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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治皇帝瞧见自己面前的这些官员,他的脸色不变,语气平静的继续道。

“主要还是外因?”

“也就是说,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异族肆虐,却什么都不做?”

“就因为一句外因,这些受难的百姓就不管了吗?”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仁治皇帝身上的吴国公瞧见仁治皇帝那严肃的表情,他作为左军都督府左都督,自然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

要不然那不就等于把仁治皇帝晾在台上了吗?

心有所想的吴国公上前半步,紧接着便朝着仁治皇帝行礼示意。

“陛下,老臣绝无此意,老臣今日返回都督府后,便会召集各级官员汇合,制定应对之法。”

“老臣以人头担保,定要给这些异族一个教训!”

“若是老臣未践行此次承诺,愿受陛下任何责罚!”

吴国公此举一出,其他几位与之同气连枝的国公也纷纷开口表忠心道。

“陛下,臣绝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意。”

“陛下,这些异族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老臣以为,当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当年我们能将他们驱逐出中原,自然就有自信将他们逐渐到更远的北寒之地!”

仁治皇帝望着自己面前几位说出豪言壮语的国公,他原本故作铁青的脸色这才顺势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平和的姿态。

接着,仁治皇帝这才继续道。

“几位国公如此态度,才是朕最想看到的。”

“只是吴国公有些太过于悲观了。”

“我大周人岂会不如异族?”

“朕相信,有几位国公在,此战必胜!”

仁治皇帝此话一出,站在仁治皇帝身后的海公公就连忙应声附和道。

“此战必胜!大周必胜!”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知晓在这御书房中,最了解仁治皇帝的莫过于海公公。

所以在海公公开口附和之后,你要做的就是一同开口附和。

“此战必胜!大周必胜!”

仁治皇帝望着御书房内的一众大臣都如此配合自己,他的脸上终于再次挂上了浅笑。

“既如此,那便劳烦几位国公回去之后再好好商讨一番该如何御敌。”

“若是几位国公所思对策有何困难,需要何种武器装备,可直接去寻工部认领,若工部不愿,那便直接来御书房寻朕。”

“只要能够击退这些异族,各位爱卿所求,朕定然满足!”

仁治皇帝此话一出,原本脸上因为激动呐喊,还未减退红晕的吴国公再次朝着仁治皇帝躬身行礼。

“陛下,若真是什么要求都能提的话,那老臣还真有一事要奏请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仁治皇帝见吴国公如此着急,他自然也不可能阻止,立即虚抬右手,示意吴国公平身说话。

接着,仁治皇帝便立即开口道。

“吴国公有何请求,直言便可。”

吴国公听到仁治皇帝的话语,他先是朝着仁治皇帝身边的海公公看了一眼。

而被吴国公看了一眼的海公公心中不免一慌。

这位国公爷是啥意思?

莫不是大军出征前,要杀了咱家祭旗,以平边军之愤?

不等海公公胡思乱想,吴国公便开口道。

“陛下,臣斗胆请苑马寺支援六千匹精良战马,以便让老臣组建一支机动性高的军队。”

“唯有皆用上等战马所组建的军队,才能做到‘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仁治皇帝听到吴国公的请求时,他语气平静的发问道。

“吴国公,朕记得此前苑马寺应当划拨了一部分战马给边军才对?”

吴国公闻言,他看了一眼海公公,这才继续道。

“回禀陛下,此前苑马寺确实划拨了上万匹战马给我左军都督府。”

“只是这些战马中,可称良骑者或只有十之三四,其他多是用于运输粮草的驽马,非是驽马差劲。”

“只是这些异族生于域外,日日放牧,所蓄养之战马可称优良,若不用上等马对之,恐会被异族牵着鼻子走。”

吴国公话音一落,仁治皇帝一旁的海公公就知道他刚刚为何要看自己一眼了。

此刻的海公公心中不由得埋怨自己这些义子。

连边军的东西都敢做手脚,自己恐怕是保不住他们了。

心中后怕的海公公连忙朝着仁治皇帝跪下认错,语气悔恨的开口道。

“陛下,老臣掌管东西二厂,行监察百官之权,可不料却还是发生了这种贪官横行之事,老臣知错。”

“老臣只顾监察百官,却对内侍掌管的‘六监二十四苑’监察不足,老臣罪该万死。”

“只求陛下给老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臣自领清查‘六监二十四苑’之事,只求为陛下分忧解难。”

仁治皇帝见海公公那痛哭流涕的模样,他只是冷脸应道。

“嗯,去做吧。”

“吴国公既然要战马,若苑马寺战马充足,便多划拨一些,凑齐万骑吧。”

“要不然我大周边关战线绵长,恐鞭长莫及。”

吴国公听到仁治皇帝要给左军都督府划拨万匹战马,他脸上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臣谢陛下隆恩!”

“老臣代我边军的将士,谢陛下,有良骑相助,我边军必将打出我大周的威风来!”

再三向仁治皇帝表忠心后,这一众官员也都先后离开了御书房。

望着眼前冷清的御书房,仁治皇帝这才能够做回自己,面带愁容的望着自己书写的筹划。

“万匹战马的调度,这要耗费多少白银?”

“哪怕是有宁波市舶司开海收取税银,可还是杯水车薪矣。”

“泉州市舶司尚在筹建,该从何处赚取银钱呢?”

此刻,早已恢复正常的海公公忍不住的接话道。

“陛下莫不是忘了前段时间吴家的家主已然病逝?”

“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则斩,这吴家可称君子乎?”

“拿着盐引坏了我大周盐业,这等家族,恐成毒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