。
肖茵茵一直在撇嘴,真是装得一手好匹啊。昨天说话像流氓恶霸,今天又成了三好学生,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听说茵茵怎么还骂你了?”
肖茵茵瞪大双眼,心里硌磴一下。
“那我让她给你道歉!”
肖母把手机交给肖茵茵,后者直接懵了。这确定是亲妈?
“肖茵茵,既然阿姨说了,你只要给我道个歉,并保证以后不再骂我,我就原谅你。”
王远的声音清冷,平常没半点感情。可今天,肖菌茵却听出了幸灾乐祸。
看看老妈,肖茵茵叹气,张嘴,“我,对,不,起,你…个变态!”
说完,肖茵茵直接摁了电话!
“哎,你最后仨字说得啥??”
肖母急问。
肖茵茵得意,最后仨字她是捂嘴说的,就是让该听见的听见,不该听见的听不见!
“没啥啊?行了,咱回家喽!”
“哎,慢点…你这孩子!”
肖茵茵把轮椅推得飞快,母女俩笑闹着朝家奔去。
母女俩刚走,一个西装分头的男人却从树后绕了出来!
肖阿庆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大的眼睛眯起,嘴唇张合,“医优佳牌,最新电动款,售价十万!”
放光!
他眼眸里开始放光!
…
“啪啦!”
手机摔在墙上,又弹到地上,王远闭眼仰倒在老板椅上,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
行政美女栗淑娜走进来,扭动腰肢凹凸有致。
“总裁,这几份文件请您签个字。”
“嗯。”
王远缓缓睁开眼,拿起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
“谢谢!”
栗淑娜甜美一笑扭头欲走。
“等等!”突然王远叫住了她。看着栗淑娜他眼前一亮。
“呃…总裁。”
身子一僵,栗淑娜回过头。见王远打量自己,她心里开始打鼓。自从上次被办公室员工八卦之后,她便不大敢和总裁接触了。可他又这么帅还是自己上司,栗淑娜欲走还留,内心十分矛盾。
“帮我个忙。”良久,王远冷冷开口。
“嗯。”
“先把门关上!”
栗淑娜微惊,但还是关了门。
“上锁!”
“啊?哦好!”
栗淑娜轻咬嘴唇,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啪嗒!”
锁块轻脆的声响让栗淑娜全身一颤,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回到王远面前,她只觉得今天的抹胸有点低,包臀裙有些短。还有丝袜,是不是黑丝要比肉丝不显眼一些呢?
她轻轻捻着手指,朱唇翕动低首垂眸,等待王远的下一个指令!
“骂我!”
王远语出惊人。
“骂我!!”王远又重复一遍。
“啊?我怎么敢骂您呢?何况人家是淑女,不会骂人,呵呵。”
“不会?”
王远轻嗤,“昨天你和设计部主管不是对骂得挺嗨吗?”
“呃,呵呵,那是开玩笑的。”
栗淑娜窘,总裁还真是无所不知啊。
“好啦,你就骂我变态!”
王远再次命令。
栗淑娜微哂,咽口吐沫,她没想到总裁看上去高冷,倒还喜欢这个口味。
“变…态…”
声音微小,王远没听清。更重要的是,没什么反应!
“大点声!”
“变态!”
“连名带姓!”
栗淑娜羞恼,拧眉瞪眼,把外套一脱摔在地上,她豁出去了!
“王远变态!变态,你个死变态…”
一连骂了十数声,声音洪亮。王远满意地等待着。过了好久,他失望的摇摇头。想象中的喷嚏并没有来。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有那丫头才有这功能!
王远抓抓脑袋,烦躁地挥挥手,“行了,出去吧!”
栗淑娜如蒙大赦,拿起衣服,手忙脚乱开了锁,一溜烟跑出去!
她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正揣摩总裁的意思,可一回头却正对上几个粉面桃腮的脸!
秘书。
总裁办的秘书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看着胸脯起伏小脸透红又拿着外套的栗淑娜,她们眼中满是嫉恨、艳羡和不可思议!
天啊,她们的总裁失身了?
……
一路走一路跳,肖茵茵的心情好到极点。
可突然前方伫立着的一个苍老的身影,让她骤然变色。那是他家的方向,她知道那是谁!曾几何时,这个坚毅的身影,是她人生中的标杆。小时候不管被谁欺负,只要这个身影一出现,那她整个世界就安全了。
肖玉诺远远地看见母女俩回来,热情地迎出门。紧赶几步来到母女面前。没说话,眼泪却在松弛的脸颊上滚落下几滴!
