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薛晓兰交给她的存折身份证妥善地存进了箱子里,邱红就和薛晓兰一起下地去了,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她俩决定好好管理管理淮山,等后头忙起来就得放任一段时间了。
张福子今天没去打牌,也在忙活自己的小菜园,老太太还不喜欢别人帮忙,就爱亲力亲为。
荣正则是带着小邱诺和他装着零食和绘本的小书包,专属小水壶,上养猪厂忙活,顺道跟着邱明理一起,跟大家介绍了一下邱明宇。
邱明宇紧张又忐忑,但养猪厂的氛围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虽然大家对他仍有好奇,但那眼神里绝没有轻视和嫌弃,这点让他格外舒坦。
荣正还交代邱明理把空宿舍整理收拾下,等李艳一家人来了好住。昨天交谈时已经商量好,等他们来了,就在养猪厂吃住,全方位感受氛围。
邱明理很靠谱,说自己已经排好班了,保证误不了事情,不过,“趁着睿智他们一家来,咱们厂里也把之前攒着的休息休一下吧?”
“嗯,休吧。”荣正点点头。厂里进了第二批猪崽之后,所有人都跟着加了挺多班,所以荣正说的养猪厂缺人是真的,不过邱明宇的确算是优待,他考虑下一步,要再招两个手脚麻利点的,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些。
“正哥,我觉得再等等吧。”邱明理却持反对意见,“等10月份第一批出栏后,厂里也没多少猪崽了,我们这些人够用,何况厂里还亏着钱呢。”
去年第一年养猪,就是几乎没赚到钱,加上先前盖养猪厂的资金投入,现在还亏着不少。
荣正失笑,问单他这样想,还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大家想法都一样!”邱明理肯定道,养猪厂的福利好,荣正又实在大方,大家在这里干活,都很开心,也都盼着养猪厂越来越好。
荣正点点头,应好,那这样的话招人的事情就延后吧。
“好!正哥,有个活你看看你接不接。”邱明理嘿嘿笑,他昨晚到家,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酒店要了50个猪,做大宴呢,结果杀猪佬不够了,问许久不出江湖的荣阎王能不能帮个忙。
荣正问啥时候的活。
“你要接的话,现在我俩就能去了,这是个急活,说是要今天一天之内干完呢,昨晚我都睡着了给我家打过来电话。”邱明理说完打了个哈欠。
其实他这话里撒了谎,昨天刚相看结束,他哪里睡得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云宝珠怎么那么漂亮,又想他怎么那么不争气,想到一半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他二哥,那西裤是他拿的他二哥的,觉得质量肯定能好些。
接到电话的邱明智笑得不行,说那裤子质量还行啊,你自己动作大还怪上裤子了,最后见弟弟真的很伤心,又许诺回头给他送两套牌子货,让他威风威风,邱明理压根不是为了讹裤子,单纯想找人埋怨,听到这只好挂断,他俩哥对他都很好的。
荣正没回话,示意等一会,走向了坐在沙发上自己乖乖拿着茶宠玩的小孩,邱诺把金猪、兔子分成一队,貔貅和金蟾分成一对,两相厮杀,你咬貔貅头,我揪揪兔尾巴的,最后金猪“嗷呜”一口吞掉了貔貅和金蟾,大获全胜!
荣正笑得不行,等小孩宣布完获胜方,这才商量道:“诺诺,明理叔叔跟爸爸说,有个新工作,得去镇上。”
原本倒没啥,只是最近他跟邱红忙着收淮山,把姐弟俩扔家里的时间实在太多,他昨晚又承诺了小孩,今天要带着他上课的,所以先问问。
“ 要去很久吗?一天?”邱诺果然有些不开心,嘟了嘟小嘴巴。
荣正点头,耐心满满道:“爸爸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呢,要是去了就不能教你画画了,你来做决定?”
“去吧!姐姐说,爸妈出门工作都是为了赚钱养我们。”邱诺把姐姐的话当圣旨,尽管不开心,但是不能影响爸妈赚钱呀,不然他的玩具车该买不起了。家里最近在教小孩认识钞票,小屁孩现在隐隐约约懂得自己的车有多费钱了。
荣正揉揉小孩软软的头发:“那画画怎么办呢?”
“没关系,妈妈说过,明日何其多。”邱诺理直气壮道。
荣正顿时笑了出来,邱红昨晚刚教的明日歌,结果人家来了个顶级理解,好像某种维度上也没错。
从小孩那拿到了许可,荣正就让邱明理去准备车,他则带着孩子回了趟家,跟张福子说了这事,又把孩子放下,再把自己许久没用的宝贝——杀猪刀套装给拿了出来,汇合邱明理一起去了镇上。
荣正前脚刚走,张福子把手洗干净,预备给邱诺切点水果,就听大门口有人在叩门,问有没有人在家。
“奇怪,谁啊?”张福子嘀咕着走向了大门。
门外的人是邱建明带着两个张福子不太认识的老年人,邱建明对上张福子倒是很有礼貌,说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问问知不知道他媳妇上哪里做农活了,他家岳父岳母过来了家里,等着她回家说话呢。
“哦哦,原来是亲家啊,晓兰她们去淮山地里修枝除草了,你知道在哪块吧?”张福子问。
邱建明为难地笑了笑,他平时回家是向来不爱往地里去的,早把自家的田地位置忘得差不多了,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
“……”张福子有些无语,邱建明可是土生土长的笼口村人,连自己家的地都不知道在哪了,还真是……好在老人脾气好,又详细地指了指方向,有邱诺在家里,她是不能亲自去带路了。
邱建明经过讲解,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回身跟岳父岳母说了两句,就带着一起往淮山地去了。
薛晓兰先注意到了来人,定睛一看,却是邱建明领着自己的父母,脸上不由色变,她明明提醒过邱建明的,未来一周内请他先不要跟她吵,一切等儿子中考结束后再说!
薛母看到女儿,疾走了两步:“晓兰,姑爷一大早地就去了家里,说你……相中别的男人了,提出要跟他离婚,这是怎么回事啊?”
薛母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又带着天快塌了的惶恐。
“妈,你先等等!”薛晓兰怒从心头起,大垮了几步走到邱建明的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要请我爸妈来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明泽还有一个礼拜中考——”
“爸妈,你们听到了,她就是这样的,嘴上说的好好的,明泽要考试,不能打扰孩子,结果呢,又自己跟我提出想离婚,这不摆明着让我裤子里进蚂蚁,坐立不安吗?”
邱建明的开口格外理直气壮,转瞬就把薛晓兰变成了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