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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姓陆,字一叶

花慈急匆匆赶回英山的时候,阮灵玉便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她开口问道。

阮灵玉沉重道:“伤势很严重。”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受伤这么严重的人,说实话,陆叶还能活着她都感到奇怪,可以说陆叶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样的伤势,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你是花慈师姐吗?求求你救救陆叶。”依依走上前来,抬头仰望着花慈,满脸哀求。

花慈循声望去,微微一怔,陆叶上次过来的时候孤身一人,这次居然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送他来的。

一旁还有一只体型巨大的大虎,躺倒在地上,那大虎原本应该通体雪白,可身上的鲜血却将它大半身子都染成了血红色。

它就躺在那里,胸腹不断起伏着……

花慈没多废话,开口道:“人在哪?”

阮灵玉道:“他之前住的地方。”

“我去看看。”

少顷,陆叶之前住的竹楼中,花慈见到了那仿佛被鲜血浇筑的少年,绕是她见惯了受伤的修士,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伤势……未免也太严重了。

她走上前查探陆叶的情况,眉头皱的更厉害。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陆叶竟悠悠转醒,睁开双眼,视野朦胧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女子。

四目对视,花慈呵呵笑了一声:“这是谁呀?咱们可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陆叶就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上次他不告而别做的确实有些不对。

“这么重的伤,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花慈缓缓摇头,用最软的声音说着最扎心的话,“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哇……”站在一旁的依依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阮灵玉也是鼻子一酸,眼眶发红,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依依,让依依在她的胸口处发泄情绪。

“吓唬……小孩子做什么。”陆叶虚弱开口,“别听她……放屁。”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在储物袋中摸了一下,取出一瓶丹药来。

花慈道:“说你没救就是没救了,赶紧拖出去埋了。”

陆叶又取出一瓶丹药……

花慈轻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收起两瓶丹药,淡淡道:“也不是不可以抢救一下。”转头吩咐阮灵玉:“灵玉去烧一锅热水来。”她又看向依依:“你留下来帮忙。”

阮灵玉立刻应了一声,朝外面冲去,留下依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她看向陆叶,却发现陆叶不知何时又昏了过去。

“死不了!”花慈不断地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些东西,做着准备工作,“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依依一怔。

“他浑身都是伤,不脱衣服怎么救?你想他死的话,也可以不脱。”

“我脱!”依依立刻应道,那架势,好似要她自己脱衣服一样,咬着牙,迈着悲壮的步伐走到床边。

热水很快烧好,花慈已经开始救治陆叶,整个房间都是碧绿色的光芒在涌动,那光芒给人温暖,孕育生机。

阮灵玉红着脸跑出去,守在门口,随时听候吩咐,依依在花慈的指导下,拿热水擦干净陆叶伤口附近的脏物。

一番忙碌,直到中午时分才停歇。

与之前的伤势比较起来,陆叶这次受的伤看起来虽然更严重吓人,可实际上要好很多,毕竟是利器所伤,上一次是被术法所伤,两种情况是不一样的。

只不过伤口太多,所以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花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头望着依依:“外面那头大虎要救治吗?”

依依把脑袋点成小鸡啄米:“要的。”

这小半日功夫,她亲眼见证了花慈的医术,在她的救治下,陆叶的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比之前要好一些了,哪还不知道面前这个美的冒泡的师姐是个医修。

琥珀也有伤,不过伤势没陆叶这么严重,身为琥珀的伴生伥灵,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琥珀的状态。

“那诊金就记在他头上了。”花慈说了一声,推门而去,片刻后,外面传来琥珀的哼唧哼唧声。

足足一日后,陆叶才再次醒来。

身子很虚,身体也是各处疼痛,尤其是右肺处,可他知道这是好事,若是右肺一直麻木,那才是最麻烦的。

“陆叶你醒了!”依依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的脸蛋便凑到近前,惊喜地看着陆叶。

陆叶冲她露出一丝微笑,想要起身,却是没什么力气,依依便主动将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一眼扫过,却见花慈就坐在一旁,手上端着一碗碧绿色的药汁。

陆叶表情一苦。

“既醒了,那就把药喝了。”花慈身子前倾,将手中的药汁递过来。

陆叶想抬手,却抬不起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花慈就挺无奈,起身上前,把药汁喂给陆叶,一边喂一边道:“喂药一粒灵丹。”

“咳咳咳咳……”陆叶差点没被呛死,这黑心的女人是真的掉进钱眼了。

“敢吐出来我把碗塞你嘴里!”花慈笑吟吟,语气温柔似水。

依依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花慈,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喝完药,花慈又检查了一下陆叶的状态,颔首道:“气血充沛就是好,恢复也比旁人快。”

这话花慈上次说过,陆叶的气血比同层次的修士要强大的多,导致她最初怀疑陆叶是不是要走体修的路子。

“那就开始今日的治疗吧。”花慈拍了拍手。

依依立刻朝外面走去。

陆叶不解,等到花慈将被褥掀开,他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不过好在浑身上下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名副其实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碧绿色的光芒开始闪动,陆叶爬在床上,感受着伤口处的疼痛和酥麻。

“你不是说你叫一叶?”花慈忽然开口,“怎么那个叫依依的小姑娘喊你陆叶?”

陆叶上次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时间,自然是跟花慈通报过姓名的。

“我姓陆,字一叶。”陆叶一本正经地解释。

“是吗。”花慈也随口应着。

“嘶……”陆叶忽然感觉背后传来钻心似的疼痛。

“啊呀,手滑了,对不住。”花慈轻笑着。

“你少来!”陆叶气的肺疼。

“这可不是一个病患对医者该有的态度。”花慈语气开始轻柔。

陆叶脸色发黑,感觉有些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