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袜被一一脱掉,凉意袭来,不得把脚丫子藏进他的腰间,软滑的布料蹭过脚心,一阵发痒,刚想抽出来却被他一把抓住,温软的掌握着脚踝,他瞄了我一眼,嘴角微勾,指尖轻划过脚心。
妈耶!
我不停的瞪着腿,混乱间,他腰间的玉佩滑了半截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
我顿时泄了气,趴在一旁动也不想动。
不一会,他靠身过来,手抚上我的肚腹。
“近日劳累,好好休息吧。”
我瘪嘴,根本不想理他。
游离在肚腹上的掌慢慢往上移,一阵酥痒,我不禁哼了一声,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灵巧躲过,来回间感觉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被他握于掌心,心里一喜,用手扳不开就用嘴去咬。
“不乖。”他沉了声息。
瘪嘴,不情不愿的放开他的手。
……
沉默……
微叹口气,他把我紧搂进怀。
“还要吗?”
“嗯!”我点头如捣蒜。
手中被塞进一物,我内心狂喜,嗖的一下转过身去,在他脸上轻啄一口。
“殿下,我不会再扔下它的!”
他笑,捏了捏我的脸颊。
“睡吧,明晚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呀!”一时高兴,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蹭。
他微凝眼,指腹抚过我的唇。
“今晚可以吗?”
今晚?会不会太晚了啊,不过他刚把自己的宝贝玉佩送给我,我不答应他好像也不太好。
“好呀!走!”
然后,我就被他带进一处奇怪的地方。呃……是一个小房间,不是,一间小石室,四方的石壁上都镶了一块巨大的粉红玛瑙石,石壁缝隙处有流水潺潺而下,蜿蜒绵亘,石室中有一小方池子,里面波光粼粼,烛火辉映下,暗红的光盈满了整间石室,
传说玛瑙石遇水能显人像,我走近一看,果真如此,连脸上的疤痕都如此清晰,关键的是,用过几次郭淳给的药之后,脸上的疤其实淡了不少,齐璟,他带我来这处干什么?
“殿下。”
身子一轻,我被他揽抱到池水里。
温热的池水浸着全身,鼻间沾了丝丝鸢尾花香,我坐在他身侧,有些不自在……
“殿……”
温软的唇覆上来。
……
齐璟送的生辰礼物,一对绯色玉珠,如蚕豆大小,饱满圆润,内置有小银铃铛,也是那盒子里的东西。
寝屋内,我俯卧在床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在被褥上。
“为什么,从前你从不这样……”
齐璟叹了声息,把我搂进怀。
“生辰礼物喜欢吗?”
“不喜欢。”
“嗯……以后会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小珠子。”
“殿下,我不喜欢不喜欢!”
“喝点水吧。”他倒了杯温水给我。
“刚刚你流了好多……”
噗!口中水喷泄而出。
“汗……”他瞧了我一眼,转了话头。
沉沉睡了一夜起来已是晌午,浑身瘫软一点劲都提不起来,脑子里一直在想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从前跟现在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憋太久了?
不对,小镇的时候他也这样,恨不得把我给弄死。
他打心里就没原谅过我的不辞而别吗?
可是那枚玉佩……
会不会是……
发现了齐湛跟曾敏的秘密,得知孩子不是他的,以至于他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才变得如此极端?
???
孩子不是他的?我怎会这样想……
啪,齐静推门而进,他今天换了身梅青色锦袍,眉目间沉彻静透,丰神如玉。
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话讲清楚。
“殿下,我给你讲一个事,就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粗暴……就是昨天晚上。”
“不喜欢。”他微挑了眉,手中瓷碗被置到桌上。
“那当然不喜欢啊,谁会喜欢这样子嘛!不喜欢不喜欢。”我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以为……月儿你是喜欢的。”他唇角微卷,露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我才不喜欢,我怎么会喜欢,不……”
“你不了解自己。”
!!!
突然一句让我愣了神,以至于许久之后脑子里都会不时冒出那句。月儿,你不了解自己,你是喜欢的。
真的吗?我喜欢这样?
不不不……一定是他想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想掩饰内心深处的暴虐才故意这样说的,
还有就是,他可能真的憋太久了……
嗯,这是我的责任。
于是,我坐上了他的膝。
“你这是?”他微怔,眉眼幽幽。
“我想看看夫君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夫君……咳,那个,姜茶。”他垂眸微笑,把姜茶送到我嘴边。
奥!嘿嘿嘿,碗中姜茶被一饮而尽,随后舔着唇痴痴的望着他。
“咳……”
身上被披上雪白大氅,我被他硬拽出了门。
彩灯挂满了豫章郡的街头巷尾,我挽着齐璟的臂欢快蹦跳,他唇角微卷,任由我撒泼卖闹。
一幽静山腰处,我靠在他肩头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阑珊,心里满是畅慰。
“那次,我在后面看了你好久。”
“那殿下,为什么不前来阻止我呢?”
“阻止……就听不见,月儿为我呼天喊地的声音了。”
“殿下,你坏!”
我抡起拳头去捶他,他笑,揽着我走向山头。
月色清冷迷离,光影恍惚之下,五彩焰火炫丽绽放,动人心魄之际,天边星陨如雨,我心中骤然一惊。
来自京都的八百里加急,皇帝病重,速回。
快马疾驰,脑子里一片混沌,方才刹那光影,分明就是紫微异动,帝星即将陨落之兆。
可当今圣上正值壮年,怎会?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在数日之后赶回京城,齐璟刚下马就进了皇宫,而我则回到长信殿。
长信殿内,德贵公公拉着我絮叨了半日,左不过问我这两年去了哪里,我只说殿下另有差遣便闭了口,他也不在再问,静静地陪着我在长信殿里打转,这里一切依旧,一桌一椅都不曾改变,踱身进书房,案桌上一卷画像引起了我的注意。
卷上只描了个模糊的轮廓,身上却是一身绚丽霓裳,我皱眉,转头看德贵。
“姑娘,这是陈夫人的画像。”
“喔?”
德贵叹了口气。
“两年前,陈夫人在宫中为殿下受了伤,殿下从临华殿回来之后,不知怎地,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个日夜,出来之后便华了鬓发。”
“殿下垂怜陈夫人,经常为她作画,这是其中一副,是上次殿下出门前作的,走得急,还未画完呢。”
“殿下,经常出去么?”我摩挲着画中人,眼中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