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有三个人一起进来了。
来人是江家的家庭医生方程,另外一对情侣也是江谨桓的老熟人。
他站起来和那个男人拥抱了一下。
“狄砚,好久不见。”
旁边的女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顾麒带头说:“狄夫人好。”
紧接着包厢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打招呼的声音。
那女人有些羞怯,红着脸说:“大家好,也是辛苦大家一趟奔波了。”
她周到的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小礼物,送上一张请帖。
“年后是我和先生的婚礼,请大家拨冗出席。”
狄砚是江谨桓的高中同学,他和齐正周耀文不认识,和秦宇庭金燕辉的关系一般,之所以和江谨桓关系好,是因为他们一家子都是医生,他父亲是江睿旗下的私立医院瑞安的院长,通俗的说,他们一家算是给江家打工的。
亚津的专业医疗团队都是狄家的人脉。
狄砚出生医学世家,他高中毕业就去了剑桥医学院深造,三十了人还在国外奋斗,他的夫人可不一般,家里也是行医的,她在海大医学院毕业,去了剑桥深造,成了狄砚的师妹,被他拿下。
他夫人的大伯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城鹿饮溪医生的本科导师呢。
狄砚的夫人和查和是表兄妹,查和的弟弟查瀚在京城当医生,那时候顾麒还开玩笑,说应该叫他zha医生还是cha医生,查和说:“知啊查,很难认吗?”
之所以江谨桓把齐正和周耀文叫上,是因为齐正当时在国外出了个小车祸,还是江谨桓托狄砚找人帮忙给他看病的,狄砚也算是齐正的救命恩人。
就像顾麒,也能算是狄砚的病人,要不是狄砚请来的专家,小顾总差点没保住半条手臂,哪能这么愉快的在这里蹦跶,这么说起来,狄砚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至于周耀文,他就是没事干来凑热闹的,他拿了请帖也不亏,反正都在海城圈子,谁和谁都是或早或晚要认识的。
狄砚的未婚妻林韩青又单独拿了个礼盒给江谨桓。
“江总,去年在国外见面,您给的见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
“我听狄砚说,你和夫人结婚四年了,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回礼,想着女生都比较爱美,就给夫人准备了现在国外很流行的护肤品套盒,礼轻情意重,麻烦您带给夫人。”
狄砚是知道江谨桓结婚了的事情的,毕竟他家和江家走得近,想瞒也瞒不掉。
但狄砚也没见过霍煊。
他和夫人都是学医的,在国外也不怎么上网,江谨桓的花边新闻他俩是一点没看。
最近一次狄砚和江谨桓联系,还是江谨桓为了莫辛的那个儿子的慢性肾炎满世界的求医问药。
正巧了,林韩青对这方面的病症小有研究。
简直就是刚犯瞌睡就来枕头。
狄砚说:“我们江总看起来冷淡,实际上面冷心热,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事情他都会管一管。”
顾麒说:“谁说不是呢,江总这叫有爱心也有人脉,堪称海城顶梁柱,哪天江总感冒咳嗽一声,整个海城都得跟着抖两抖。”
江谨桓看向他:“你损我呢。”
顾麒哈哈大笑:“我不敢哈哈哈。”
今天的聚会唯一的特例,是方程也来了。
这些人里,方程和狄砚属于是都为江家工作才认识的,狄砚是剑桥医学院的高材生,方程不遑多让,他是斯坦福医学院毕业的。
方程和狄砚偶尔会交流一些医学方面的临床知识经验,前阵子方程就说很想见狄砚,正好他回来了,江谨桓就把方程叫上了。
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只有方程和狄砚醉心学术,他俩好像和纷纷扰扰的俗世隔绝了,这会儿两人又聊起来了,仿佛可以直接换身西服去参加医学研讨会。
顾麒撇嘴,“你们婚礼上的立牌写什么文案我都给想好了,就写一个医路有你,医生所爱。”
他太能造梗了,把大家都逗得开怀大笑。
狄砚看向顾麒:“你就别掺和我的事情了,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就好。”
“对了,我妹妹也回来了。”
顾麒一口水差点全喷在坐在他对面的江谨桓身上。
“我去!巫梅回来了?!”
这简直是年度最耸人听闻的笑话了。
狄砚点头:“我很抱歉,但是这是真的。”
覃家也是狄砚家的表亲,家里也是开制药公司的,江家和覃家算是竞争关系,所以不怎么联系。
狄砚全家都是医生,他的母亲是江睿旗下疗养院的医生,也就是负责江谨恪的母亲宋玉的主治医师。
狄砚落地才通知朋友们要见一面,但那次遇到阎医生的时候他就猜出来狄砚要回来了。
狄砚的外公外婆是国内的医学大拿,他们生了三个女儿,都是医生,狄砚的两个阿姨婚后又都生了女儿,家里的子弟里,只有他是儿子。
巫梅是狄砚的表妹,拿手术刀的骨科女医生,因为江谨桓的引荐认识了顾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这种风流浪荡的男人,追了顾麒好久,奈何顾麒实在是不喜欢她,他本持着朋友妹不可追的原则,看见巫梅能跑多远就多远。
狄砚的表姐龚好是牙科医院的医生,之前顾麒智齿发炎去看医生,她还说起妹妹对顾麒念念不忘,把小顾总吓得拔牙的时候都出血了。
狄砚不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妹妹啊?”
顾麒害怕,“那可是女医生哎,像我这么花心的,我怕半夜被她无痛分尸。”
众人:…….
江谨桓踢他一脚:“出息!”
