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蔓殊静静的坐在床沿边闭目冥思,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缓缓睁开双眼,手一挥,见司家三兄妹径直走了进来。
“有事?”淡漠的看向几人开口。
“妹妹,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司钰来到她跟前说道。
“家?”蔓殊面露嘲讽,“那只是你们的家而已。”
“妹妹,那也是你的家啊,父亲,爷爷、祖母、还有大伯及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啊,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司钰一脸急切的开口。
蔓殊抬起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三人好半晌:“你们走吧!”
司钰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司连城给拉着,“大哥?”
司连城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急,随后转眸看向蔓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既然殊殊你现在不愿同我们回去,那我们也不强求了,只是你要记得,司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蔓殊没说话,只是缓缓的闭上双眼开始修炼。
见状,司连城也不好在打扰,一手揪着不情愿的司钰手臂,一手拉着自家妹妹,向着外面走去。
……
“哥哥,你拉着我干嘛,我都还没跟烟……殊殊说话呢!”司颖一脸懵的盯着自家大哥。
司连城无奈的摇摇头,转眸看向一脸失落的司钰开口。
“别心急,殊殊会回去的。”
“大哥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司钰抬头看向他询问。
司连城叹息,“你看不出来吗?殊殊会排斥司家的真正原因,还有,她若真如表面那般冷酷无情,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咱们了。”
“嗯?”司钰一头雾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妹妹之所以会排斥回司家是因为我母亲?”
“很大几率是这样,”司连城点头。
“都怪二婶,干什么要抱一个外人回来,害得殊殊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是我我也不会原谅她。”
“若那司梦是个好的也罢,偏偏还是个烂心的,从小到大,我处处忍让她,结果换来的又是什么,”司颖一脸愤恨的说道。
司连城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转头看向司钰:“这次的事,真的是二婶过了。”
司钰无力的蹲下身子:“这么多年,母亲一直视司梦为宝贝疙瘩,为了司梦,冷落父亲,冷落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司连城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嗯,”司钰点头,站直身子与司连城两兄妹消失在黑夜里。
夜鸦夜媚自黑暗里走出,望着消失的背影,叹息。
“殊姑娘怎么会有那么个拎不清的娘!”
夜鸦没吭声,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几人消失的方向后,闪身也跟着消失不见。
“……”
房间里,蔓殊往四周布下一道结界后,身影一闪就进入了空间。
“主人,”萌萌几只连忙来到她面前唤道。
蔓殊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缓步走到一处花圃旁的草坪上坐下。
“主人,你打算一直不回司家吗?”雪团坐在她身边,双手托腮的紧盯着她。
蔓殊没吭声,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抚摸着萌萌身上那毛茸茸的毛发。
“其实我觉得司家除了你那可恶的母亲,其他人还是很好的。”
一旁的烬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一边啃一边道。
“别吵,让我安静一会儿,”蔓殊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开口。
闻言,众兽也不再吭声,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旁。
……
一个时辰后,蔓殊缓缓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墨翎的尸骨旁,静静的注视了好一会儿后便出了空间回到房间。
司家。
织梦阁里,柳夙鸢一脸难过的抚摸着屋内的一切摆设,仿佛这样便能感应到司梦的存在一样。
她缓缓来到粉色帷幔的床榻边缘坐下,伸手拿起一件白色的衣裙,紧紧的搂在怀里。
“梦儿,”泪水滑落,她不由痛苦的呜咽出声。
“对不起,是娘亲没能救你,对不起。”
“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殊儿,”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司琛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远远就瞧见她失魂落魄的往这边走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这里。
“琛哥,”柳夙鸢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
司琛:“别这样叫我,柳夙鸢,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司梦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她死了你伤心我不怪你。”
“但这么久了,你连殊儿的事情一点都不过问,甚至还大张旗鼓的给这孽障办什么花葬,还想把她纳入我司家祠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柳夙鸢:“琛哥,就算她不是咱们的血脉,那也是我们从小疼到大的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烟儿的事,是我对不起她,只要她回来,我一样也会补偿她。”
“可梦儿又何错之有,烟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可曾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来到司家,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说梦儿派人杀她,当着我的面就敢杀了梦儿,这样的女儿……”
司琛眼眸一厉:“这样的女儿如何?”
柳夙鸢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瞥见司琛怒气横生的俊脸,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司琛叹息一声道:“柳夙鸢,我们和离吧!”
柳夙鸢猛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和离吧!”司琛双眼平静的看着她。
“你……要休了我?”柳夙鸢后退两步,悲痛欲绝的盯着他。
望着他那双平静的眸子,里面早已没了对自己的爱意,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湖水。
“为了烟儿,你竟然这样对我?”柳夙鸢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
“别什么事都怪在烟儿的头上,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司琛冷声开口。
“那是因为什么?莫非你真的对那女人……她可是你表姐,你怎么……”柳夙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琛厉声喝道。
“够了,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你总是这样,不问原由的就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龌龊。”
“我龌龊,你敢说你对她就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吗?当初若不是我的出现,恐怕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吧!”柳夙鸢也来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