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突然来这么一出,搞得肖茵茵措手不及。现在可让她去哪找男朋啊。
“哎呀妈,你先回去,刚做完手术不能久站…”
好说歹说终于把老妈弄回病房,并许诺,在出院前一定让她看到传说中的男朋友!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像这种有钱到可以把整个医院收服的人,不是老头就是油腻秃头大叔。把这样的人带到老妈面前,不光腿保不住,恐怕人也得气晕过去。
不过,找到这个人还是有必要的。
老爸是肖氏家族的当家人,从小就教育肖茵茵: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
对,她得报恩。
打定主意,安抚完母亲,肖茵茵便找到了院长。她的想法很简单,医院里院长才是老大,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院长是个中年男下,油光水滑戴副眼镜,坐在办公室里执着笔一派斯文。
见保安领进一个美女进来,他蹭地站起身,眼睛变得色眯眯起来。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好啊好啊,很好,青出于蓝胜了蓝!”
说着他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伸手去欲捉肖茵茵的腰。
肖茵茵急向后躲,保安见状忙迎上去。这院长一定是误会了。
“领导!”
保安叫了声,趴在院长耳朵上说了些什么。
肖茵茵离得远并未听清,可院长听后却是一激灵!
“啊?!”
保安退下,院长定了定神。高傲的头一低,腰也弯了下去,表情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肖小姐,原来是肖小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把你当成实习生了。”
院长突然恭敬,肖茵茵也不再紧张,客气道,
“没有,其实院长眼光不错,我确实大学没毕业还在实习。”
“嗯。一表人才!”
“您谬赞了。只不过家母病重多亏院长和医生们妙手回春,这次特来感谢!”
肖茵茵的语调很软,听得院长放声大笑,“哈哈哈,不用不用。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应当的吗!”
“只不过!”
肖茵茵突然打断院长自嗨。
院长一怔扶了扶眼镜,觉着气氛不对了。
“只不过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请您告诉我是谁资助了我们母女!”
“呃…”
院长一听收起笑,脸色僵了僵,一转身回了办公桌后。正襟危座,官腔脱口而出,“这个嘛?没有人,都是医院资助。”
肖茵茵不信,还想说点什么。可院长却一摆手让保安把肖茵茵请了出去。丝毫没有给她再追问的机会。
出了门,肖茵茵郁闷得不行。不说就不说,还说什么医院资助。骗谁呢?医院资助顶多就减免个医药费,哪有资助海参龙虾的?
不说就算,老娘去问别下。
一跺脚肖茵茵来了脾气,鼻子下面有张嘴,还有问不出的事儿?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错了。问了一下午,所有的医生护士甚至收费员全部三缄其口!要么问什么一个字不说,要么顾左右而言它。
犹其是收费员,刚开始还有说有笑,可一提起资助人,她便开始给肖茵茵算起账来。
最后不光啥也没问出来,反倒抱了一堆单据回来!
肖茵茵望着那堆单据,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她眼里,这些不是钱,而是人情。一张张掐她脖子的人情单!
“呸!糟老头子坏得很,花钱不留名。倒底想干什么!”
肖茵茵骂道。
…
“阿嚏!阿嚏!”
王远又打喷嚏,可这次是两声。
“两下是什么来着?一想二…什么…什么…”他没记住。
揉着太阳穴,王远拼命地想,甚至憋得难受,他还在员工群里@了栗淑娜,“栗,上午你和我说什么来着,什么一想二什么三什么?”
群里顿时安静,没有回复,开启禁言模式。
可在办公室里却炸了窝,行政栗淑娜勾引总裁的八卦不径而走。
而栗淑娜则在工位上捂着心口喘息,这条信息一出她快要窘死了。她错了,她发誓如果再和总裁开玩笑,她秒变飞机场单身一辈子!!!
正等待回复,特助小黑却推门走了进来。把一沓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王远合上笔记本,不悦,“怎么了?”
小黑一怔,“不是您让我查得这个名字吗?”
王远愣了愣,想起肖茵茵,他一下恍然。
刚刚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句话,脑子宕机了。
“咳咳,她怎么样?”
“她很好,按照您的吩咐给医院打了招呼,待遇从优!”
“嗯。”
王远满意地点头。
“只是…”特助小黑犹犹豫豫不敢再说下去。
王远看他,眼中冷意十足。
“说!”
特助小黑打了个寒颤,“只是你不让告诉是谁资助的,肖小姐一只在骂。”
“骂什么。”
“糟老头子坏得很!”