肖母徐二花在轮椅上热泪盈眶,可肖茵茵一见老爸却扭头就进了门。
她气,她委屈!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这老头居然连去看都不看一眼,这么无情,现在又来装什么大好人,在他面前演什么伉俪情深?
肖父,年近六十,身体硬朗。由于学过武术的关系腰背挺直。如果忽略斑白的头发和褶皱的皮肤,那他与年轻人无异!
可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更让肖茵茵气。这一个月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而老头呢?明明有能力,却把她们娘俩扔在医院不管不顾!
肖父看见女儿倔倔地进了院,心中有愧,没说什么。而是替肖母擦了擦泪,关心道,“好了吗?”
“嗯。好…好…”
肖母望着老伴说不出完整的话,酝酿了良久才道,“老家伙,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
肖母哭了好久,终于在肖父的安慰下,慢慢恢复了平静。
推车进院,却看到肖茵茵气呼呼地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
她看一眼任劳任怨推车的老爸一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气。一下站起身,
“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早干嘛去了。”
“我和妈在乔北受苦,你在家享福!你得多狠心!”
肖茵茵大吼,眼泪也顺着喊声流出来。
肖父心里难受,推着轮椅的手紧紧攥着却一声也不吭。闺女骂得对,是他辜负了娘俩,该骂!
可是,轮椅上的肖母却不乐意了,哭着替肖父解释,“你爸是肖家当家人,看了祖坟一辈子,他不能出村!你别怨你爸,呜…”
“妈!你还替他说话。他让小弟送钱,亏他想得出来!十万块,人和钱都不见了!”
肖茵茵一怔,忙捂住嘴。糟了,说露了!
可肖父肖母已经听了去,二老立马脸色一变。尤其肖母,干脆从轮椅上跳起来,惊问,“你说什么?不见了?那手术费…”
“没有!”
肖茵茵大吼一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完了,这下她知道自己完了!
肖父,名叫肖玉诺。听其名知其人;为人若玉,出言即诺。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家人欠人人情,玷污他如玉的操守!他曾经在老族长面前发过誓,一辈子不出石头村守着祖坟,日日上香天天祭拜!
别人都以为他开玩笑,可几十年如一日,他当真做到了!
肖茵茵也以为他只是说说,可这次老妈住院,这老头当真一天没去,而且烧香祭拜也没落下,她这才相信了。
相信了老爸的耿直!
回到屋里的肖茵茵揣摩着这些事,心越揪越紧!
她已经没心思气了。现在她一直筹划着老爸会怎么盘问:
你弟没送钱去?
要答:没有!这个不能说谎。
手术费哪来的?
呃…这似乎有点难度。说借的?对说借的!
借条呢?
对,老头一定会问。那就答…没写!好朋友的。嗯!对,这样该能蒙混过去。
打算怎么还?
这个问题简单了,就说打工,对打工!
……
肖茵茵在房里自己叨咕,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时间。
平静,她只听到了杯盘碰撞的声音,像是在准备晚饭。老爸应该快叫她了,她这样想。现在的平静大概只是暴风雨将来时的宁静!
“肖茵茵吃饭!”
“嗳!”
连名带姓一块叫,看来暴风雨要来了!肖茵茵咽口吐沫走出房间。
三人坐在一张小方桌上,肖父肖母在一侧,肖茵茵自己一侧。节能灯惨白的光一照,如果忽略桌上的饭菜,活像“三堂会审”!
父母看着肖茵茵,后者低着头,捧起米饭往嘴里扒。可还没吃进嘴,就听肖父苍老而又严肃的声音问,
“你弟没送钱去?”
肖茵茵一喜,正如她所料,“没有!”
“这臭小子,回来我非…”
“别打岔!”肖母白一眼肖父,儿子她最疼。
肖父叹口气,无奈,又问,
“手术费哪来的?”
肖茵茵畅然,“借的!”
“打算怎么还?”
“我没打借条,好朋友的。嘿嘿!”答非所问。
肖父肖母互看一眼不揭穿,又问,
“哼!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肖茵茵故作轻松夹菜,“打工呗!年轻,早晚还得上…”
“啪!肖茵茵!”
肖父怒了,拍案而起!
肖茵茵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连连否认,“不不不不,不是,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