狄砚说:“那婚礼上我妹妹是伴娘,你做我伴郎吗?我劝你悠着点儿。”
顾麒:……
“说真的,要我跟巫梅在一起,我宁可跟好姐在一起,至少她只是拔牙。”
狄砚要被笑死了,“好姐是你哥的高中同学,也不怕你哥削死你,她孩子都俩了。”
狄砚把话题绕回江谨桓,“哪天把夫人请出来,我和老婆请她吃饭。”
顾麒说:“你是不是都没见过他老婆?”
狄砚摇头。
“啧啧,一看你就是不关心娱乐八卦的人。”
小顾总拿着手机,“呐,热搜名人,我们江夫人。”
他给狄砚看的就是霍煊拍摄mV的片段。
狄砚说:“江夫人还真是美若天仙。”
方程见过霍煊,闻言也点头。
“确实,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她好看的了。”
狄砚说:“那夫人也得来参加婚礼,让我的婚礼蓬荜生辉。”
顾麒说:“然后我给你们定个立牌,写好医路有你,医生所爱。”
狄砚:“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江谨桓问他:“结完婚再出国吗?”
狄砚摇头,“打算定居国内了。”
“之前是逢年过节会回海城,现在是准备回来工作。”
江谨桓说:“对了,马上过年了,你们家亲戚今年还给配膏方吗?我爷爷奶奶之前喝了他们种的草药,感觉精气神好了不少。”
狄砚的父亲其实是苗医起家,祖上有苗族血统,后来来到了海城行医,在这里扎了根。
他们寨子里的草药做成的膏方,那可是滋补的圣品。
狄砚说:“正想跟你说这个,我婚礼的时候祖上的堂表亲戚都会过来,你们有病有灾的都可以排着队来问问了。”
顾麒说:“我妈也头疼脑热,体检又没毛病,我觉得她需要。”
“江谨桓他妈也需要,我看她成天看谁都不爽,需要洗洗脑。”
江谨桓:……
狄砚点头:“小事一桩,都包在我身上。”
他又问江谨桓:“嫂夫人的手好点了吗?”
江谨桓当初带霍煊去医院做体检,怀疑她骨头有问题,但实际上最后检查发现其实只是一些应激反应。
江谨桓有点难受,“阿煊的手…..她是被强制抽血的后遗症。”
狄砚一愣,继而恍然:“我说呢,根据你的描述,那一切问题就有迹可循,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狄砚拍了拍江谨桓的肩膀。
“苦尽甘来。”
“当然了,嫂夫人年纪还很轻,年纪轻恢复起来快的,如果不是器质性问题的话,只要后面好好将养,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家里人一直想尽办法给她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
“那是,在你们这种家庭,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压低声音:“那个小姑娘……”
江谨桓说:“人我就交给你了,你全权负责。”
“好。”
“对了,你前阵子让我问我叔叔,说是你又出现了情绪暴躁的问题,我叔叔说你小时候的病症基本已经肃清了,有可能就是因为一些特定的人和事影响了你。”
顾麒乐了,“还能是谁啊,除了他老婆,你见他为什么东西烦过了?”
狄砚说:“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健康,尤其是心理健康,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胃病可以控制吗?”
“最近没有吃药了,放心。”
狄砚乐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你老婆,左右你要是身体不好,就是给我赚钱的机会呢。”
江谨桓:“.......你怎么现在说话跟顾麒似的。”
狄砚有些飘飘然:“有老婆的人你不懂。”
江谨桓:“呵,好像谁没有老婆一样。”
“你啊,你不是离婚了么?”
江谨桓:.......
眼看他要发作,狄砚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聊你的事情了,你这人不禁逗。”
“你上次说的你那个朋友,叫什么谭念琛的,你说他去国外进行了心理治疗,我按照你说的调查了一下他的那个医生,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说?”
“那医生是很专业的心理治疗师,成功治愈过很多精神疾病,在国外,各个国家的病患络绎不绝的上门求教,他凭着一身本事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但是最近几个月,他都没有开门行医。”
“对了,他娶了个华国妻子,好像是海城人。”
江谨桓皱眉。
“我听说他的婚礼办的很隆重,之后就几乎闭门不出了。”
江谨桓说:“你怀疑他闭门不出的事情和他结婚有关?因为结婚了,所以封山了?”
狄砚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虽然那个医生不出诊,但我按照你的描述去求教了别的一些专家。”
“我问了些医生,有个医生是专门研究人脑科学的,他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论断,说谭念琛的记忆极有可能是被人篡改了。”
顾麒:“还真有人能做到控制别人的大脑啊,这不都是m国大片里拍的假东西么?”
江谨桓说:“有的,燕辉治疗用到的脑机接口,就是人脑科学应用于医学领域的典型。”
金燕辉今天没有来,他陪着母亲回祖宅和亲戚聚餐去了。
狄砚点头:“对,在此之前,我是坚定的传统医学论者,在听说这些事情后,我翻阅了一些资料,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疯了。”
狄砚说:“记忆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纪念,这也能篡改?莫不是以后就能把A的记忆植入b的脑子里面了?这也太恐怖了。”
“他们说的那些完全不在我的专业领域里,我只能说一句amazing!只要活得久,我在现实社会就差没撞见鬼了。”
顾麒说:“天大地大,无奇不有,谁知道是不是真有人见过鬼呢。”
众人:......你这么冷静的说这些恐怖故事真的好吗?我们得怀疑你真的见过鬼了!
江谨桓问狄砚:“你表弟孟周呢?”
“他呀,不知道他,快回国了吧,他一直特立独行,你要问他的话,得去问孟晨,他们才是亲兄弟。”
狄砚说:“对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儿,谨桓应该比较了解的。”
“之前我的老师受邀去了趟m国,听说是给某个老院士看病。”
“那老院士也是病入膏肓了,躺在床上说是都不能说话了。”
他看了江谨桓一眼,江谨桓会意,说:“是江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