听此,王远拍案而起。
特助小黑见状一溜烟跑出了总裁办,跟随总裁近十年,这么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王远却一拍脑门,欣喜地道,“一想二骂三念叨!”
“哎,不对,这小妮子她骂我做什么?”
王远费解。
翻开那沓资料,王远仔细地看起来。上面是这些天来查到的,所有关于肖茵茵的资料。
肖茵茵乔北大学本科生,主修时装设计,选修企业管理。大四在读,上个实习单位炫优资业务咨询公司。家住乔北和乔南市相交的山区,地贫家困,自小学业优异。双亲健在,有一小弟18岁学习差读职校!
下面还附有肖茵茵的身高三围及各个学生时代的照片,十分详尽。王远却在这些男人都感兴趣的地方一眼带过。最后只在一张照片上注视良久!
照片大约是在肖茵茵十几岁时拍的,面容稚嫩双马尾辫一袭白裙,说不尽的可爱讨喜。而最让王远心动的却是她胸前的那块黑玉。那,可是曾经属于他的车西。
“铃铃铃!”座机铃声打断了王远的思绪。
接起电话。
“总总裁!”是小黑。
“说!”
“噢,刚才忘向您汇报了,肖茵茵的弟弟肖小弟失踪了,手里还带着十万块钱手术费。我们要不要管?”
王远的眸子一冷,“查!”
就因为这十万块钱,差点就被逼卖身了,能不查?他倒要看看这个肖小弟去了哪。
医院里。
肖母扶着床栏和墙己经可以自己上厕所,腿和胯骨的疼痛明显消失。没了疼痛身心轻松老人家无比高兴。而肖茵茵却把单据摆在病床上,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拿出其中一张看了又看。而这张,正是手术费的单据。
看见自家闺女发呆,肖母很不高兴。“这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就坐着。有这工夫把你男朋友叫来。可得谢谢人家”
“妈!都说了,人出差了呢,还烦!不理你了。”
肖茵茵假装不厌其烦,趁此拿了手机溜出病房。
她刚刚在手术费单据上发现了一个手机号,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尾号是五个8,是个国人都知道这号码有多吊炸天!如果把这号放网上拍卖,恐怕也值个手术费钱。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糟老头的”!
在医院走廊里彳亍良久,终于她还是摁下了拨打键。
“加油加油!”
“嗡嗡嗡…”
手机里传来忙音。而手机那头的王远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正犹豫要不要接,突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菅子的。
王远没犹豫直接挂断前者而接通了后者。陌生号向来是没有优先权的。
“挂断了!”肖茵茵抿抿唇,心里默念:噢,谢天谢地。
天知道,她是真不想这个电话接通!
就这样,母女俩又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依旧每天好吃好喝好伺候。
可是这天,肖母却一个动儿地闹着要出院。
“不行!你丫头怕不是骗了我吧?难不成你接了高利贷?可不行啊!咱家能凑出手术费,可没钱还贷!不行,不行,我不住院了,得出院,今天就走!”
肖母上了倔脾气,这让肖茵茵庆幸,并没告诉她手术费丢了的真相。
否则,这老太太连手术都不做了。
“妈!哪能说出院就出院。您这刚好。”
肖母要强地推开闺女,双腿原地起跳,“瞧,妈没事!咱走,把钱退了!咱可不敢再拉饥慌。”说着就往门外冲。
“不行!妈!!!”
肖茵茵大吼,肖母顿住。母女俩愣愣地对视好一会儿,眼泪再肖茵茵眼里转了又转。她想把实情告诉老好,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自从住院到现在,一直都是肖茵茵在打理着。看病排队,洗衣、挂号、问诊琐事一堆,可最伤脑劲的还是钱!
可现在钱的事解决了,她却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鬼怪”!
每天她都强颜欢笑,整天惴惴不安。生怕哪天,那五个8的手机号会打电话来让她履行纸片上的承诺!
真的,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妈!我给你实说…”
“扑通!”
肖母却猛得倒地!
肖茵茵一怔,急忙扶起老妈大叫,“妈!!妈!大夫,大夫!来人啊,救命…”
肖家母女由于王远特别交待,所以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医生护士来得很快。
众人七手八脚把肖母抬在床上,经过检查并无大碍,
“应该是急火攻心导致的间歇性休克,多休息就没事了。别让她生气。”
医生交代完出了门,肖茵茵惊魂未定,双眼红红的看着老妈发呆。
不一会儿,肖母悠悠转醒。望着闺女虚弱地问,“茵,刚你说啥…”
“我…”肖茵茵眼珠转了转,想起医生说得话,于是柔声道,
“我明天就让他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