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放任他们讨论，微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相信眼前的这些up能够得到如此大的瓜，应该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这也是他的宣传方案。
只是林山也和他说过了，这个宣传最多只能搅动舆论场，令得群众去攻击三大公司和那些媒体，但对自己的票房转化多半不高。毕竟自己这的确是个小众主题，而且事件并没有很明显的补偿情绪，让人觉得来看他的电影有什么积极的意义。
不过许杰也觉得可以了，这也算是报了之前他们污蔑自己的仇。许杰自认为自己虽然不算什么勇猛之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只知忍气吞声的好好先生！
他同时也用英语向一旁的卡拉迪斯确认，对方也站出来用简单的英语告诉了众人确实没有这事。
得到了这个消息，各位up主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第一时间就回去剪辑视频抢下这个热点！
正当许杰打算结束这一次的首映会，忽然又有粉丝高声问道：“许杰导演，你为啥老是用这个Extreme ways啊？就不能换个主题曲吗？咱是没钱了吗？”
这话问的他一脸黑线，只能尴尬道：“咱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绝对不差钱，各位放心。就是……额，难道各位觉得音乐不配吗？”
许杰的话带着滑稽的腔调，观众们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配！很配！有资金就好！”那位观众最后说道，“我们就喜欢你这样有人文情怀的导演，可不要给自己弄没钱了啊！”
许杰最后回答道：“当然，如果有各位帮忙宣传宣传那就更好了。”
稍微开了几个玩笑，许杰最后道：“各位视频博主可以任意使用电影的预告画面，且可以剧透，和上次一样。”
众人听了也是欢呼起来，许杰导演现在可谓深得影视区up的欢心，看来他们应该也会多说些好话了。
最后，众人上前来要了签名，拿了纪念品，便逐渐离开了会场。
在最后一位观众离开后，许杰总算放松下来：这下他心里算是有底了，不管如何，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
是的，之前在问答环节起身提问的观众其实是许杰找来的托。反正这一次有很多空位，他便花钱找来一位就为了问出这个问题，而且他还让林立在旁边录了视频，到时候给营销号们或者愿意带节奏的up主，想必网上也会不得安宁。
事实上，虽然用到了雇人当托，但他所做的也只是问出了一个并不有虚假性质和攻击性质的问题罢了，真正的大问题还是三大公司自己作的，他也只是让人们尽量抛却许杰自己的立场来点出罢了。
这就是目前许杰的想法：既然你不想让我好，我也的确好不了了，那就尽量让你吃些苦头。
他也不怕三大公司继续加码，毕竟国内的宣传都已经这样了，而且他们要是现在才出手那确实已经太晚，自己名字的招牌已经打了出去，需要看到的可以说都已经看到了。
想到这，许杰露出了些许狠厉的眼神：辛津的背叛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他只是普通人，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背刺？还是性质如此恶劣的污蔑，他们应该知道这种指控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的！
“行吧，我们该去另一个影院了。”许杰开口道，林立与叶瑾萱赶忙收拾了东西。
一旁的卡拉迪斯心情要好得多，他对许杰问道：“许杰导演，你们每个宣传会都有这么多人吗？”
许杰恢复了脸色，回答道：“是的，目前来看的确不如我的前作，但是在像我们这样的小成本制作里真的算是非常可以了。”
见许杰觉得还不够，卡拉迪斯面露震惊：“啊？这还不够多？”
许杰见他这样，微微无语：“这多吗？”
两人又是稍微交流了交流，原来卡拉迪斯原本对这部电影的预期并不高，除了成本的原因，自然也有题材小众且议题严肃的问题，但他没想到人们会如此热衷。
“倒也算不上热衷吧。”许杰回答道，“其实中国的社会议题型电影有不少票房很好的，还有韩国也是。”
没错，这一世的中国和韩国虽然流量明星更为泛滥，但对社会议题型选材的喜好还是没有改变的。许杰心想这应该也和儒家文化圈重视立言有关，不然人们看着电影总有种不走心的轻浮感。
卡拉迪斯听他这么解释，又是一通感叹：“印度虽然也会拍，但暂时都不太深刻，反而有些像网文和你们的那啥神剧。”
“这也是我让你们去尝试那个剧本的原因。”许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开，“……对了，对于这种议题型电影，虽然我个人也没有拍摄过，但我确实建议你在自己的宣传上要想办法没苦硬吃，不然观众视角明星们也会有一种消费苦难的嫌疑。”
听到这话，卡拉迪斯也是跟了上去，却也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
此时，正是新年时分。
虽然已经是春节当天的两点了，但京城还能听见稀稀拉拉的鞭炮声，显然打算熬通宵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年轻人群。
但今天的年轻人中颇为不太平，女性群体中尤是如此。
就在刚刚，安然的事情已经在互联网上传播开了，更是在他相关的粉丝群体中投入了重磅炸弹。
如安然的预料，两位新人虽然还是将公司布置的主持任务给基本完成了，但和粉丝进行互动时还是引发了一些冲突。尤其是现在安然粉丝们心情颇为不好的时候，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冲突，但只要有一点阴阳怪气的倾向就足够点燃这炸药桶。
于是，就在两位对安然做出了些看似是猜测实则是阴阳怪气的回应后，安然的粉丝爆炸了！
原本若是面对如此舆情，远日和安然的公关团队应该会立刻反应，同样也会联系上安然，但不知为何，安然的手机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只是公司方面没有人通知他什么，就连院线、代言方、合作方以及那些以前为他服务的同僚也没给他提出任何说法。
此时正是春节，正是人们一年以来最闲的时候，虽然还是半夜，但网络上对此事的讨论已经开始蔓延，甚至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
面对如此情况，安然一开始有些慌：公司总经理找不到何总，也没有其他人联系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远日公司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多一分钟都不行呢。
但他稍微思索后也稍稍放松了些：毕竟自己这里的表现可谓没什么不对的，如果真有什么危机那也该是那两个新人的，至少就目前看来，他还是安全的。
只是……
此时的安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司，他看着讨论越发极端的自己的粉丝群，内心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要知道，公司以前让这些粉丝去做过的事情拿出任何一个在圈外都是触目惊心的，但终归有自己的官方号指挥，除了公司必要的指令外，他们都会避免事情发展到彻底失控的情况发生。
但现在，粉丝还是那些极端的粉丝，可自己的官方号却已经是失能状态，至少是不在自己手上。
那这些被“精挑细选”的“人中豪杰”们会如何，会不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安然心里是真的没有底。
一想到那最坏的情况，他就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安然牙都要给咬碎了：何晓老头，你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