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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大了嘴,看不懂这个操作,这他妈是在干嘛,自残吗?

可老葛接下来的操作,让我的嘴,根本合不拢。

掰断手指之后,骨笛横斜,我这才发现,骨笛内是有刃的,这一横斜,将这一节指头,彻底切断。

左手中指,就这么少了一节。

古怪的是,指头被切断后,并没有血流出,断裂的截面上,骨茬森白,皮肉分层,层次感非常清晰。

而老葛,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切断指头后,老葛眯着的眼睛睁开,带着一节指头的骨笛指向孩子眉心,口中厉喝道:“以我血肉,召汝之魂!”

“魂”字出口,骨笛中的那节断指飞出,正好打在孩子眉心。

断指飞出的一瞬间,老葛左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断裂的中指中陡然蹿出一道血箭,打在那节断指上。

断指触碰到孩子的一瞬间,孩子抽了一般,一下子弹起,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坐了起来,断指却没掉,牢牢的黏在眉心。

“鲁安安,归来!”

老葛再次厉喝一声,手中的骨笛向回一拉,孩子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向前倾,眉心上的那节断指却发出咔嚓一声,就好似被千斤顶挤压了一般,瞬间变形,和皮肉混成一团。

但孩子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归来!”

这时,老葛第三次开口,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球,却变的如墨一般漆黑。

随着这次厉喝,还有一点形状的指头,彻底碎裂,被某种力量压成了一团血色的骨球,嵌在孩子眉心。

我也在老葛的眼睛里,再次看到了那位法师的身影。

那位法师,脸上手上好似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向外冒着白烟,人佝偻着,没了上次的自负。

我刚想看的更清楚一些,这道身影一闪而逝,原本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透明的孩子身影飘了进来,和床上的孩子合而为一。

孩子的眼睛也在这时睁开,里面没了之前的呆滞痴傻,小孩子该有的灵性回来了。

而在看到坐在对面的老葛后,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大而响亮。

“乖宝,不哭不哭!”

看着大声哭叫的孩子,波浪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老鲁夫妻两个进来,孩子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老葛吐出一口气,神色间满是疲惫。

“有人跳楼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我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望了望,隔壁单元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法衣,脸好似被硫酸腐蚀了一样的男人。

“草!”

我没忍住,骂了出来,和我们斗法的那位,竟然在我们隔壁单元。

二叔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后,转身对波浪姐道:“查一查最近到底得罪了谁吧!”

波浪姐脸一白,但没说什么。

唯有老葛,在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的将骨笛放入布包内,又拿出一小瓶药油,涂抹在断指上。

涂抹完毕,又在断指上系上一根红绳,做好这些,老葛默默的下床,重新眯起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位师傅,孩子眉心这个……”

老鲁这时开口了,他看向老葛,指了指依旧嵌在孩子眉心,缩小为黄豆粒大小的骨球。

“三天过后,会自然脱落,脱落后,辅以阴阳水,喂孩子服下,便不会有事了!”老葛沙哑着嗓子说道。

话音刚落,波浪姐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眼间因为孩子恢复的那点喜色,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

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她脸上便浮起一层怒气,音调也跟着拔高。

“你儿子昏睡不醒时,你有问过她做过什么吗?”

波浪姐边说边往外走,最后进了主卧。

“什么叫不是她做的?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我做人做事,一向清楚,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

“我在哪?我能在哪,我在儿子这!”

即便是隔着一扇门,波浪姐的声音依旧传了出来。

接下来,好似对方说了好话,波浪姐的声音小了一些。

过了大约五分钟,波浪姐面带寒霜的走了出来。

“有一个词叫术法反噬,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二叔看着走出的波浪姐,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波浪姐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道:“陈师傅,你的意思是……”

“做法拘孩子魂的那个法师,就在隔壁单元,他刚刚受到反噬跳楼了,类似这种黑法师,不可能把因果全部摊在自己身上的!”

二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波浪姐脸上浮出一抹喜色,问道:“那这种术法反噬,能治吗?”

“治不了,后果只能自己承担!”二叔说道。

波浪姐脸上的喜色更甚,说道:“陈师傅,你们先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急匆匆的钻入卧室。

我看了二叔一眼,二叔这是故意的,这是在拱火啊!

这一通电话,打了差不多五分钟,等波浪姐再出来,脸上的喜色几乎遮不住。

“陈师傅,葛师傅,安安能好的这么快,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决定再加一百万酬劳!”波浪姐毫不废话,手一挥,一百万洒了出去。

很显然,大房那头,或者说正妻那头,有人被反噬了。

这次的事,从头到尾,就是正妻和小三间的斗法。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波浪姐赚钱,我们留下一个安神的方子,告辞离开。

这里面的纠葛,我们不想参与。

多出来的那一百万,二叔没要,给了老葛。

“老陈,你侄子不错,适合修习我们这一脉的血肉秘法!”

钱转给老葛,并且到账之后,老葛突然眯着眼睛看我,来了这么一句。

“老葛,你这一脉秘法,有什么后遗症,你自己不清楚吗?再说了,我侄子修的是道家正宗练气法,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二叔脸色一变,拦在我身前,挡住了老葛的目光。

“如今这个时代,正法不显,邪法横行,孩子有个护身法,不好吗?”老葛反问道。

二叔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老葛。

老葛又道:“我这一脉你也清楚,不修法,只修术,即便接了我的传承,也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只是增加了一门护身的术法!”

“你到底想干什么?”二叔沉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我这一脉,断在我手里!”老葛说道。

“你另找传人吧!”二叔的态度很坚定。

“可惜,可惜!”

老葛连连摇头,又叹了两口气,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报完道:“孩子,如果哪一天,你和你二叔出了变故,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完,他挎着布包,不紧不慢的离开。

“老葛,你个老鳏夫!”

二叔气的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