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阮黛玉这名字,则是阮念萤促狭着取的,顺便为了提醒自己保持人设,可别轻易翻了船。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京都城炸裂的,紧接着就是阮念萤莫名其妙地病重了。
她病床前对着她的挚友太子殿下恳求,希望他能照顾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堂妹。
太子殿下泪洒当场,并发下誓言,绝不会辜负好友的期待,定会娶阮黛玉为妻,并且终生不纳二色。
阮念萤强求太子殿下当晚就要了阮黛玉,这样她才能安心离去。
如此离谱的要求,太子殿下不仅答应了,还真就睡了阮黛玉,并叫了三回水。
第二日清晨,阮念萤知道后,当场微笑离世。
太子殿下组织副相府的下人们这天就办了阮念萤的下葬仪式,并把个离谱的故事传了出去。
这匪夷所思的故事传到京都千万家,豪门贵族们不知打翻了多少茶杯才能泄愤。
皇帝在御书房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跟前的太监也是咽了咽口水,这太子殿下是疯了吗?做出这样荒谬的事。
他强撑着把事情起末又说了一次,说完后偷瞄皇帝的神情,给自己擦了好几遍的汗。
“你马上去给朕把太子叫过来,等一下,把那个女人也给朕捎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总不会这阮黛玉是阮念萤假扮的吧?
可是这阮念萤一个大男人纵使嫁给了太子,也生不出儿子啊。
大约是事情太奇怪,皇帝坐在这御书房活生生呆愣了很长时间。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太子带着阮黛玉急匆匆地来了。
“参见父皇,”太子很是从容,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皇帝都快被他气笑了,这儿子是干嘛?嫌他这个当父亲的命太长了吗?这样气他。
“参…见…皇上。”阮黛玉一进门就开始哆嗦,慌里慌张地跪倒在地上,整个头磕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
皇帝没想到这个女子胆子如此小,连话都讲不利索,“抬起头看看。”
阮黛玉勉强地抬起头,瑟瑟地望着皇帝。
她的确跟阮念萤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没有阮念萤的半分从容。
额头的汗滴下,她咬着下唇,两只手紧紧握着,连擦汗都不敢。
皇帝虽然对她是阮念萤的想法打消了大半,却还是招了个嬷嬷来,让其给阮黛玉验验身。
阮黛玉站起身时,因为害怕而脚软,李平赶忙扶住她,眼里都是心疼,“莫怕。”
“嗯,”阮黛玉的声音像蚊子叫,几乎轻不可闻。
阮黛玉被带下去后,皇帝突然想起,付原也曾有个妾室跟阮念萤长得极像,所以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都一个长相的吗?
皇帝想到这,难免一哆嗦,不会将来四儿的孩子也是这个长相吧?那未免太不威武。
嬷嬷经验老道,很快查验结束,证明阮黛玉是个女子,而且昨晚刚刚破身。
这还多亏了阮念萤手段了得,不然肯定会被嬷嬷发现她经验丰富了。
嬷嬷的结果让皇帝满意,其心中的疑虑也几乎打消了。
“你发下天地誓言,此生只娶这一个女子?”
其实就皇帝看来,这样家世不显(唯一给力的兄长过世了)、性情上不了台面的女子根本不配做太子妃,更别提还是太子唯一的女人了。
可惜太子意志坚定,“是,儿臣活到这把岁数就这一个挚友,念萤待我至纯至臻,黛玉是念萤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我自然要一世护她周全。”
“你已经答应娶她做太子妃,还不够吗?你只要多看顾她一些便好。”
“父皇,黛玉的性子你也见着了,若是东宫还有其他女子,她活不久的。”
李平的语气恳切,说得也都是真心话,这世家女哪是阮氏这样的乡野村姑能对付得了的。
恐怕到时,良娣良媛入宫一月,就是阮氏命丧黄泉之时了。
皇帝沉默了,他突然忆起,他也曾喜欢过一个单纯的后妃女子,她从小受尽家人宠爱,所以性子娇憨不懂算计。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自然被她吸引,可他的宠爱却成了这个女人的催命符,短短三月,这个女人就香消玉损了。
皇帝也曾想要看顾好这个女子,可他为皇事多繁忙,哪有时间时时盯着,一时被人钻了空子,就没再保住命。
皇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答应了阮卿,又发了重誓,那便遵从吧。只是这阮氏,忒上不了台面,你回去定要好好教教。”
“是是是,谢谢父皇。”李平拉过始终愣在一旁,不敢说话的阮黛玉跪下谢恩。
他们从御书房离开后,皇帝就下了取消太子选妃的旨意。
而李平和阮黛玉上了轿撵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是成了。
其实他们敢这么干,最大的原因还是对皇帝的有恃无恐。
皇帝没有别的孩子了,所以只能尽量包容这个儿子。
至于其他朝臣,早就不敢对李平这个手握重权的太子逼逼赖赖了。
一切尘埃落定,等二人回到东宫后不久,皇帝的赐婚圣旨也到了。
与此同时,还来了四个教养嬷嬷,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阮黛玉脱胎换骨。
皇帝金口玉言,二人不得不从,阮黛玉就这么带着四个嬷嬷回了阮府。
李平望着她的背影,很是不舍,不过想到圣旨上,两人二月之后就能成婚,他又咧嘴笑起来,很快他就过上没羞没躁的快活日子了。
阮黛玉这头回到阮府,先给四个嬷嬷安排了住处。
阮府上下原本还对这个出现地很突然的姑娘不大服气,尤其她居然要接管阮念萤留下的一切。
可眼见着阮黛玉一飞冲天,如今已经是准太子妃,再加之之前太子显而易见地对阮黛玉的支持和喜爱,下人们无论心中如何想,在阮黛玉面前都很是乖觉,一点不敢造次。
也因此,阮黛玉在这阮府上也很是舒畅。
至于学规矩,对她来说也简单的很。