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王老爷更一下子愣住了。
直勾勾望着这二球货,眼珠子滚圆,已是一脸看怪物的表情。
卧槽!可以哟!
是真有点东西啊,活生生的大康顶级物理学家啊!
可关键是,你这猪队友,能不能先把你那彪悍妹子弄走?
没见着人家,都已经小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快要扑上来啃老子两口了么?
尽管如此,倒是故作一脸崇拜,“哇,唐兄真是好厉害……”
“你也知道的,就这两个问题,可是把本老爷困扰得,天天茶饭不思。听唐兄一席话,才恍然大悟啊!”
“还是赶紧带着你家妹子,回京城去吧!”
可话音未落,却见这猪队友,更一脸猴急猴急,“现在王兄,可以给在下讲讲,那从零到五六个数,可以组成多少六位单数的具体推导过程了吧!”
“还有,为何太阳老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周而复始呢?”
脑袋又昂着了,“反正我不管,这两个问题,王兄要是不给在下讲明白,我是不会走的!”
随即,就笑盈盈的,一脸嗷嗷待哺的模样望着他。
于是乎,王老爷脸一下子垮了,印堂漆黑。
看嘛!刚消停一段时间,又来了,没完没了!
关键,那零到五的算学题,公式的推导,讲了你又听不懂,反倒衍生一大堆问题,没完没了!
那太阳周而复始的问题,你倒是能听懂,可老子要是敢讲,能立马惹得一身骚啊!
可半晌,眼珠子咕噜一转,心一横,一咬牙……
又已是一脸真诚的笑容,“其实啊,唐兄,还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本老爷,也搞得我天天快疯魔了!”
吞了吞口水,“就是,你也知道,在京城里……听清楚了,重点是在京城里,用水壶烧水……”
“水开的时候,那茶壶盖子,便会上下跳动。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力量,推动那茶壶盖子上下跳,而且你说,咱们能不能利用这个原理,研究出一种器物来……”
“比如,将这种器物,安装在马车上,是否可以代替人力畜力,让马车不用马拉,自己就能跑呢?”
“要不,你还是赶紧领着妹子回京城,去琢磨琢磨这个?”
果然,话未说完,便见这货,与当初如出一辙。
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这茶壶烧水,茶壶盖子会不停跳动,再常见不过了?”
一摸脑袋,“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瞬间,面色一紧,“王兄,告辞!”
大步便朝远处大街走去。
王老爷顿时急了,“你干啥去?你宅子在这边!”
奈何那货头也不回,“买茶壶去!”
王老爷直跺脚,扯开嗓门,“难道我说得不清楚吗?是京城!京城里的茶壶……”
奈何,那货比他还诧异,“怎么?难道临州城的茶壶烧水,茶壶盖不跳吗?”
王老爷嘴角一抽,不想说话了!
半晌,才讪讪扭过头,望向旁边那唐娇。
只见这大长腿婆娘,早已是脸色铁青发紫,葱段小手又已死死握着剑柄,那架势,就要立马冲上来跟他同归于尽。
王修一个激灵,印堂漆黑。
才怏怏一摊手,“唐姑娘,现在知道,你兄长是怎么疯掉的了吧?”
卧槽!
一顿操作猛如虎,自导自演一个“江南四大才子千里寻仇”的凄婉故事,被那猪队友活生生拆穿也就罢了。
本想着将那狗东西忽悠回京城……
结果不但没成功,反倒又当着人家妹子的面,亲自示范了一遍,是怎么把他兄长搞疯掉的!
这个就很尴尬了啊!
老脸青一阵红一阵,良久,才讪讪憋出一句,“咳,唐姑娘,说出来可能你不信……”
“在下也一直犯有很严重的脑疾癔症,比你哥症状还严重,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忘了自己是谁,只偶尔才会清醒一点。”
没想到,话没说完,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赵太白,却一个箭步冲过来。
勾着他肩膀,一脸大义正气,压低声音,“王兄,不慌,这次换本宫来,我帮你摆平!”
然后望向唐娇,一本正经,“唐姑娘,其实刚才他说错了……”
“我们不是什么江南四大才子,其实是京畿四大才子。这位白乐天白兄,实乃隔壁济州府人氏,他只是别名叫王修。”
“刚好巧了,与他蓝平县公同名!”
“我等此番前来临州,实在是想登门拜访蓝平县公,有些文章与诗作请他阅览一番,看能否换得个,让县公爷举荐我等入朝为官的机会!”
“只奈何,来得不巧,县公爷去了京城,实在惋惜!”
“你要找王县公,还是速速回京城去吧!”
又凑在他耳朵边,“怎么样?王兄,学到你的精髓没有?”
紧随其后,陈进脑袋往前一伸,“太白兄所言极是,吾等也只能在这苦苦等着王县公京城归来……”
而程虎,这一次反应贼快。
大狗熊一般的身子往前一矗,胸膛一挺,“对,师妹,我可以作证!”
却奈何,唐娇纹丝不动,双眼依然煞气凌人。
赵太白一下子尴尬了。
老脸唰地涨得通红,“咦?王兄,怎么刚才你说她就信,我说她却不相信呢?”
王修瞪着他,也不说话,砂锅大的拳头咯咯地响!
哎,造孽,怎就结交了这么几个卧龙凤雏。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人家只是单纯,又不是傻!
而此时,唐娇又何尝不是气得头晕眼花,胸前饱满都上下起伏个不停!
天呐!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呐?
一个东宫太子,一个宰辅公子,一个大将军公子,一个蓝平县公……
怎就没一个好人?
当下,满腔悲愤恼羞下,哪还顾得了那许多?
俏脸铁青,双目煞气凌人,气急败坏一声娇喝,“姓王的,死骗子!本姑娘跟你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愧是自幼习武的高手,一条玉腿,竟是虎虎生风,照着王老爷腰间便横踢过来。
就要在这片刻间,将这坑蒙拐骗罄竹难书的恶贼,踹翻在地,再揍得满地找牙,狠狠出一口恶气。
刹那,王老爷心中一个激灵!
卧槽!栽了!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而同样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不等他拔腿就跑,却只听得耳边,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唉,唉,不要打架,有辱斯文,不儒雅!”
唐娇自是近乎本能,收住身形。
王老爷惊魂未定,然而,待到循声望去,却又一下子懵了。
只见不知何时,就自己府上里面紧挨着院墙一颗大黄花树,伸出院墙外的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早坐着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
眼见大门口几人正抬头惊诧望着自己,倒是一脸笑眯眯和蔼表情。
“别误会,老夫跟这王修小儿,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
“只是我那侄孙女,非得派我这把老骨头,来大康瞧一瞧……”
“这康国曾一口气写下二十五首绝妙好诗,又研究出细盐提炼技术,还一人独战南楚二十多名饱学之士的蓝平县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我侄孙女还说了,在查清楚之前,让老夫跟在身边护他安全!”
朝王老爷一瞪眼,“小子,能引起我那侄孙女这般注意的人,连老夫都使唤出来,还亲自保护你安全,不多啊,你还是头一个!”
又笑盈盈望向唐娇,“你就是康国礼部尚书唐明之女?丫头,刚见你出手,武功不错!”
“刚才那姓程的小子说得没错,就这王修小儿这样的,你一只手能打八个!”
“可没办法,只要老夫在这里一天,你伤不了他!”
“他这样的,我一只手能打至少十个!”
“嘶……”王老爷后槽牙生疼!
咋的?现在这些习武之人,论起武功高低,都是以一只手能打几个王修为标准了吗?
老子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